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箱子被直接拍烂,木屑纷飞。
然而,众人预想中五色霞光冲天的景象并未出现。
没有柔和的灵力波动,没有沁人心脾的仙气,只有一块块石头哗啦滚落在地。
五华仙玉,又丢了?
“啊!”
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嚎,从季鸿晟的喉咙里爆发出来,震得整个飞舟都嗡嗡作响。
他双目圆瞪,眼角几乎要撕裂开来,死死地盯着那地上的一块块石头。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那个黄化臻……就是禹振鸿!
他根本没有逃出须界州!
他玩了一手灯下黑,偷袭了真正的黄化臻,而他本人摇身一变,成了季府的一名护卫,就在他季鸿晟的眼皮子底下,潜藏了整整半年!
他偷走了真正的五华仙玉,然后用一箱假货,看着季府上下为了这箱假货鸡飞狗跳,看着他季鸿晟为了这箱假货奔波劳碌,看着他为了这箱假货受尽屈辱!
最后,在他亲自护送这箱假货去龙元山献礼的途中,还把这剩下的五华仙玉全部偷走!
一次不够,还有第二次?这他妈是最极致、最残忍、最赤裸裸的羞辱!
“噗!”
一股逆血再也压制不住,猛地从季鸿晟口中喷出,洒在那滚落在地的石头上,显得触目惊心。
他整个人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几名护卫手忙脚乱地扶住向后倒去的季鸿晟。
人还未完全昏死,一股更猛烈的气血翻涌,又将他从黑暗的边缘拽了回来。
季鸿晟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猛地睁开了双眼。
那双眼睛里,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瞳孔深处燃烧着毁灭一切的疯狂。
他一把推开身边的护卫,季鸿晟猛然转身,面目狰狞地对着所有护卫咆哮。
“给我找!就算把这座城给我翻过来,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抓出来!”
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充满了神经质的癫狂。
一名护卫队长强忍着心头的恐惧,硬着头皮上前一步,低声问道:“长老,我们若是动静太大,此地的天子府分部……”
“天子府?”
季鸿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脸上的肌肉扭曲着,发出一阵干涩的狂笑。
“在须界州,天子府就是我季府养的一条狗!”
他话音未落,人已经化作一道残影,朝着舱门外冲去。
砰!
华贵的舱门被他一脚踹得四分五裂,木屑纷飞。
季鸿晟周身环绕着失控的灵力波动,杀气腾腾地直接冲向了这座凡人城池的天子府分部。
……
天子府分部内。
一位身穿铜牌巡察使官服的中年修士正端坐府中,齐琥正悠闲地品着香茗。
“这凌云洲茶园的茶叶,名不虚……”
“轰!”
下一刻,府门轰然炸开。
“妈的!谁来了?谁敢在我天子府中放肆?”
铜牌巡察使又惊又怒,刚要起身呵斥。
一道血色眼眸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虽说此人蓬头垢面,但通过衣袍,通过面容也是能分辨出来。
“哟,季长老!?”
季鸿晟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我的人,仇人!此时就在你的地盘上。”季鸿晟厉声道:“现在,带着你的人,给我去找!”
“是!是!长老息怒……”这位在城中作威作福的铜牌巡察使,此刻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连声应道:“我马上就召集现在府中的执法使!”
很快,府衙内所有的执法使都被动员起来,跟随着季府的护卫,好似狼群涌入羊圈,涌入了城中的大街小巷。
季鸿晟则坐在巡察使的主位上,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那巡察使战战兢兢地陪在一旁,谄媚地笑道:“长老您在府中稍候片刻,我这城不大,那贼人定是插翅难飞,马上便能为您找到!”
……
城中被搅得鸡飞狗跳,人人自危。
“找到了没?”
“找到个屁!连根儿毛都没有。”
“这都过去一天一夜了,难不成这黄化……呸,这禹振鸿还能凭空消失了?”
“谁知道呢,跟个鬼一样。”
众人怨声载道,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最终,在耗尽了所有方法,几乎将每一寸土地都搜查了一遍之后,他们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人,真的不见了。
护卫队长和那位铜牌巡察使,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回到府衙大堂。
季鸿晟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光亮。
“人呢?”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在场的所有人如坠冰窟。
“禀长老……全城都已搜遍,未……未曾发现其踪迹。”
“长老,并非是我等不尽心尽力,实在是此人狡猾……要么早就离开此城,要么就有隐匿气息的手段藏在了我绝对发现不了的角落。”铜牌巡察使也是身体抖得像筛糠:“我等……我等真的尽力了!”
大堂内一片死寂。
季鸿晟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那护卫队长面前。
“他禹振鸿,不过只是个下界来的元婴罢了。”
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
“而你们几个化神,带着一群元婴,在这么一座小城里搜寻了一天一夜,结果告诉我找不到?”
话音落下,他猛地抬脚,一记窝心脚狠狠踹在护卫队长的胸口!
“废物!”
护卫队长如遭重击,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柱子上,喷出一口鲜血,却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关键时刻用不上!”季鸿晟怒骂道,愤然转身拂袖而去。
天子府的人靠不住,护卫靠不住,季鸿晟十分烦躁!
他来到了城外,准备返回飞舟,再徐徐图之。
然而当他来到城外的时候,光秃秃的景象让他不由得愣在原地。
飞舟呢?
那么大一个飞舟怎么不见了?
“飞舟不是停在这里吗?”季鸿晟愣神道。
这时,护卫也快速跟了过来,他看到那空空如也的地方也不愣在原地。
“哎?飞舟呢?”护卫队长疑惑道。
“不对!飞舟被偷了!”
谁他妈敢偷季府的飞舟?除了他们这些护卫以及季鸿晟,谁有那个权限能开走?
“不对!”
一种比之前发现假货时更加荒谬、更加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心脏!
“还真他妈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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