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乐双臂环抱住琼娘腰肢,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靠在自己身上。
美人如绵,就像是抱着一团温润的棉花。
琼娘呼吸急促,嗔道:“你这小坏蛋,我爹就在隔壁,你就不怕他听见?”
“不怕。”魏长乐凑近琼娘耳边,轻吹一口气,“他老人家耳朵没那么灵。”
琼娘靠在魏长乐怀中,腰肢被抱住,一时也起不来身,或者说她内心也并不想起来。
虽说她曾是有夫之妇,但那位柳太医沉迷于医药之道,对这门亲事也只当做是一场政治投资,骨子里其实对美色也并不是那么热衷。
琼娘结婚多年,一开始也没有真正享受到真正的闺房之乐,后来更是夫妻分居,这熟透的身子可说是久旷之躯。
那一夜鱼水之欢,在魏长乐的手段下,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都已经臣服。
魏长乐点燃了她内心的情愫,那夜过后,这美妇人脑中时时刻刻都是自己的小情郎。
感觉到魏长乐的一只手从自己腰肢向上移动,快到胸脯的时候,琼娘知道小情郎想做什么,立马用手握住,颤声道:“你别胡来,这....这里是经略使府,我爹就在边上,我.....我真的害怕......!”
“不是我想乱来,只是花香正浓,我若是像个木头,反倒是不解风情了。”魏长乐前世乃情场高手,甜言蜜语那倒是张口就来,“你害怕,那我就不乱动,就这样抱着你,也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
琼娘幽幽道:“长.....长乐,我问你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但.....但如果你愿意回答,我希望是真话。”
魏长乐道:“你说。”
“刚才.....我在门外听见,你似乎想要我爹成为你们扳倒卢党的证人。”琼娘显然也是不想将这个问题憋在心里,“他在山南有威望,也有人脉,如果他能帮你们,确实会对你们有不小的作用。”
魏长乐一只手隔着衣服轻轻在琼娘腹间抚动,很诚恳道:“确实如此。在这山南道,除了卢渊明,没有其他人的威望超过云山公。卢渊明在山南道的根基太深,遍及山南各州。此番我们肯定是要整垮卢党,按目前的进展来看,成功的希望很大。但如果只是扳倒卢渊明和郑硅这伙人,没有云山公这样的人物帮助收场,山南不会太平。”
“你害怕卢党在山南各州的党羽铤而走险?”琼娘自然也不笨,甚至说是个颇为精明的妇人。
魏长乐道:“卢党党羽与卢渊明这帮人的利益绑定很深,如果铲除了卢党核心,那些党羽定会害怕牵连,搞不好就会铤而走险,在山南各州掀起大乱。哪怕我现在借助了经略使的力量,但想要彻底扫清山南道所有的卢党党羽,那也是难如登天。”
“你说得对,卢党各州党羽都是地方豪族,根基深厚。”琼娘轻声道:“你要搞死他们,他们当然也要和你拼命。”
魏长乐微笑道:“所以多付山南这股力量,必须恩威并施。既然无法将他们彻底铲除,那就以雷霆手段除掉核心党羽,枝叶则是以安抚的手段让他们稳定下来,不至于搞得山南道大乱。事后有云山公坐镇,姚家也是山南老世家,由他老人家安抚山南世族,甚至比朝廷颁下旨意更有效果。”
“嗯.....!”
“而且我也没有想到此行山南会发展到这个地步。”魏长乐平静道:“山南之行,我的目标并非整个山南世族,我就算有铲除世家的打算,也没有那样的实力。我的目标很明确,只想要除掉卢党核心,可以不管枝叶,但这棵大树的根一定要斩断。斩断了这条根,也就斩断了曹王一党在山南道的臂膀。”
琼娘娇躯一颤,微侧头,两人面庞近在咫尺,都是能够清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你对付卢党,是为了.....对付曹王?”琼娘眉宇间满是惊讶之色,甚至带着惶恐,“你要与皇子为敌?”
魏长乐抬起一只手,托着琼娘柔腻的下巴,“不是我要与皇子为敌,而是我要活下去。我在神都时间不长,但闯下的祸事却不少。”
说到这里,却是沉默下来。
“是.....是因为他吗?”琼娘苦笑道。
琼娘口中的“她”,自然是指柳永元。
魏长乐想了一下,才道:“也不能说全是因为金佛案,但与此案也是有些关联。你也知道,此案之中,京兆府那位录事参军周兴卷入进来,因此造成了监察院和京兆府的冲突,我与周兴也就结下了仇。”
“那.....那是为了我!”
琼娘轻咬朱唇,自然记得如果不是魏长乐大闹京兆府,自己早就成了周兴的胯下玩物。
“一部分吧。”魏长乐淡淡一笑,“此后又因为周兴,与独孤氏结下了仇。无论周家还是独孤家,那都是曹王的走狗,我和他们结仇,也就上了曹王党的黑名单,他们迟早会找机会弄死我。”
琼娘蹙眉道:“你是监察院的人,他们.....他们真敢对你下黑手?”
“监察院?”魏长乐轻刮琼娘鼻尖,“我的傻姐姐,你要知道,曹王一心想要登上皇位,监察院都是曹王党的敌人。有朝一日他们真的要有大动作的时候,监察院也会被他们列入铲除的目标。权力斗争,素来你死我活。太后还在世,各方势力还有所顾忌,等到哪天太后不在了,真要到了掀锅盖的时候,大家就都不会客气了。”
琼娘苦笑道:“你们男人为了争权夺势,就像野兽一样撕咬......。你既然知道他们要对付你,为何.....为何不躲回河东?你们魏氏在河东根深蒂固,你在河东,就没人敢动你。”
“他们想让我死,我就跑?”魏长乐嘿嘿一笑,“狭路相逢勇者胜,有人想弄死我,跑得了一时,能跑过一世?真要让曹王得逞,坐上了皇位,他是天子,魏氏只是河东一支孤军,那实力悬殊更大。而且我与河东魏氏已经断绝关系,到时候曹王党惦记着我,非要置我于死地,向河东魏氏要人,我那位父亲大人会不惜一切代价将我缉捕,送给曹王。”
琼娘闻言,这才意识到魏长乐既然上了曹王党的黑名单,似乎就真的没有退路。
“而且我这人也不知道什么叫后退。”魏长乐嘴角虽然依旧带笑,但双眸却如刀锋般,“他们想让我死,那我就让他们先死。山南卢党是曹王党的重要组成力量,可说是曹王的一条手臂,那要对付曹王党,就先斩断他这条手臂,削弱他们的力量。正因如此,卢党必须要铲除,说的伟大一点,那是为了朝廷,为了被卢党残害的百姓,说的自私一点,就是为了我自己能活下去。”
“想不到.....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竟然想的这么深。”琼娘也不知道自己是钦佩还是害怕,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魏长乐看着美妇迷人的眼眸,问道:“扯远了。对了,你刚才说的问题是什么?就是问我是否需要云山公的帮忙?”
“其实......!”琼娘想了一下,终于道:“我是想问你,你是不是在神都的时候,就.....就打算借助我爹的威望和人脉?你.....你护送我回襄阳,是否就是利用我见到我爹?”
魏长乐只是看着她,轻声道:“你是不是还想问,我接近你,甚至将你变成我的女人,都只是在利用你,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利用你们姚家在山南的力量?”
琼娘低下螓首,咬了一下嘴唇,很快抬头看着他,道:“不错,这也是我想问的。如果.....如果你是因为想要借助姚家的力量而亲近我,故作喜欢我,那没有必要。我人老珠黄,你不用委屈自己。你对我姚家有恩,就算不喜欢我,为了报恩,我也会劝我爹竭力相助。”
她一只手撑在魏长乐胸口,借力站起身来,拉开了一些距离,轻声道:“桃庄发生的事情,你.....你就当从没有发生,我也会忘记。你想让姚家做什么,我们尽量去做,等你除掉了卢党,做完你想做的,我.....我也再不会纠缠你,你放心好了。”
说到这里,琼娘声音已经发抖,掩饰不住伤感。
“你能忘得了?”魏长乐坐直身子,凝视琼娘。
“也许一时忘不了,但时间一长,也许就忘记了......!”
魏长乐双手十指交叉,看着琼娘,平静道:“世间有很多美好,但更多的是凶险。无数人为了生存下去,就只能戴着面具,扮演着各种角色。我是个很率性的人,不喜欢拘束,不喜欢演戏,但想要活下去,很多时候也不得不戴上面具。”
琼娘抬头,看着魏长乐。
“人演戏太多,失去自我,就会很累。”魏长乐伸出一只手,握住了琼娘一只柔荑,“但恰恰在你面前,我觉得很轻松。因为你给了我真实感,让我不需要演戏,可以很自在地做自己。”
说到这里,微微一笑,“哪怕对你起了不轨之心,贪图你的美色,我也很真实,可以肆无忌惮,就是这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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