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随心眼中有神秘的笑意:“苏兄神魔术已然小成,可实现肉身大小随心否?”
“古兄慧眼,勉强可以做到。”
古随心笑道:“那妥了,解决她的问题其实很简单,你睡了她!”
“啊?”林小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古随心道:“你修的是天道功法,睡了她,滴下的那滴生命之泉,可以某种意义上补上天道缺失的那根链条,天地人三道合一,她的危机立解,而且还是一场造化。”
“古兄,你……你说的是真的?”
“你见过专门拿出神魔薪灯,屏蔽天道,只为说一句谎言的吗?”古随心道。
这倒也是……
“此事,你知我知,天道不能知!”古随心道:“所以,你不能告诉她实情,你要营造一个假象,你睡她,目的非常单纯,就是因为喜欢她。”
林小苏完全明白。
狂狼很危险。
她的危险不是别人造成的,是天道——天道断了她家祖上的天道之根。
她活不过三十六,也是天罚!
为她解除危险,就是不折不扣的逆天而行。
你不能带着这重目的,去逆天。
只要你带着这重目的去做这件事情,那天道就会监测到。
进而降下惩罚。
所以,他不能明着告诉狂狼,我睡你是因为要救你,而是要告诉她,我睡你是因为你长得好看……这话有点太难说出口了,反正要让她以为,你睡她,就是很单纯地想睡了她。
惟有这样,天道才能将他们的睡,视为自然。
自然形成的结果,那叫“天意”。
那样,即便最终的结果偏离了天道的设定,偏离者本身也没有“逆天而行”。
这,就是这薪灯亮出的原因。
这也算是古随心给他的第二件回报——神魔术是第一次回报,这是第二次。
“在古兄看来,这是唯一的解法?”林小苏沉吟良久。
“并非唯一,但是,却是最简单的,如果你不喜欢简单事情复杂化的话,如果你还保有最基本男性本能的话,我个人建议,睡了她!”
薪灯收了起来。
月光懒懒地洒下。
又被时隐时现的云层,悄然吞噬。
林小苏目光慢慢从远处收回。
人慢慢站起。
随着他这站起,扶扶心跳加速了,他要进船舱休息吗?
自从跟他好上之后,睡觉成了扶扶最大的兴奋点,虽然不能真的干那件她很想很想的事,但是,被他抱在怀里,啃着唇儿,摸着尾巴根,她照样次次都兴奋得忘乎所以……
然而,林小苏的目光没有移向她,而是移向了上方很高大的一张脸:“狂狼!”
“在!”
“陪我走走!”
“……”狂狼犹豫了大概三秒钟:“是,大人!”
“大家好好休整三天,三天后,会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做。”
“是!”所有人同时立定。
林小苏踏空而起,狂狼也一步破空。
两人消失了,张滔目光落在古随心脸上,带着点疑惑。
大人与这位同门师弟,刚才应该说了些很重要的事情,因为这位师弟竟然动用了一种非常离奇的屏蔽装置,他没见过这种装置,但是,这灯光一出,这两人在他的视觉中,如同远在另一个世界,足以显示这件法宝之高端无伦。
而大人的表情他看到了,情绪有很大的波动。
大人情绪波动,事情就不同凡响。
至少在张滔的认知中,这位大人,是真正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世间风云尽在一掌间的那种类型,情绪波动太难了。
而此刻的古随心,托着茶杯,眼睛不看任何人,但眼角,分明有一丝笑意……
他到底说了什么?
成为张滔的一个巨大悬念。
再说林小苏,长空漫步,脚下是悠然而过的云层。
下方的世界,被云层遮掩,身在云层之上,月色是如此的皎洁无瑕。
而他的内心,翻起的是三江水。
跟女人那个啥,他从来未曾矫情。
离开那个世界很久了,他也从来没有实质性重操旧业。
说不想是假的。
尤其是扶扶这个小妖精天天刺激着,让他热情持续高涨,这个时候,真的很需要那个啥放松下神经……
然而,他从来没有将矛头指向狂狼。
即便在现代社会,以对下属潜规则闻名于世的那些大公司老板,要潜规则不也有个选择的目标问题吗?
你选择一万遍,也不可能选择一个身高十米,脸上坑坑洼洼可以装进乒乓球的女部下,不是吗?
可是……
娘的这都是啥事?
古随心你个王八蛋,你要敢在我身上玩这种恶作剧,老子弄死你!
“狂狼!”林小苏的声音很轻柔。
“在呢,大人!”狂狼在空中还是蛮自在的,她飞得比大人低那么几米,她的脑袋总体与林小苏的脑袋持平,对话也方便了很多,不需要林小苏仰脖子。
“你本名叫什么?”
“本名……”狂狼有点吃惊:“大人为何要问这个?”
“就是觉得用这个代号称呼一个女人,有点怪怪的。”
狂狼轻轻一笑:“其实,没有人将我当女人的,大人也不用将我当女人。”
“可你明明就是个女人!”林小苏道:“女孩子的闺名不愿意说吗?行吧,我不问这个,问问另一个问题吧,你多大了?”
“36!”
36个这个年龄一出,林小苏心跳加速了:“生日是哪一天?”
“……”狂狼心头也莫名其妙地跳了一下下:“大人为何……要问这个?”
“不为什么,我就是想在你生日的那天,送你一件礼物什么的。”
狂狼吃惊地看着他:“大人……”
“告诉我,是哪一天!”
“是……是下月十六!但大人,末将从来没有过生日的习惯,更没有收生日礼物的先例。”
“以前没这个先例,现在不就可以有了吗?以后你过生日,我给你送生日礼!以前没人将你当女人,我将你当女人,以前没人宠你,我宠你!”
狂狼全身大震。
看着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以前没人将你当女人,我将你当女人。
以前没人宠你,我宠你。
这样的话儿,真是他说的?
为什么要这样说?
我是在做梦吗?
我在梦中也曾变成一个女人,悄悄体会着女人的滋味,但睁开眼睛,还得面对这个不将她当女人的世道。
她也早已习惯性地不将自己当女人。
而现在,在她眼中,慢慢变得神奇的大人,竟然将她带到美丽的月光下,如此直白,如此火热地说出了这些话。
她的手悄悄移向身后,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背。
刺痛的感觉,而且流血了,流血的真实感告诉她,这不是梦。
“大人,别说这样的话……”狂狼深吸一口气:“末将不适合听到这些话,大人……我们回去吧!”
话音落,狂狼跑了。
是的,几乎是跑的方式。
林小苏一口长气吐出,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我的天啊,这的确是有点突兀。
算了,反正还有接近一个月时间,慢慢来吧。
林小苏踏步而回。
狂狼已经回来了,还跟往常一样,站在甲板上,保持着威风凛凛的模样。
但是,她的内心乱如麻。
这位大人,终于展露了作为上司的基本特性,对下属潜规则,这样的事情,在镇天阁各支军队里面都存在,男上司对女下属潜规则,她见得多了,每次都让她恨得牙痒痒的,但从来没有人对她有过这方面的想法,关键是她离男人审美差得太远了。
所以,在军营这男性天堂里,也唯有她这样的女人,才能走得下去。
可是,今天,她遭遇了平生第一次职场潜规则。
如果是别人,她不将他的蛋黄捏碎她就不叫狂狼。
可是,面对的是他!
是这个她越来越感觉神奇的男人!
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虽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这话儿入耳之后,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她不敢就这幸福感多作停留,因为她知道这太不可思议了。
这太不真实了。
所以,她跑了,她希望能让自己冷静些,也让他冷静些……
可是,站在熟悉的岗位上,面对熟悉的大军,她心中却一直静不下来。
她亲眼看到他跟那个侍妾进了船舱,她的心思也跟着走了很远很远。
他和那个扶扶,才是应该玩那不成名堂之事的人。
你个小混蛋,有点可恶了。
你就知道肆无忌惮地乱撩,你也不想想,我如果答应你了,你怎么弄啊?
你除了乱我的心之外,还能做啥?
林小苏进了船舱,扶扶直接扑将上来,咬他的耳朵让他摸摸第七根灵尾,林小苏如她所愿,检查了一遍,第七根灵尾已经完全成型。
扶扶兴致完全调动了起来:“苏哥哥,你说有可能还生出第八根吗?”
“理论上完全可能!”
扶扶道:“那你细细地找找,看有没有第八根生成的迹象。”
“这个……可以有!”林小苏认真地找了。
从后面找到了前面,对一个突起认真检查了好久……
终于艰难地排除掉,那应该不是第八根灵尾的征兆,因为位置不对。
然后,他闭关了。
扶扶躺在床上,身子隔会儿颤一颤……
林小苏这次闭关,主攻次神炼化。
而这一夜,知州府,宋运苍坐在最高的阁楼之上,眼望苍穹,他的身后,是知州府的师爷,师爷后背,有一块明显的汗渍。
“大人,刑部尚书宋大人,也是你之本家,你们真的没有半分交情?”
宋运苍轻轻摇头:“官场之上,立场站位,何来本家?”
“这位宋大人,还真是好命啊,眼看就要下去了,莫名其妙撞上京城心阁那档子事,现在竟然成了陛下面前的红人。”师爷道:“此番下江南,是他任刑部尚书以来,首次下到地方吧?难道……难道陛下真有肃清官场之想法?”
“陛下自然会有这种想法,但是,想真正实施,又谈何容易,大荒官场二品以上七百余人,除了三五人之外,谁不向监国太子效忠?若以此为依据,打着肃清太子余党的旗号,清剿官场,那大荒官场何人能够幸免?是故,陛下必定不敢如此作为,若要清理官场,必须是另择名目,各个击破。”
师爷道:“正因如此,此番刑部尚书下江南,就须高度警觉,他们一定是想从这批心阁长老口中,套出大人之罪证。”
宋运苍长长一声叹息:“当日救下这一百二十七人,本州还稍有安慰,现在才突然发觉,本官这步棋……是自陷泥潭也!早知今日,当初任由他将这一百余人尽数杀干除尽,还省事得多。”
“若是大人任由这一百余人尽数身死,而不作出一些态度的话,向那边怕是也无法交待。”师爷道:“老朽越来越觉得,此子兵围湖心月岛,其实是一策阳谋。”
“策略?阳谋?”宋运苍眼睛霍然睁大。
师爷道:“是的,此子虽然出道时间不长,但是,纵观他出道以来的每一步,都堪称经典,包括朝堂为官,包括下江南用兵,每一步都彰显兵道思维,老朽真的怀疑,此番他兵围湖心岛,剑指的是大人!”
宋运苍眼睛慢慢闭上……
他在复盘……
他心中一个念头跟师爷慢慢合拍。
林小苏针对湖州心阁用兵,越来越像是一策阳谋。
湖州心阁跟其他宗门不同,其他宗门是身在深山,远离官府,围也就围了,歼也就歼了,当这个宗门大势已去之时,他这个知州即便跟这宗门有再深的交情,也犯不着解救这宗门。
而湖州心阁却不同。
它就在宁城。
跟知州府半湖之隔。
有任何动静,知州不可能不知道。
你若是任由林小苏将这座阁直接给端了,你在心门那边是没办法交待的。
哪怕是表现个态度,体现你尽力了,也好过不闻不问。
然而,林小苏大概就在等着知州来出这个面。
知州出面,以“生死无小事,办事须谨慎”这条放诸四海皆准的圣贤之言,作为凭据,为湖州高层长老谋一线生机,正中林小苏之下怀。
他将这一百多个长老废掉修为,交到知州手中。
看起来,这是给了知州一个讨好心门的机会……
毕竟这一百多条性命,知州可以随时交给心门,以补“未能防护心阁”之过,从而取得心门之谅解。
但是,随着刑部一条消息传来,这一百多人成为烫手山芋。
刑部尚书即将亲自下江南,亲自审讯这一百多人。
这完全超出了常规。
宋运苍敢让刑部审讯这些人吗?
尤其是刑部尚书跟他一向政见不和。
更有一重,朝堂那边风向不对。
陛下有着杀鸡吓猴的强烈意愿。
一个搞不好,这一百多人的口供,会给他这位知州带来巨大的麻烦。
所以,他才有点后悔,救这一百多人,是不是自陷泥潭。
所以,他才对刑部尚书下江南的消息,如此彻夜难眠。
“当前之计,你意若何?”良久,宋运苍眼睛睁开,盯着师爷。
师爷道:“当前之策,有两策,其一,派人伪装成苏贼手下的张滔,闯入监狱之中,将此一百余人,尽数灭口!”
宋运苍眼睛大亮。
杀人灭口,刑部下来也就无人提审。
解了刑部审讯的麻烦。
其次,伪装成张滔杀人,也将这个苏贼带进去,陛下要追究责任,也只能追究苏林之责。
一举两得,绝妙之策也。
然而,一个念头从心底泛起,如同一股冷流,浇灭了他满腔的热情,宋运苍缓缓摇头:“此策虽然是面对朝堂的妙策,但是,如何面对心门?”
心门那边是真正的神通广大。
你假冒张滔杀人,朝堂那边或许分不清真假,但是,心门那边岂有查不出来的?
心门是专门玩这个的。
他如果知道是你知州府策划了这起杀人案,将他门下一百多人就这样杀了,他们饶得了你?
师爷长长叹口气:“老朽也知道有这层隐患,是故,仅将其当成两策中的一策,还有第二策,稳妥得多。”
“道来!”
“立即与心门联系,让他们派出高手,夜劫知州大牢!”
宋运苍缓缓点头:“由他们劫之,不由我等送还,进可攻,退可守,妙哉!速办!”
“是!”师爷一退而出,下一步,他融入黑暗之中……
清晨,林小苏从闭关中退出。
这一退出,他的元神闪电般地掠过识海,检测了一夜闭关的成果。
这一检测,他有点小惊喜,也有点小失望。
失望的是,一夜闭关,夜君的那条影子碎片,全部炼化吸收,他的次神造诣上升幅度并不明显,区区37级!
也就是说,炼化雷震天的次神,他连升三级。
但炼化夜君的次神,他只升半级。
差距有点太大了。
是什么原因呢?
林小苏找到了。
不是说雷震天的次神造诣远远强过夜君,而是平台变了。
他炼化雷震天次神之时,本体次神修为不过33级,雷震天是悟规高手,标准的四耳左执,次神造诣惊世骇俗,达到38级,他是一个瘦小的蚂蚁,硬生生吞了一头大象,所以,他胖得很明显。
而吞39级次神造诣的夜君,他的本体已经不是瘦小的蚂蚁了,即便依然是蚂蚁,这只蚂蚁也胖得很,于是,再加入同样的能量,胖得就并不明显。
这次神修行啊,怎么说呢?
有点象是一个漏斗。
水面在底部的时候,升得快,等到了高层的时候,水面扩展了,升得就慢。
原本想着吞几个次神修为高手的次神,一路干到四十级以上,也好好尝试下次神高手真正值得期待的神通,但现在看来,这心愿是落空了,虽然离40级只剩下三级,但是,想真的达到,还差得很远,估计不是十个八个悟规级别的高手能够凑上去的。
这如果是小失望,小惊喜就是,他通过夜君影子的炼化,捕捉着这影子运行的基本规律,他隐约感觉,将次神开发出一个分身,并不是不能做到的事情,他眼前做不到,还是因为次神造诣本身存在差距,等他到达夜君目前层级39级,兴许也可以如夜君那样,分离这一条身外化身。
林小苏慢慢起身,目光投向床上,立刻被床上的活色生香吸引。
扶扶这丫头,在他面前是越来越放得开了。
昨天为了给他提供方便,丫头将衣服脱了一半,然后在床上颤了半天,就这样睡着了,该露的地儿,全都露着。
林小苏有心想去试试手感,但是,又有点担心自己再受折磨,正犹豫间,扶扶眼睛睁开了,突然一声尖叫……
“怎么了?”
林小苏一步到了她的床前。
“苏哥哥,你摸摸……摸摸……”
林小苏手指一点,这次目标非常明确,位置非常精准,我的天啊,她的尾巴根处,多了一个小小的突起,很小,但是,有着一股跟往日完全不同的气机,如大地一般厚重。
“八尾地狐!你的第八尾……诞生了!”林小苏道。
“苏哥哥,昨晚还没有的!”
“嗯,我非常肯定,昨晚没有!”
“为什么睡一觉突然就有了呢?”扶扶轻轻地喘:“是不是苏哥哥摸得好?要不,你再摸摸,象昨天那样前后左右地上手……说不定它很快就长大了,甚至第九根,也会很快就长出来?”
“……咳……也不用那么急吧!”
扶扶嘴儿又翘起来了,不开心。
林小苏将她抱起,贴着她的翘嘴儿亲将下去,抹平:“小宝贝,今天有公事要办!”
“嗯,我穿衣服!”扶扶还是识大体的,快速穿好衣服,
两人从船舱出来。
天已经亮了。
但天空阴云密布,风吹过,隐有秋寒。
一场雨眼看就要来了。
林小苏目光投向天空,狂狼的目光也刚好投向他,两人目光一触,狂狼如同触电一般,眼神闪电般地移开。
林小苏天道慧眼之下,她脸上的坑坑洼洼,这一刻有几许微红。
旁人是看不出来的,但他看得出来。
而且他还有另一个发现。
她身上的盔甲,变干净了。
盔甲里面的衣服,也干净了。
她的头发,似乎洗过。
整个人,跟昨晚相比,看似没什么不同,其实不同的地方有很多。
没有不同之处的是古随心。
这货坐在昨日坐的那张椅子上,啃着葡萄。
神态还是这般的漫不经心。
林小苏来到自己的位置,舒舒服服地坐下,一缕声音就从古随心口中,传入他的识海灵台:“苏兄,有点不应该啊,昨晚你竟然失手了?”
他当然看得出来,他与狂狼昨晚并未真的成事。
“这个……来日方长!”林小苏传音。
(爱腐竹小说网http://www.ifz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