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出问题了?”方言拿着筷子,重复了一下老娘的话。
老娘何慧茹点头:
“没错,他家里人打电话过来就是这么说的。”
“刚开始我也不太相信,她前几天过来和我聊天,我看她都还是好好的,结果今天突然说她意识都不清醒了,这之前我可没看出半点毛病来。”
方言端起饭碗,问道:
“送医院检查了没?”
老娘说道:
“检查了。”
“说是什么……瘤子,我有点忘了。”
方言询问到:
“脑垂体瘤?”
老娘想了想摇摇头:
“不是。”
她顿了顿,说道:
“好像叫什么胶瘤……”
“脑胶质瘤?”方言有些诧异的问道。
老娘点头:
“对对!”
方言脸色一下变得有些难看了,这个病的话,那就麻烦了……
一旁的朱霖对着方言问道:
“这是什么病,我怎么没听过?”
方言回过神来,说道:
“一种非常难治的脑部病变,如果说脑垂体瘤的治疗难度是一,那么脑胶质瘤的治疗难度就是九。”
听到这话,在座的众人都惊讶了。
老胡还在给自己媳妇儿夹菜,他动作一顿,看向方言:
“有这么高的难度?”
方言点头说道:
“嗯,用西医的角度来说,垂体瘤大多数都是良性的,生长相对缓慢,且有完整包膜(部分侵袭性垂体瘤除外),与周围脑组织边界较清晰,较少发生远处转移。能够造成的危害主要源于激素分泌异常,比如泌乳素瘤导致月经紊乱、生长激素瘤引发肢端肥大这类。”
“脑胶质瘤就不一样了,它基本为恶性肿瘤,具有极强的侵袭性。”
“肿瘤细胞呈“浸润性生长”,与正常脑组织边界模糊,就像是树根扎进土壤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而且高级别胶质瘤生长迅速,短期内可侵犯周围脑实质,甚至通过脑脊液播散,而且就算是动了手术,复发率也极高。”
“美国脑部科学的研究所每年都投入好多亿进行研究,目前还是没有很好的治疗方法。”
这病在前世,方言就没听过有西医治好的案例。
所谓的成功只是动了手术后,维持了短暂几年或者几个月的生存。
“那中医呢?”老娘问道。
听到方言这话,老娘顿时紧张起来。
方言表情严肃的摇摇头,说道:
“中医……反正目前我没遇到过这类的病人。”
方言看过很多古籍,脑部的医案其实并不算太多,胶质瘤的一些症状虽然能对上号,但是方言也不确定那是不是这个病。
主要就是方言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前世的记忆里,他只记得唯一一个有记录,把这病彻底治好过的医生。
这个人前段时间他还见过,那是从河北来的中医研究生考生……陶广正。
他家里九代行医,擅长很多类病症的治疗,也是个中医全才。
只不过治病的那个医案不是现在的,而是十几年后。
那是他一个朋友家里的闺女。
上高中的时候突然晕倒,半个月后送到大连当地医院,被诊断出了这个病。
当地无法救治,然后从大连到京城看病。
在天坛医院本来要动手术,但是开颅后发现肿瘤已经大面积和正常脑组织结合难以分离,医生无法摘除,只好重新缝合。
父母没有办法,还好姑娘的爷爷和淘广正的岳父认识,然后介绍到了当时在学校当教授的陶广正那里。
那会儿陶广正还在写书,但是手里已经有好几例治好的癌症先例了,这家人也是没办法,西医已经全部放弃了,就让他随便治。
当时陶广正接手后,用了个方子,加上了一个他自己研发的一个秘方,用了三个月时间把那姑娘治的清醒过来,半年行动自如,然后一边上学一边服药,一年后停药。
然后他多次回访,医案里记载,患者高中毕业后继续上学,然后结婚,生子,后来孩子上小学了,他做最后一次回访,患者依旧非常健康。
陶广正的那个药方方言记得,但是搭配使用的秘方并没有记录在医案里。
方言认为很可能是老陶家的秘方。
除此之外,方言就不记得有明确记录中医治好这个病的医案了。
并且这个医案发出来的时间,已经是陶广正晚年了,知道的人并不多。
方言也是上辈子看陶广正写的《当代妇科八大家》医案的时候,有另外附赠的一本陶广正的医案里看到的。
“方言!?”老娘的声音把方言从思考中拉了回来。
他说道:
“哦,我刚才在想古籍里面有没有能治好的先例,但是感觉没完全能对上号的。”
老胡问道:
“没有参考经验啊?”
“对。”方言点头。
老娘听到后,问道:
“那……那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好歹是认识的人,她前几天还跟我念叨着要给你和琳琳的孩子做虎头鞋呢……”
方言放下筷子,对着老娘说道:“想办法没问题,古籍里倒是有‘脑疽’‘头痛如破’的记载,症状能对上几分,但到底是不是一回事,谁也说不准。”
“我可以去看看。先摸摸脉,看看舌苔,把情况摸清楚了,试着开方子调调。但我得把话说在前头,这事儿我没十足的把握,只能说尽力。”
老娘点了点头:
“我明白……能试试就好,能试试就好,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家里人都快急疯了。”
一旁的老胡把嘴里的饭咽下去,放下碗,往方言这边凑了凑,压低声音:“我看这事儿得悄悄来。你想啊,这病要是没治好,回头保不齐有人说闲话。”
“你现在对外可是百分百治愈率,廖主任还得靠你这块招牌呢。”
“你不说了嘛,中医讲究个医不叩门,更何况是这种西医都摆手的病。你就说是看在婶子的面子上,去瞧瞧,成不成的,她家里人心里有数就行,别往外声张。”
朱霖也点头:“胡哥说得对。这种时候谨慎点好,免得吃力不讨好。”
方言心里明白他们的意思,点了点头:
“我知道。到时候我就说是普通的调理,不给自己揽虚名,也不给自己惹麻烦。”
“先去看看情况再说,真要是一点辙没有,我也会跟他们说清楚,不会硬扛。”
何慧茹这才松了口气,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方言碗里:
“对对,这事儿就该这么做。”
“那……你啥时候有空?我跟她家里人说一声。”
“明天吧,我先去医院把病人看完,下午过去。”方言扒拉了口饭,心里已经开始琢磨陶广正的那个方子……虽然没有秘方,但大致的思路或许能参考,只是缺了那味秘方,就有些麻烦了。
或许……用研究所主任的身份联系他?
PS:陶广正的事儿是真事。
更完这章还欠大家12000字。
今天冇了,明天请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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