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收买约翰·梅尔傍友的这位,心里非常无语。
要让加钱你早说啊!
东拉西扯半天,浪费时间。
我差点以为你们挚爱亲朋呢!
不过,这小子铺垫耐心铺垫了那么长时间,估计胃口不小,恐怕不是轻易能打发的。
“多少?”他语气冷冰冰,大有一言不合,我立刻就走的意思。
约翰的傍友,不是第一次出卖约翰了。
出卖对象,基本都是媒体。
从卖行程、卖约会信息、卖隐秘八卦,到后来的卖照片……
出卖之路在升级。
约翰·梅尔,似乎也对他产生了怀疑。
这让他非常不满,作为好朋友,你每个月赚几十万美金,却只给我几千美金?
我又没找你多要,自力更生,出卖你点信息,换点钱怎么了?
约翰·梅尔之前的名气一般,这些东西,根本不值钱。
最多的一次,是最近偷拍了他的约会视频,卖了五家媒体,一口气赚了一万三千多美金。
但视频最多一两年拍一次,否则约翰肯定能发现是他干的。
约翰傍友,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他没有开口说话,琢磨了一会儿,伸出五根手指头。
“五万太多了!”来人看清了他是什么货色。
“我是说五十万!”
“呵呵,当我没来过。”来人扭头就走,大步流星直接出了咖啡馆的大门。
眼看对方开始在马路上拦车,约翰傍友彻底绷不住了,连忙追出去。
一通讨价还价,来人答应先付两万美金,有了效果,再加钱。
傍友答应下来……
约翰·梅尔酷爱酒精。
不是什么秘密。
实际上,在美利坚搞摇滚的,没几个人不酗酒。
喝醉了胡搞,更是家常便饭。
尤其,约翰·梅尔成长于七八十年代,是美国的白金时期,他过得是最无忧无虑的日子。
平时找刺激,自然是靠酒精和违禁药物。
在后世的采访中,约翰曾面对媒体公开承认过,为了戒酒,他用叶子来替代。
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脑回路。
曾经有媒体人形容他:谈到威士忌、女人、大麻和他最好的专辑就停不下来。
当晚,拿到钱的傍友,闻了闻现金油墨的香味,满意地跑去卖了两箱酒,又搞了点叶子。
回到约翰·梅尔的别墅,让对方报销了费用,又加急加钱约了一批兼职女模特。
泳池派对,正式开搞。
次日一早。
嗨了一晚的约翰·梅尔,见桌子上摆着几张报纸。
报纸的封面照片,或者最显眼的照片,全是唐文那张英气逼人的脸。
有他在奥斯卡之夜被妮可·基德曼亲吻的照片。
有他在电影首映礼上意气风发的照片。
……
约翰·梅尔嗨过头,加上通宵熬夜,宿醉头痛,本就十分暴躁。
看到抢走自己格莱美最佳新人的家伙出现在报纸上,气不打一处来。
看到唐文捧着格莱美“留声机”奖杯的照片,再也压抑不住,抓起报纸就撕了个粉碎。
撕完之后,把茶几上的花瓶、纸巾盒摔了一地,发泄完毕,刚要去睡觉。
大门外,门铃响起。
伴随着门铃的,还有一些刺耳的噪声。
“TMD!”约翰顿时暴跳如雷:“这些该死的小报记者,怎么又来了?!”
好莱坞的明星、歌手,全是新闻制造机。
拍到照片、视频,就能去媒体换钱。
实在拍不到,拍两张外围的照片,搞得模糊一点,故事编得好一点,也能带来收益。
这种情况下,娱乐明星,每天都有人盯着。
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引起数十个小报记者、自由媒体人“围猎”!
“外面很多记者,正在制造噪声”,佣人从院子里走进别墅:“先生,不知道谁透露了消息,说这里昨晚开了无遮拦大会,玩儿出了大事儿,有十几个人蹲在外面要求您接受采访!”
“去tm的采访!让他们滚远点,否则我拿枪突突了他们……”
约翰暴跳如雷。
为了钱。
没什么下线的自由媒体人,什么花样都搞得出来。
他们得到的消息各不相同,有人说,约翰搞了未成年,有的说是怀孕少妇,造成了大出血……
这种事,放在其他国家是耸人听闻的。
但在北美娱乐圈,这些人听到消息,没有半点怀疑,心里只有兴奋和对大新闻的渴望。
约翰理智尚存,不愿意和他们起冲突。
让傍友去门口宣布:这里没有他们想要的新闻。
自己则怒气冲冲钻进卧室,“砰”地关上了门。
按理说,发生这种事情最好是马上找公关经理、经纪人,出面澄清。
但这一晚,他酒色叶子,什么都来。
一晚上的亢奋过后,可不是一点点倦。
那是一种透支的感觉。
昏昏沉沉正要睡着的时候,一阵刺耳的“金属剐蹭铁皮”似的巨大动静,让他瞬间醒过来。
浑身上下汗毛倒竖,直起鸡皮疙瘩。
“F**k!”
“son of b!”
“holly……”
他骂骂咧咧地下了楼,像一只暴躁的大狗,要去跟人拼命。
“嘿,约翰,你不能出去。”
“F**K!我受够了!今天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狗仔扰民是常有的事儿。
为了搞到新闻,逼明星出门,他们甚至敢半夜、凌晨在别墅区,用高功率音箱扰民。
好在北美的别墅区占地面积足够大。
受到干扰的,主要还是他们针对的明星。
约翰·梅尔拎起一根棒球棍往外走。
被两位发小拦下。
被收买的傍友,帮着劝了几句,然后话锋一转:“其实我有个主意……”
“喷水枪和鞭炮?好主意!”
大门被堵,出不去。
但有钱能使鬼推磨。
在几千美金的诱惑下,不到一小时,鞭炮和喷水枪,被人举着从别墅高墙的外面,递了进来。
来人用梯子、钓鱼竿完成了送货。
然后,就热闹了。
鞭炮在蹲守的狗仔群中炸响。
外面顿时响起一片问候约翰全家的动静。
鞭炮炸完没等他们松口气,有着刺鼻气味的水,从墙头淋下,落在了身上。
狗仔们气炸了。
扬言要和约翰·梅尔干到底!
而此时,唐文已经落地英国开始专辑宣传。
英美表兄弟,同文同种。
唐文在歌曲在美国受欢迎,在英国也不差。
尤其对于青少年来说。
2003年,英伦的存在感,没有后世那么弱。
但唐文接触的几个华纳当地高层,明明年纪不算大,却喜欢缅怀上个世纪。
他们没把唐文当外人。
凭感觉,认为唐文是英国人。
在他面前,丝毫不掩饰对“日不落”的怀念。
唐文只是听听,这种祖上阔过的情结,会永远伴随着英伦,值得某一天,他们不得不睁开眼,重新仰视这个世界的大哥!
《tang》专辑的发布会,有两场。
场地一大一小,大的是北格林威治体育馆,能容纳两万人。
原时空,不少国内的知名歌手,都在这里开过演唱会。
采取门票制,价格很便宜。
主要针对的是伦敦、英国,乃至欧洲的歌迷。
现场铺货的专辑,以磁带、CD为主,另有少量的黑胶唱片。
小场地,在卡林阿波罗剧院。
剧院始建于1930年,仅能容纳三四千人。
不过,从停车场的车能看出来。
来的都是有钱人。
其中不乏所谓的“老钱”。
和国内崇拜老钱的人不同。
在唐文看来,崛起于大航海时代的英伦,第一桶金的积累,以及到后来日不落帝国存在所需的资源,带着满满的原罪!
所谓“老钱”不过是一种美化。
但今天来的人,都自认是“体面人”!
宣传手段,和大型场馆不同。
唐文从头到尾,没有提半句“买卖”的事儿。
他穿着传统的燕尾服,跟华纳找来的两位音乐大师,一位音乐指挥家,坐在台上非常纯粹地聊着音乐。
中间唱了几首歌,秀了一次钢琴,一次小提琴。
至于吉他,别闹了。
根本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
这种更类似于音乐会的活动,是一般歌手无论如何组织不起来的。
唐文本身是个创作天才,加上又是导演,又是作家。
写出的东西,多少有些内涵。
英伦方面,普遍将他当作自己人。
才能成功举办这种高端活动。
最后,他创作的《他是个海盗》演奏完,现场响起掌声。
下面西装革履的男人,妆容精致的妇人,年轻人们,低声赞叹着:
“真是精彩的夜晚”
“他真是天才”
“妈妈,我喜欢这首曲子……”
活动时间不短,足有两个小时。
送走嘉宾,用签名黑胶唱片感谢了本地的工作人员。
不等唐文离开。
今晚的销售成绩,已经统计出来。
“断货了!唐!黑胶唱片断货了!”华纳英伦的负责人,拎着一瓶香槟来找唐文庆祝。
“什么?”他略感吃惊:“不是准备了两万多张黑胶吗?”
这种音乐会,来的都是有钱人。
普通的磁带,只能当作赠品。
真正的销售目标,是黑胶唱片,和典藏版CD。
“没错,唐!2万5千多张,其中一半是优质首版专辑。每一张价值28欧元。”
1欧元等于1个多美元,10几块人民币。
也就是说,一张优质首版黑胶的价格,足有200多人民币。
不是一般人消费得起的。
说到黑胶,大致分为几个等级。
一、入门级消费品。
华纳准备了一万多张,价格是10欧元。
全部销售一空。
第二等级,就是优质首版专辑。
价格是入门级的两到三倍。
数量上不会太多。
第三是稀有、签名优质、首版之类的黑胶。价格区间,在5000欧元以内,已初具收藏价值。
到了这一等级,发行量嚯存世量,已经非常小了。
最后第四种,是可以上拍卖会的顶级黑胶唱片。
可遇不可求。
要求发行歌手或乐队本身的音乐,有“穿越时间”的能力。
还要历经几十年,保存完好才有价值。
比如“甲壳虫乐队”在1968年发行的特别限量版黑胶唱片,到了2015,拍出了79万美金的高价……
黑胶卖的好,证明在有钱人中,唐文的歌迷也不少。
叮!
玻璃杯轻轻碰在一起。
金黄色香槟受到刺激,涌出的气泡更加绵密。
唐文喝了一口,感慨道:“不愧是伦敦。”
“没错!谁能不爱伦敦?!”负责人语气里满是得意。
唐文笑了笑,没说话。
“这就是伦敦的底蕴,唐!今天的音乐会效果棒极了,我知道你主要在好莱坞发展,但是也应该经常回来看看,做些活动。”
负责人语气真挚,亲切感十足,把唐文当作了真正的同乡。
面对如此热情,唐文能说什么呢?
只好主动跟对方碰了一杯,点头答应。
次日。
唐文带着伦敦的成功,飞赴北欧。
北欧地广人稀,只有一场活动,当晚还要赶赴丹麦……
有华纳提供的商务机,一路上倒也舒适。
他领略着欧洲的风土人情。
美国的约翰·梅尔,过得不是滋味。
从那天派对过后,总有记者在他面前提起唐文,不怀好意地在拿两人进行比较,并暗示他不如唐文。
有人问他怎么看“唐文,正在冲击整张专辑全部登上公告牌的记录”。
约翰·梅尔实在没忍住,说了句“这是不可能的!”
确实从来没人做到过。
这话被人放大解读,传着传着,便有各种版本传出来。
几天后,他在别墅搞烧烤派对。
被收买的傍友,拿着几张小报,从外面匆匆赶回来,对他说道:“伙计,怎么搞的?
有人说你跟人打了赌,认为唐文肯定无法创下新的纪录。
如果你输了,你愿意亲吻母猪的屁股!”
“what the f**k!我从没打过这种赌!”
“什么鬼?我们这两天一直跟着约翰,他确实没做过。”
“……”
傍友把花边小报分给他们:“可能是一些讨厌你的小记者写的。”
“我要告他们诽谤!”约翰·梅尔感觉非常奇怪,自己得罪的人多了。
怎么就这个唐文总是被反复提及?
他一个外国歌手,怎么敢说要冲击“广告牌”新纪录的?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美利坚的歌坛,没有外人想象得那么公平。
他听过唐文的歌,对方唱得是不错。
创作能力也强。
属于他这位年轻成名的天才,也会嫉妒的水平。
但是,光唱得好有个屁用?
欧洲那么多伟大的乐队和歌手,有几个能在公告牌创下纪录的?
出来混是讲资源、讲出身、讲背景的。
你唐文,一个外国歌手,谁给你的自信?
约翰·梅尔讨厌唐文,自以为对方抢了自己的格莱美最佳新人。
把唐文视作竞争对手,所以,受【亲和力】词条影响不大。
被收买的傍友:“伙计,不管怎么说,报道已经出来了,今天少喝点酒,梳理一下应对媒体的思路。我们帮忙假装提问的媒体……”
另外两位发小,也认为这主意不错。
约翰随口答应,但是少喝酒是不可能的。
没有外人,他说的都是心里话。
却不知道,有人把手伸进口袋,按下了“特殊型号”录音笔的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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