亿万类魔构成的污秽浪潮在真空中无声咆哮,死亡的腥风几乎穿透了绿灯屏障。
那遮天蔽日的蠕动与猩红复眼带来的精神冲击,足以让任何凡人瞬间崩溃。
绝望如同实质,弥漫在这真空的战场!
鸡头绿灯侠的指令通过灯戒轰鸣在所有绿灯战士脑海。
“稳住意志!我们是宇宙的屏障!绿光,构筑通道!”
嗡——!
瞬间,近百道翠绿的光束从灯戒中迸射!
它们不再分散攻击,而是精准地汇聚、交缠,化为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意志洪流!
它笔直地刺入那无边无际、翻腾蠕动的类魔海洋。
嗤——!
仿佛是烧红的铁棍插入粘稠的沥青,无数类魔在接触绿光的瞬间,来不及发出任何悲鸣,便被纯粹的意志能量分解、汽化!
一条狭窄的“真空”通道,在亿万类魔形成的活体海洋中,硬生生被灼烧、贯通出来!
通道的尽头,直指那艘如同移动山脉、散发着毁灭红光的巨大王座舰船!
“就是现在!”
海王亚瑟·库瑞黄金三叉戟遥指通道另一端,低沉的声音在频道中炸响,同时奋力扫开靠近屏障的零散类魔。
“跟紧!”神奇女侠戴安娜一声娇叱,真言套索金光闪耀,率先沿着绿光通道疾冲而出!
布鲁斯·宇身影无声地紧随其后,衣袂被高速带动的能量流吹拂,那双重瞳锁死通道尽头的目标,眼神沉静得如同万古寒冰。
钢骨紧随在布鲁斯·宇身旁,双臂能量炮口始终处于高频警戒状态,不断扫描着通道周围蠢蠢欲动的类魔墙。
小丑发出尖锐的笑声,扭动着身体像一条泥鳅般窜了出去:“哈哈!加——入——游——行——!”
在他的感召下,被他裹挟的哥谭反派们,企鹅人、稻草人、急冻人、杀手鳄、双面人等反派,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乱糟糟地沿着这条由意志强行开辟的生命线向前冲锋。
通道不长,却仿佛穿越了地狱的甬道。
绿灯战士们维持着通道的畅通,翠绿的光芒在无数猩红复眼的注视下显得如此脆弱而伟大,能量过载的嘶嘶声清晰可闻。
每前进一米,都有被绿光灼穿边缘的类魔残骸无声飘散。
终于!
绿光通道刺穿了最后的污秽之墙,将正联的核心以及那一小撮杂乱的哥谭反派,直接送到了毁灭王座舰最核心的平台之上.
一个巨大、空旷、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黑色甲板!
这里不再是类魔的海洋,压力却骤然攀升至顶点!
并非来自数量,而是源自——质!
就在他们眼前,巍然矗立着数道身影。
他们形态各异,却散发着同样令人窒息的黑暗气息。
他们是达克赛德的利爪,是天启星的黑暗精英!
慈祥祖母臃肿的身影带着伪善的狞笑,浑浊的老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手中拄着的权杖凝聚着无尽的痛苦。
迪萨德端坐于悬浮的机械椅上,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下,唯有冰冷的目光如同手术刀般扫过众人,分析着他们的弱点,嘴角挂着一丝玩弄人心的残忍弧度。
螳螂双手交迭在胸前,螳螂般的身形带着非人的优雅,却又充满致命的危险感,无形的精神力量在空气掀起涟漪,如芒刺在背。
坎特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握持巨大的奇特长刀,无面的头盔下唯有两点燃烧的红光,那是锁定猎物的讯号,无需言语,杀意已盈满空间。
泰坦如同活体的钢铁堡垒,沉默地站在那里,散发着毁灭性的力量感,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带来沉闷的金属摩擦声。
仅仅只是存在,他们散发出的恶意、力量与压迫感,就仿佛化作无形的山峰,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海王觉得手中的三叉戟重若千钧,神奇女侠体内的神力也感到了强烈的滞涩感,钢骨的处理器发出了超载警报!
哥谭反派们更是如坠冰窟,牙关都在打颤,稻草人缩着脖子几乎想把自己藏进企鹅人的影子里。
然而,这令人窒息的压迫,与王座之上那个存在相比,如同萤火之与烈阳!
那是一个身影,一个坐在庞大、仿佛由星辰骸骨打造的王座上的身影。
达克赛德!
他的身躯并不以高度取胜,而是那无与伦比的厚重、凝实与恐怖的力量感。
岩石般的灰黑皮肤上刻满意义不明的强力符文,暗红色的能量如同熔岩般在其下流淌。
他只是那样静静地坐着,如同宇宙的基石,吞噬着周围所有的光,是所有黑暗的源头!
就在众人的目光本能地聚焦在他身上的刹那——
达克赛德的头颅微微转动了一下。
那双眼睛——终于看了过来!
那不是眼睛!那是——深渊本身裂开的罅隙!
如同两颗燃烧的暗红色恒星!冰冷的、非人的、带着万物终结者般的漠然!
那不是愤怒,不是仇恨,更不是轻蔑!
那是一种彻底的不关心!一种看待尘埃如何漂浮、昆虫如何挣扎般的纯粹虚无!
然而,正是这种不蕴含任何人间情感的注视,却带着灭顶之灾的恐怖权重!
“唔呃啊!”
哥谭反派们瞬间成了这场恐怖神威风暴的中心!
企鹅人奥兹瓦尔德·科波特首当其冲!
他感觉自己的眼球像是被无数钢针刺穿,大脑如同被一只冰冷的巨手攥住、揉捏!
他所有的算计、野心、哥谭地下皇帝的尊严,在这超越了理解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
他膝盖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冰冷的金属甲板上,那顶标志性的高筒礼帽滚落一边,肥硕的身体筛糠般颤抖,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呜咽:“不饶命伟大的神饶恕我们只是尘埃饶恕”
声音扭曲变形,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和彻底的臣服。
这就像是一个信号弹!
“噗通!”
“噗通!”
稻草人乔纳森·克莱恩第二个瘫软下去,裤子瞬间湿了一大片,他那引以为豪的恐惧毒气理论在这真实的、源自宇宙尽头的至高恐惧面前,可笑得不值一提,只剩下含混的尖叫。
急冻人维克多·弗里斯僵硬的身体也轰然跪倒,维持他低温生命体征的装置发出急促的警报,他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冰枪,仿佛那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却连抬头看一眼王座的勇气都彻底丧失。
就连杀手鳄都惊恐而痛苦的嘶嚎,凶残的本能在这注视下被碾得粉碎,最终也沉重地趴伏在地,如同待宰的牲畜。
双面人哈维·丹特?
就一个被毁容的普通人。
现在不跪,何时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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