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如今真是大世,咱们神鹿书院空证一道,已是道君之资,除此之外,程师叔也是在真君走的极远。”
“说起来,那几家也都是不差。”
“俱是一等一的天骄呀。”
滕伯川侃侃而谈。
这弘文阁的学士如果想要清闲,那才是真正的清闲,又在皇宫之中,因此了解到的消息远胜寻常修士。
李锐已经来了弘文馆数年。
这里的人也逐渐熟悉了这位少年老成的太华州人。
因为脾气好,所以李锐在弘文阁的人缘还不错。
当然。
李锐也晓得。
真正让他人缘好的并非是好脾气。
而是身份。
他是白玉京的道子,那就注定不可能在神虚仙朝再进一步。
在神虚仙朝,出身可是极为重要。
一个对他们不会任何竞争,而且已经登上九层楼,日后极有可能成就真君之人,自然乐得交好。
因为乃是被朱老夫子引荐的。
滕伯川还有弘文阁那些个神鹿书院出身的学士更是主动将李锐视为自己人。
常常与李锐谈玄论道。
对增长见识可是大有益处。
“李兄呀,你是真的该去一趟神鹿书院,有我带路,定是不会有人阻拦,那里的师伯师兄之脾性,你定是会喜欢。”
滕伯川热情相邀。
经过数年相处,他与李锐在弘文馆的关系是公认的最好。
一开始,其实滕伯川不过是抱着功利的结交之人。
可相处日久,他发现李锐之才华着实叫人惊艳。
这三年来。
他一共修补了三门功法,比之前百年加起来都多。
正是被李锐一言点醒。
他这人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有学问之人,因此与李锐的关系自是越来越好。
李锐:“下次吧。”
滕伯川撇了撇嘴。
他晓得李锐这是并没有去的打算,因为这样的话他已经听了不知多少遍,于是也就不再强求。
神鹿书院乃是神虚仙朝修行者梦寐以求的圣地。
李锐自是也感兴趣。
但他身上的隐秘太多,靠得越近,被发现的可能就越多。
虽说他有仙庭和诸葛老祖遮掩因果,但摸不透那些个书院老夫子的手段,万一被发现端倪那可就大事不妙。
儒家有言,君子不立危墙,自是敬而远之为好。
滕伯川忽得有想起一趣事:“李兄,你可听说了,截道教有一刚入门弟子,被一位道君老爷点化,打破胎中秘才得知,竟是那位道君老爷早年的师尊,被收为单传弟子,如今更是在地册中排名极高,乃是截道教排名最高的几人。”
李锐心头微动。
在这弘文阁,每每与人交谈便是四大至高仙门。
光是这眼界就与太华洲大有不同。
这也是诸葛老祖叫他来中州的一大原因。
闭门苦练,可是练不出个道君来。
事实上。
几乎所有道君都曾经游历过中州。
李锐自是不能免俗。
至于滕伯川口中的截道教,便是那一宗一教一朝一洞天中的一教了。
说截道教,或许太华州的修士不熟悉。
但若是说万法殿主宗,想必就明白。
与其他三方不同,这截道教宣扬有教无类,分布极广,十四州皆有截道教的身影。
而太华洲之万法殿便是最大的一个支脉。
李锐也是成了分神之后,才晓得。
万法殿的道君之所以如此多,乃是请了外援。
而这外援便是出自中州截道教。
太华洲如今之局势,看似是因神玄宗道君陨落而起,但实际上背后都是截道教的谋划,只是没到那个境界,不得而知罢了。
李锐与滕伯川闲叙了一会儿,而后便又开始修炼起来。
他是真的很忙。
除了参悟混元万道图、周游玄神界寻找大道神华之外,还要研究仙庭。
闲暇时间实在不多。
好在弘文馆也无甚杂事。
倒是个适合潜修的好地方。
内视己身。
紫府之中一枚道种之生机相比之下有些微生机。
【真武临】
三枚仙种之中,若是只能选一枚,李锐会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不老椿】。
就如万寿道君那般,战力尚且可以通过外力来加持,可寿命没了就是没了。
但现在他有了混元万道法,走的是多证的路子。
那选择就不一样了。
【真武临】暗合他之以力证道。
走的乃是杀伐的路子,对战力之增益最大。
既然都能选,当然是先求保命,再追求活得久。
“又要温养道种,又要开辟洞天,怪不得慢”
李锐笑着摇了摇头。
得了无终道君的修炼经验,方才晓得,道种成之时,混元万道法也必须练成第一层,开辟出洞天。
大道有灵。
若是不以洞天将之隔绝,便会相冲。
到时候再想弥补便也是无力回天。
收起心绪。
李锐便又沉入修炼。
修炼无岁月。
转眼间。
李锐做着神虚仙朝的弘文阁学士也已经有十年。
这段时间。
他一共修补了两本神通。
贡献不算高,也不算低。
加之李锐深居简出,十年间几乎大多数时间都在闭关。
那些个对李锐一直暗暗提防的神虚仙朝的老怪物也逐渐相信,这个太华州人是真的为避难而来。
这一日。
李锐与滕伯川正在弘文阁中闲谈。
忽地——
不远处响起阵阵恭维声。
一扭头。
就看到一个贵气逼人,一身赤金蟒袍的中年男子朝着两人的方向走来,身边还跟着一个颇为英朗的年轻人。
“天璇王!”
一直等那两人走远,滕伯川这才低低说着。
仙朝可不同于凡俗王朝。
下一任人皇必定出自皇族,却不一定就是人皇的子嗣。
按照祖制。
神虚皇族人人都有资格成为人皇,前提则是要成为道君。
而一众皇族子弟中,最为出色的七人会被册封为王,以北斗星辰为名。
这位天璇王便是神虚仙朝排行第二的皇族子弟。
相当不得了。
天璇王来此并无甚稀奇,弘文馆本就有教导皇族子弟的职责。
但滕伯川的眼神却愈发古怪起来:
“李兄,你可记得我之前与你说过的那个截道教之人。”
李锐点头:“记得。”
“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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