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译官将话翻译过来。
汤亭林的身影一下子在范子芳和鸿胪寺人的眼中变得无比高大。
他们都没想到这个默默无闻,平平无奇的御史,居然有这样的胆子。
他们更没想到的是,蛮子怂了。
他们怂了!
想想也是,长得再高顶得住我们一炮吗?
想到这里他们的身板全都硬了起来。
喜娅有些惊喜的看着人群前那道不够高大也不够雄伟的身影。
大乾人,原来也不都是如刚才那些人一样胆小的。
帖木儿骑着马靠近了妹妹的马车,低声道:“妹妹,这个男人太老了不适合你,你不要看上他。”
喜娅点头:“自然!我也不喜欢年纪大的,大乾的人我还没见几个呢,不会这么快下决定。”
帖木儿满脸嫌弃:“我看着大乾的男子都不怎么样,我一只拳头就能撂倒好几个,你为什么要找大乾的驸马?”
喜娅双眼发亮的看着大乾的土地:“这里很富有,也跟我们那里的人不一样,我想学会他们这里的东西带回我们草原。”
……
汤亭林仿佛感觉到了身后火热的视线,一下子更硬气了。
他跟着王子仁可不是白混的!
冷哼一声,汤亭林冷冷开口:“既然来了我大乾国都,就要遵守我们的规矩!你们刚才的样子十分失礼,本官会如实禀告给我朝陛下!你们会为刚才的无礼付出代价的。”
听到通译官的话,巴图皱眉看着汤亭林。
大乾的人太过小气,一点小事也值得这样?
“舒尔哈,道歉!”
舒尔哈虎目圆睁:“我为什么要道歉?”
“你吓到人了。”
“那是他们胆子小!”
“你是准备违反我的命令吗?”
看到国师动了气,舒尔哈不情不愿的单手放在胸前:“抱歉。”
通译官激动道:“他们在道歉!”
汤亭林看着对面那八尺高的汉子,感觉心里还是不得劲儿。
长的高了不起?你拿鼻孔对着我?
但长得高是事实,还道了歉。
汤亭林一脸不高兴的开口:“原不原谅你们,是我朝陛下要考虑的,我只负责接待你们!休息的地方已经整理好了,随我们来就是!”
他甩袖转身不再看那些人一眼。
范子芳泽如沐春风的接过他的话继续说道:“如果诸位约束不好自己的人,进了城还做出这般无礼的举动,那我们也将不再以礼相待,诸位好自为之。”
巴图看着这个年轻俊朗的男子说话表情温和,扭头盯着翻译:“他说的什么?”
翻译是他们的自己人,虽然懂一些大乾话,但并不精通。
于是他就按照自己的理解翻译了:“他说舒尔哈如果还吓人,就要拿炮炸我们。”
舒尔哈眉毛倒竖,更显凶悍:“我怎么吓人了?”
巴图脸一黑,狠狠瞪了一眼舒尔哈和翻译:“都闭嘴!”
进了城,这支队伍自然还是焦点。
这些人不仅衣服怪异、头发怪异、身高显眼,就连他们身下的马儿看上去都格外高大,皮毛发亮。
尤其是在队伍中间的走着的马车更加引人注目。
外面缀满了异族风情的各色宝石,马车晃动起来跟着叮叮当当。
临街的酒楼里。
何慎、王学洲、赵真一三人挤在窗前看队伍走过。
赵真一看的啧啧摇头:“据说这次可是来了一位公主,本来还以为能一睹芳容,没想到也学我们大乾女子的模样坐了马车,可到底不是我们自己人,学的不伦不类的。”
车厢的两扇窗是打开的,只能隐约看到身影坐在里面。
大乾的大家闺秀出门绝对不会这样。
其次是车厢外面挂着的宝石堆砌的虽然华丽,却一点美感没有,就像是暴发户一样,一个劲儿向别人展示自己的财富。
王学洲皱眉:“就是长的和天仙一样,也是几个月不洗一次澡,随地大小拉屎的人,你们口味怪重的。”
赵真一和何慎两人表情一变,立马从好奇变成了嫌恶。
“你说的怎么这么恶心,人家好歹也是一位公主,总要讲究一些的。”
“你这样说的我以后没办法直视了,长得再漂亮我都能想到她随地·····”
三人转身坐回到桌子前,赶紧喝口茶水压压惊。
何慎脸色凝重的开口:“女真和鞑靼还是好区分的,发型不一样。女真人的发型怎如此恶心,看上去跟老鼠尾巴似得,就头顶那一撮,鞑靼的虽然粗狂但好歹好编了辫子,满头都是毛发。”
赵真一也觉得女真的发型十分不美观,但他对此略有了解:“他们的人以游牧捕鱼为生,北方寒冷多风,长时间待在外面留少量头发可减少风雪对头部的直接侵袭,也比留全发更易打理,不易滋生虱子,更重要的是,如果有外人混进他们的地盘这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样式的
何慎满脸嫌恶:“有道理!如果让我留这样的发型,还不如让我直接去死。”
赵真一担心道:“女真和鞑靼的男子长得是真壮,难怪能在边境骚扰我们多年,你们刚才看到他们身后背着的弓箭没有?比我们的大多了!我看箭支都有两指粗!其中一个人长得居然还那么高!不敢想战场上遇到这样的对手,该多棘手。”
以前都只是听说过女真和鞑靼的凶悍,今天见到了人他们的心中才有了些轮廓。
在身形上,大乾的人确实天生没有优势。
王学洲淡淡道:“以前或许棘手,现在却不一定,真理在我们手中,平推一切血肉之躯。”
王学洲对于蛮子的身高和长相早有心理准备。
但今日还是吃惊了一把。
没想到在营养物质缺失的现在,居然还能有人长到了两米高!远远的看着就一股压迫感袭来。
这种压迫感完全是来自于动物的直觉。
赵真一迟疑:“你说的真理是指?”
“枪、炮!”
赵真一和何慎听到他的话,心中稍安。
“幸亏有了火器,要不然简直难以想象,如果这两个地方的人南下,我们的人又该怎么挡?挡不住岂不是要沦为奴隶?”
王学洲冷笑:“岂止奴隶!他们恨不得杀光我汉人血统。”
后世女真可是杀了几千万汉人!
最恶心的是杀完后篡改了历史。
要说王学洲最厌恶的人,倭国排第一,那女真就排第二了。
赵真一和何慎浑身一震。
杀光汉人血统?
这个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不可能!我们绝对不允许!”
赵真一满脸肃容。
“所以朝堂上也别整那重文轻武那一套,今年的武举好像也该选拔了吧?不说了,我要回家一趟。你们俩看了热闹也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好好干活就是在为咱们大乾做贡献,真理就在咱们神机院中。”
王学洲起身匆匆离去。
何慎和赵真一也跟着起身下楼。
“王子仁刚才那话是不是吓唬人的?”
“管他是不是吓唬人,都要防患于未然!有一句话他说的没错,真理掌握在我们神机院中,咱们好好做事就是在为大乾做贡献,这说的人心中还挺热血沸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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