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便做。
一个神文刚出现在剑内，他骤然觉得虚弱不堪。
即使三天三夜没睡，他也不会如此的虚弱不堪。
身体一下变得沉重如山，呼吸都感觉到吃力，眼前一阵阵恍惚。
还好黄金剑没什么变化，仍旧轻盈而沉坠。
下一刻，汩汩清泉从脑海里注入，眼前倏然一清。
沉重如山的身体重新变得轻盈如羽毛，呼吸若有若无却注入脏腑，每一次呼吸皆令身体浊气尽去，清新而充沛。
这是楚烈昭与冷铁崖的精神力注入，助他一臂之力。
他继续第二个神文。
心下已经微微沉重，隐隐觉得不妥当。
冷铁崖已然摆出天魔九解，开始引虚空力量，转化为精神力。
当第二个神文刻录完成，他摇摇欲坠，几乎倒地不起。
脑海里的汩汩清泉已经无法驱除一阵阵涌起的虚弱感。
他已然明白，这便是到了极限。
于是断然停止。
他低头看着这黄金剑。
有了这两枚神文之后，它已然产生了变化。
这两个字，一个是社，一个是稷，正是天子剑的那两枚神文。
有了这两枚神文之后，其实无异于天子剑了。
他凝神思索，此剑与天子剑有何不同。
不同之处可能就是此剑乃自己所祭炼，是彻底属于自己。
可天子剑却要归于天剑。
这是根本区别吗？
他决定回一趟天剑峰。
想到便做，直接来到前院找到顾骏骐。
顾骏骐痛快答应。
……
天剑峰
楚致渊的小院，李红昭坐在石桌旁，右手执黄金剑，左手骈指成剑诀轻轻抚着剑身，明眸闭起。
楚致渊一瞬不瞬盯着她美艳绝伦的脸庞。
清风徐徐，在小院内缭绕。
带来了山峰上的独特清气，隐约有花香在浮动。
明媚的阳光下，花圃的鲜花投下一片影子，影子随着清风摇动。
时间好像停滞于此。
小院内好像便是整个世界。
李红昭明眸忽然睁开，摇头道：“这跟天子剑不同。”
楚致渊精神一振：“有何不同？”
李红昭打量着手中的白玉剑，摇头道：“乍看好像是天子剑，可没有力量，虚有其表，而且……没与天外相连，感应不到天外的力量。”
“与天外相连？”
“天子剑是能清晰感应到虚空之上还有一层天。”李红昭道：“便是我们这碧元天。”
楚致渊道：“天子剑与天剑是相连的。”
“对。”李红昭道：“这柄剑是很像天子剑，可并不是天子剑。”
楚致渊若有所思。
如果这黄金剑刻录为玉天剑，能不能突破玉天剑的束缚，不仅仅蕴含三道天剑的力量。
恐怕也不能。
玉天剑能发挥那般妙用，也是与天剑相连的。
最关键的便是天剑。
李红昭将黄金剑抛给楚致渊：“反正不是天子剑。”
楚致渊点头。
李红昭道：“不过嘛，你这剑确实不一般。”
楚致渊笑道：“自然是不一般。”
李红昭哼一声道：“你有了离影神剑，还要用此剑？”
“归你了。”
楚致渊将腰间的离影神剑解下，连剑带鞘一起抛给她。
李红昭接住：“给我？”
楚致渊点头道：“我有了它，便不需要这离影神剑了。”
“你这离影神剑是得自宗内，用功勋所换，不能给我吧？”
楚致渊道：“如果是功法，不能，宝剑是可以的。”
“……那我便不客气啦。”李红昭痛快的接过来，拔剑出鞘，轻轻挥动。
离影神剑无声无息。
在明媚的月光下，它通体无光，而且没在地面留下影子。
“好剑！”李红昭忍不住赞叹。
这是偷袭暗算的顶尖神剑，用来刺杀最好不过。
楚致渊笑道：“如果不能转送，那便算借给你用。”
李红昭道：“我等问一问钟师姐。”
这宗内的规矩，还是要好好打听，别坏了规矩。
楚致渊抚着黄金剑，抬头看向天空。
李红昭沉吟，将离影神剑系到柳腰上，抬头看向楚致渊，明眸熠熠。
楚致渊笑道：“不必谢我，也是用不到它了，闲着便是浪费了它。”
李红昭白他一眼道：“不必说这些，……这样罢，我传你天子剑的御剑心法。”
楚致渊讶然：“这能外传？”
李红昭哼一声：“当然不能外传，否则要应誓的。”
楚致渊道：“那便算了。”
他很想得到天子剑的御剑之法，对自己至关重要。
可他不想因此而让李红昭违誓，后果太严重。
李红昭道：“这是碧元天，不在我们那小天外天了，那誓言也只是在小天外天的誓言。”
楚致渊摆摆手：“算了。”
李红昭道：“天子剑的心法你自己是绝不可能悟出来的，绝对超乎想象。”
楚致渊若有所思。
李红昭道：“听好喽。”
楚致渊摆手打断她。
李红昭疑惑。
楚致渊道：“还是不必了，这心法我自己能领悟得出来。”
“哈！”李红昭失笑。
她斜睨楚致渊：“你悟性是绝顶，可这天子剑的心法，不是悟性能悟得出来的。”
她觉得楚致渊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悟得这心法。
太过奇奥，在想象之外。
楚致渊纵使悟性惊人，也不可能悟得出来。
“别人悟得出，我为何悟不出？”楚致渊微笑。
李红昭道：“这心法可能是来自于天外呢。”
“那也是有人悟出来的，”楚致渊道：“我想凭此剑悟此心法。”
“……那你先悟悟看吧，一年之后，如果还悟不出，我再传与你。”
“我能悟得出。”楚致渊斩断了自己的退路。
破釜沉舟能激发他的灵光，从而更快悟得。
李红昭白他一眼：“逞强。”
楚致渊摆手：“你赶紧修行吧，我要去皇城，短时间不回来。”
李红昭道：“下次你回来，我差不多就追得上你了。”
她觉得自己进境越来越快，下一次楚致渊再回来，自己说不定已经九转。
那凤凰神像就是这般神妙。
楚致渊笑道：“拭目以待。”
李红昭得意的笑道：“下次回来，我九转了，你还在七转上，那才有趣。”
楚致渊笑了笑：“我已经八转。”
“……好，那看谁先九转！”李红昭咬咬牙。
她觉得自己还是懈怠了，不能怕速度太快而承受不住。
自己快，楚致渊更快。
……
楚致渊盘膝坐在榻上。
一轮明月当空。
月华倾泻进屋内，落在他身上，落在他膝上的黄金剑上。
黄金剑吸纳月华，变得越发温润如玉。
楚致渊细细感受着黄金剑，祭炼着黄金剑。
尽管此剑已经被他祭炼完成，可他还是一遍又一遍的祭炼。
每祭炼一遍，他与此剑的联系都会紧密一分，对此剑的了解都会更深入一分。
他脑海里灵光不断闪动，隐隐约约觉得，这是一条正确的路。
这是黄金剑演化成天子剑甚至天剑的正确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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