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早之前，紫霄宫。
当罗睺见到将臣证道成功之后，他的眼神中露出些许惊讶之色。
“你们就不担心失手吗？”罗睺问玄卿。
既然将臣的出现在三清的掌握之中，那对方证道肯定不是意外。
但一尊混元级别的尸皇，其破坏力绝对不容小觑。
“放心吧道友。”
玄卿笑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何时失手过？”
随即，玄卿把混沌魔神那边的情况以及当下的布局同步给了罗睺。
罗睺恍然大悟：“我说最近怎么感觉到毁灭大道有了些许变化。”
“本以为被按死的毁灭魔神有了复苏的迹象。”
“没想到这帮混沌魔神又整新活儿了，居然弄出一个新的毁灭魔神！”
“有意思，真有意思。”罗睺摩挲着下巴，表情若有所思。
本来罗睺是在闭关，研究如何融合魔道各大法脉，以此进行大道多证，深造魔道的盘古之路。
后来，他感应到毁灭大道以及天道的变化，这才出关，前来紫霄宫一看究竟。
结果罗睺一来，就看见三清在揍鸿钧。
“这么看来，那确实出不了意外了。”罗睺的目光投向人间，他看向将臣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怜悯之色。
将臣既承接了神逆与相顾之尸的遗产，又拿到了天道精的独家资助，还获得了混沌魔神们的鼎力帮扶。
甚至挑了个天时地利皆在的时间节点诞生。
如此多的力量汇聚，他要证道也就差点“人和”。
而这个“人和”，就在于玄卿给对方放了水。
“将臣”这个名字就是玄卿给其准备的大道锚点。
这个描点锚定的位置，在于洪荒真界真实侧。
换句话说，将臣在接受自己名字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是洪荒神圣中的一员了。
“应劫而生，随劫而陨，留下道果，以全因果。”玉宸道君说出来十六字判词。
这判词道出了玄卿的布置。
玉宸道君是掌管截道的神。
截道，也是劫道。
大劫之下的将臣，其命运轨迹在玉宸道君眼中一览无余。
玄卿没在将臣出世的时候就用玉清神雷将其劈死，反而事前事后为其放水。
说白了他就是想借此契机，“劫走”将臣的大罗五境道果。
“养成，然后玩弄。”太上言简意赅。
不是将臣自己能证道，而是玄卿需要他证道。
《乖乖女养成手册》所注解的养成大道，他也看过，并且实践过。
比如，他早年收藏的关于玄卿的手办——【酆都大帝】与【计都上尊】。
虽然原版手办当时被玄卿销毁了。
但是太上也有复原的手段。
后来，他把两个手办养成了两个烧火的道童.
【诶？我怎么后背发凉啊？】
太上侧身看去，就见玄卿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
关键时刻，还是玉宸道君救场了。
他问玄卿：“将臣的这颗道果，你打算留给谁？”
玄卿想了想，说：“再看吧。”
“等以后哪个道友率先走到了关键一步，需要这颗道果的时候，就给祂。”
“实在不行，把这个道果重新炼一遍，点化成形，给我阐教添加一位副教主也行。”
“等会儿，你等会儿！”罗睺听到一半，出言打断了玄卿。
他问道：“道果化形又是什么鬼？”
“这有什么惊讶的？”
玄卿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果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灵宝能化形，灵根也能化形，咱们洪荒天道都能化形出一个天道精。”
“我让一颗五境道果化形，这很合理吧。”
罗睺闻言，嘴角一抽。
这难道合理吗？
明明就很荒谬好不好！
玄卿进一步解释说：“其实这也是从太初大罗的特性，以及逆反混元这条道路得到的灵感。”
“太初大罗，无形无相，而能为万形万象。”
“逆反混元，三尸重置，算是变相的道果化形。”
“两者结合，让一颗无主的五境道果化形，很好理解吧！”
一旁的玉宸道君哑然失笑。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鸿钧跌倒，玄门吃饱。
鸿钧披肝沥胆经营的仙道，最后全都给玄卿做了嫁衣。
关键是玄卿这个掌教玩得比鸿钧花，玩得比鸿钧好！
“原来还能这样玩啊.”这时，太上灵光一闪。
他问道：“大哥要不要考虑一下【无量天尊】？”
“【无量天尊】？”
“对啊！”
太上嘿嘿一笑：“随着咱们玄门的发展壮大，【无量天尊】这个自动福利机显然有点跟不上时代的发展需要了。”
“不如趁此机会，为【无量天尊】更新换代。”
“一尊大罗第五境的福利机，更有利于咱们玄门众仙的发展嘛！”
玄卿与玉宸闻言，眼前一亮：
“二弟（二哥）此言有理！”
玉宸道君问：“大哥，能不能把化形之后的道果弄成一体双面？”
“这样，既让其成为阐教副教主，又让其充当玄门福利机，从而实现道果价值的最优利用。”
玄卿仔细想了想。
“一体双面？”
“那就得让其同时存在于虚无与现实之中，介于‘有’与‘无’之间。”
“嗯，这个有点难度，不过还是能办到的。”
“正好小松的大道跟这个有关，可以借鉴一下。”
罗睺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旁若无人，尽情讨论的三清天尊。
果然，这仨能凑在一起不是没有原因的。
一颗道果，被这仨玩出花来了。
罗睺真心为将臣默哀。
对方生得光荣，死得伟大！
“既然魔神们在准备大活儿，那咱们什么时候去给我的‘老朋友们’拆台？”罗睺现在已经得知事情的始末，注意力就从将臣这边转到了混沌魔神一侧。
玄卿微笑道：“不急不急，时机尚未成熟。”
“咱们先看完这场大戏。”
于是，罗睺耐着性子，继续关注人间大劫。
他看到蚩尤与轩辕的奋力搏杀，看到了将臣调动人道气运，也看到了仙神们的无助。
最后，他看到了九大元始出世。
“君因此生，必因此亡。”罗睺都看乐了。
九大元始真身通过大道真境拿到了【元始道果】，相当于玄卿本尊将一只手探入了人间。
而这只“手”中握着玉虚开天斧这等至宝。
将臣以这个结局落幕，也算死得其所。
毕竟他死前也算是体验了一下什么是大罗第五境。
这是多少仙神都可望而不可求的东西。
当然，将臣的体验感也不算太好就是了。
“元始者，无宗无上，独能为万物之始。”
罗睺摇头晃脑地吟唱。
“道友总是能在不经意间，把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布局本事，让我看了都害怕。”
“还好我当初没选择跟你作对，不然下场绝对不比鸿钧好多少。”
魔祖大人感慨万千。
他看向玄卿，认真地说：“以后道友成为诸天之因，万道之始，一切之源流。”
“一定要对我手下留情，别随手就把我扬了。”
“道友，你别吹了。”罗睺当着自己的面直接开始吹捧，这让玄卿浑身不自在。
“咱们还是聊点混沌魔神的事儿吧。”
~~~~
人间，涿鹿之野。
看着轩辕那辆裹挟着胜利者威严的战车缓缓靠近，残存的九黎部众们如同被惊扰的狼群，瞬间将重伤的蚩尤紧紧护卫在中央。
他们的甲胄残破，身上布满了深可见骨的伤痕。
许多人甚至连站立都显得摇摇欲坠，但那股子从尸山血海里磨砺出来的凶悍之气，却未曾消减分毫。
他们手中的兵器，依旧死死地攥着。
那一道道锐利如刀锋的目光，汇聚成了一股足以让天地变色的滔天煞气，死死地锁定在轩辕的身上。
仿佛只要他再敢上前一步，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燃烧自己最后的生命，发动最后的冲锋。
“九黎勇士，退下！”
一声如同受伤猛虎般的咆哮，自包围圈的中心轰然传出。
其声威之盛，竟是将在场所有兵器的嗡鸣之声都给强行地压了下去！
原本还伏在食铁兽背上，看起来奄奄一息的蚩尤，此刻竟是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
他缓缓地坐直了身子。
那张古铜色的脸庞之上，虽然依旧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
但那双赤红色的眼眸，却重新燃起了足以焚烧九天的熊熊烈焰。
他面色平和，大手轻轻地摸了摸身下的食铁兽。
神兽感受到了主人虚弱与敌人逼近，变得愈发焦躁不安。
“别怕，有我在。”蚩尤安慰着。
轰轰轰~~
战车缓缓驶来。
战车之上，轩辕双手交迭，拄着那柄依旧散发着煌煌圣德之光的神剑。
他静静地凝视着坐在食铁兽背上、强撑着身躯的蚩尤，语气平静地问道：
“伤势怎么样？”
蚩尤强忍着那如同撕裂灵魂般的剧烈疼痛，挺直了腰杆，用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瓮声瓮气地说道：
“死不了。”
“那就好。”
轩辕点了点头。
他扫视了一眼蚩尤那残破的身躯，以及周围那些依旧神情戒备，如临大敌的九黎战士，说道：
“咱俩再打下去也没意义了。”
“确实没意义了。”蚩尤表示认可。
“吼吼！”
圆滚滚的食铁兽朝战车嘶吼，催促着主人快走。
蚩尤笑了。
他眼底闪过柔光，伸手抚摸着食铁兽的脊背：“好了好了，也是难为你了。”
忽然，九环震动，哗哗作响。
虎魄大刀划破虚空，直奔战车上的轩辕。
轩辕很是平静，他伸出了手。
“嗡~”
刀身轻颤，轩辕稳稳地接住虎魄大刀。
他看向蚩尤，目光中透着疑惑。
“知道你能炼器，我用这把刀换几件法器。”
“当然了，灵宝更好。”
蚩尤的声音传来，语气十分熟络。
轩辕沉默地看着一人一兽。
他没说话，只是打开了袖口。
几道流光飞出，有环佩、有宝珠、有玉磬，有金镯、有冠冕、有剑戟。
这些器物萦绕着后天宝光，上品中品下品都有。
“这都是我亲手炼制的，可以吃。“
轩辕看了食铁兽一眼，怕蚩尤不放心，他又补了一句。
蚩尤的坐骑很能吃。
这是两人以前交流，蚩尤向轩辕吐槽的时候透露的。
九黎部炼制的诸多神兵利器，有相当一部分进了食铁兽的肚子。
“多谢！”
蚩尤拱了拱手。
随后，他翻身从食铁兽的背上跳了下来，将那些灵宝一件一件地喂给了自己的爱宠。
嘎吱嘎吱的咀嚼声响起，在这寂静的战场之上，显得格外清晰。
那头食铁兽也是毫不客气，张开大嘴，将那些飞来的灵宝尽数吞入腹中。
它一连吞噬了七件后天灵宝，这才不复焦躁，逐渐安静下来，发出了满足的低吼声。
“呼呼~~”
黑白色的皮毛闪烁着淡淡的光芒，食铁兽的呼吸也变得均匀而平稳。
它懒洋洋地匍匐在地面之上，似乎正在消化着刚刚吞噬的那些灵宝。
蚩尤等了一阵，直到确认食铁兽已经彻底地沉沉睡去，他才将目光重新汇聚到了轩辕的身上。
看着状态还不错的轩辕，蚩尤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复杂难明的笑容。
他感慨地说道：“你小子藏得够深，是不是也偷偷修炼武道了？”
轩辕闻言，微微一愣。
他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说道：“严格来说，我修的还是仙道。”
“只不过家师见我肉身孱弱，特地传了我一卷用来护体的玄功——《九转玄功》。”
“《九转玄功》？”蚩尤轻轻地点了点头，将这门玄功的名字，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他又抬起头看向轩辕，语气平静地问道：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他的语气十分从容，没有丝毫的紧张和不安，根本不像是一个刚刚战败的失败者。
面对这个问题，轩辕那双原本平静的眸光，微微一凝。
他沉默了。
片刻之后，轩辕仿佛下定了决心。
他缓缓地举起圣道之剑，用一种无比严肃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应该斩了你。”
咔嚓！！！
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了阴暗的天空。
震耳欲聋的雷鸣之声，紧随其后，响彻了整个涿鹿之野。
倾盆大雨，骤然而至。
滂沱的大雨自九天而下，洗刷着这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冲刷着那残留的血腥与杀戮。
“斩我？”
大雨之中，蚩尤缓缓地抬起头，将自己的脸，贴近了那柄散发着寒芒的轩辕剑，近距离地观察着剑身上面的每一条纹路。
他看见了由玄奇线条勾勒出的日月星辰，也看见了那栩栩如生的山川草木。
他看见了记载着农耕畜养之术的文字，也看见了那描绘着四海一统之策的宏伟蓝图。
这柄神剑，不仅汇聚了整个时代的铁血杀伐，也凝聚起了整个人族那庞大而又磅礴的气运。
如今大劫结束，轩辕剑一跃成为了极品后天灵宝。
今后只待轩辕归位，融入无量功德，或许有一线契机能将其培养成为功德至宝。
“还挺锋利。“
蚩尤对轩辕剑啧啧称奇。
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剑身之上，所蕴含的恐怖力量，以及那足以斩断一切的锋锐气息。
他确定，这柄宝剑是真的可以斩了自己的。
“怎么样？怕了吧！“
轩辕看着近在咫尺的蚩尤，满目森严地说道。
“怕？我巫……咳咳，我九黎勇士战天斗地，无所畏惧，会怕这个？”
蚩尤闻言，眉毛上扬，嘴角一歪，不屑地开口。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下一个纪元，又是一条好汉！”
蚩尤的武道天赋很高，修炼成果也卓有成效，全身上下就数那张嘴是最硬的！
这是轩辕与蚩尤交流以来得出的结论。
“既然不怕，那你滚吧，有多远滚多远。”
轩辕收起了手中的圣道之剑，脸上那原本严肃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来。
蚩尤一愣。
他有些疑惑地上下打量着轩辕，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如此轻易地，就被放走。
他试探性地问道：“小轩，你真打算放我走？”
“什么小轩？你给我放尊重点！”
轩辕下巴微抬，冷哼道：“你现在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共主’！”
“真是没大没小！”
“嘁，真是美得你！”蚩尤两眼微瞪，他扭过头，看向一旁。
显然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战败的事实。
轩辕走下战车，来到蚩尤身旁，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好了，赶紧走吧！”
“你这家伙又不肯投降，又不愿入我麾下，我除了把你放走，还能干嘛？总不能真砍了你吧？”
“地皇神农钦点的人皇候选者，武道天赋极佳，直追昔日天皇伏羲，假以时日，以武证道，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疯了才会自断人族臂膀！真要这样做，那万族不得笑死我人族？到时候我人族怎么在洪荒立足？”
这场人道之变，虽然有仙神下场，更有将臣这样的变数插手。
但说到底，还是人皇候选人之间的争端。
蚩尤虽然失败了，但这并不能掩盖他所做出的功绩。
他依旧是人族的大贤。
他的名字也必将被载入史册，为后人所敬仰。
而作为人族执掌兵戈与征战的优秀首领，他今后还有着更大的用武之地！
蚩尤咧嘴一笑。
他用一种赞赏的语气说道：
“还真是这么个理，看来你小子比我想象的要更加清醒啊。”
这看似实在夸轩辕，实则将自己也夸了。
蚩尤的脑子绝对不只是肌肉。
这是轩辕与之交流后，得出的很重要的结论。
轩辕瞥了一眼得意的蚩尤，继续说道：“虽说你不愿入我麾下，加入我将来的帝系。”
“但我还是打算在以后动用权柄，敕封你为兵主，成为我人族、乃至整个人道的战神。”
“如果你同意的话，我还打算将你的形象，制成军旗，用来鼓舞我人族儿郎，征战四方，开疆拓土。”
不经意间，轩辕手中的圣道之剑，闪过了一丝冰冷的寒光，照得蚩尤那双赤红色的眼眸微微一眯。
“这是好事，我似乎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蚩尤无视了这种“明晃晃”的威胁。
他两手一摊，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道。
这条建议对他而言，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不仅能够保全自己的性命，还能够继续为人族效力，实现自己的价值。
更重要的是，轩辕也可以借着他的威望，来汇聚九黎、东夷各部的人心，为人族的统一，打下坚实的基础。
这家伙不仅实力强大，心思也足够缜密。
输给他倒是不冤。
当然，轩辕的摇人本事也是一绝！
蚩尤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轩辕的身后。
只见阐教的那些仙人们，依旧是那样的风轻云淡。
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与他们毫无关系一般。
“一切为了人族！我支持你的想法。”
蚩尤想了想，自己不死是最好的情况。
或许，混沌魔神的因果可以在他的身上发生转变。
轩辕收起了手中的神剑，脸上再度浮现出了一个充满了自信与豪迈的笑容：
“一切为了人族。”
雨，继续下着。
只不过，小了很多。
蚩尤看着轩辕，说道：
“行了，我也该走了。”
“只要别回九黎，再招旧部，你去哪都行。”轩辕无所谓地说道。
他将虎魄刀还给了蚩尤。
“人族祖地、巫族祖地、诸天万界……想去哪去哪。”
蚩尤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不，我得去一趟太素天，面见女娲娘娘。”
“或许，还得去玄门，觐见三清天尊。”
“谁叫我们再次创业失败了呢！”
“我们？”
轩辕的神情一动，若有所思地看向了蚩尤，以及他身后那些虽然身受重创，但依旧神情坚毅的八十一位兄弟。
“对，我们。”
蚩尤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看着自己手中的虎魄魔刀，语气之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遗憾与不甘。
“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上肩负着许多东西。”
“即便你现在饶了我，没有那几位高高在上的圣人点头，我在洪荒也待不下去。”
“旧时代的残党难以真正地登上新时代的船啊。”
说罢，还没等轩辕多问两句，这个刚刚还在喊着“一切为了人族”的铁血汉子，转身便消失在了那片茫茫的雨幕之中。
“我争取活到你功德圆满，前往泰山封禅的时候。”
“再见了，轩辕道友。”
他的背影是那样的孤寂，又是那样的悲壮。
轩辕望着蚩尤离去的背影，久久无言。
他朝着对方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
“蚩尤道友，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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