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距离大唐天子,下榻的行苑越近。
一路上守备的士兵就明显越发精锐。
甚至于,行苑墙垣周围所设立的岗哨之上,更是有着一盏盏光束激烈,刺眼的探照灯,犹如黑夜之中巡视的天子之眼。
恶狠狠的扫过行苑周围的一草一木。
张修更是震撼!
“这究竟为何物?此等光芒,便是传说也未曾听闻有什么法器,可有如此光辉啊......”
站在几名锦衣卫身旁。
张修犹如虚无之人般,面对面前的敞开的门扉,一时间竟是不由得犹豫了。
进,还是不进?
就在他犹豫着的时候,面前的门扉中却是走出来一道身影,这人的出现让张修本能的一惊,急忙将自己的《月息功》运转到了极致。
身形紧绷,一动不敢动。
侯君集!
那个大唐的什么潞国公,攻下汉中城的始作俑者!
在对方的身上,张修果然感受到了逸散的气劲之息,尽管很微薄,但张修可不认为,堂堂万人精锐的主将,会是什么修为低微之人。
只能说,这所谓的逸散气劲,不过是对方扮猪吃虎的恶趣味手段罢了。
“今夜陛下要接见贵客,尔等务必严密值守,不得有任何人闯入!明白吗?”
“是!属下明白!请将军放心!”
贵客?
张修神色一凝。
大唐天子的贵客?
一瞬间,张修想到了很多。
什么黄巾那边张角派来的使者,什么巴蜀之地世族之人,亦或者......洛阳那边的人。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张修,一咬牙,终于是迈步在面前门扉即将关闭的刹那,趁机钻入。
东溪园乃是汉中郡城,一个勉强可称为皇帝行宫的华苑。
以往也就住过大汉天子的几个回乡省亲的妃子,其余时候都是空置的状态,而今被大唐天子占据。
据说城东那边搬迁空出来的区域,就是为了建大唐天子的皇宫。
这些张修并不在意。
他身影宛若黑夜之中的黑色狡兔,以一种与刚才完全不同的速度,迅速朝着行苑之中,此刻正亮着灯光的主体宫阁赶去。
一路上不知道绕过了多少明哨暗哨。
终于是悄然走入宫殿。
一抹带有几分海水和特种果木香气的熏香,在殿内弥漫。
明晃晃还绣着龙纹的金丝红底地毯,透露着奢华又肃穆的气息,加上此刻殿内那一盏盏以十二生肖为原型。
按照特定座次,分列在宫殿左右的台灯。
黄耀色的灯光映照在周围的琉璃上,光影四射,让张修也不由得心中倒吸凉气。
奢侈!
当真是奢侈啊!
这大唐的天子,比之大汉天子,也未免太像天子了吧?
他虽未曾潜伏进入过洛阳皇宫,但以他的见识,那洛阳皇宫的陈列,恐怕也比不得眼下这些吧?
他悄然深吸一口气,稳住身形。
《月息功》的运转却是更加小心。
而当他将好奇的目光,看向殿内之首高座之上的身影时,他的瞳孔却是猛地一缩。
“这就是大唐的天子?!”
暗金色如云霞般光亮的丝绸作底,金线勾勒出栩栩如生的龙纹,龙似吞云吐雾,比之大汉天子的龙袍修纹,更是多了几分灵性和威严。
穿着那青年的身上,配之对方的气质,更是犹如一头金龙正盘踞于那金龙左右。
“这.......”
张修此刻好似能够听到自己正逐渐变得激烈和紧张的心跳。
呼吸都不由得出现了刹那的紊乱。
就是这一刹那,却是让他的心头猛地警铃大作,暗道一声不好。
下一刻不待他有所反应。
一道幽幽的声音,便自那殿内大唐天子的口中响起。
“五斗米道的道友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这传道之人若是藏匿的久了,所传之道久而久之,又何尝不会变得不可见人呢?”
张修刚要挪动脚步的身形一顿。
脸上血色已然褪去了三分。
他僵硬朝着青年的方向看去,却正巧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看不出其主人有几分城府深浅的平静眸子。
脚步声自殿门口响起。
张修又是忍不住的倒抽凉气。
这是一道怎样的身影啊!
身高至少九尺,身着金甲,光影映照在他的面庞之上,让张修这个道门修士都不由得心中赞叹一声。
“好一个天日之表......端是神异!”
这壮汉腰后还背着一副劲弓,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此刻躲藏在一处苑柱后的张修。
一手微微捻须。
“道长既然来了,何不饮杯薄酒再走呢?说出去倒显得我大唐没有待客之道......”
张修心中悲呼一声苦也。
他还不肯放弃,目光又朝着另一侧偏殿的门口看去。
然而,还未等他高兴,一道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虽不曾着甲,但却披一件锦袍,袒露出部分挺壮的胸膛,胡须上沾有几分酒水的豪迈身影,便迈步拦在门口。
“哈哈哈哈!我听高明说,今夜有贵客,差点老夫都要睡着了.......贵客登门的方式,倒是奇特,难道你们玄门都喜深夜悄然登门不成?”
张修呆若木鸡。
这一刻的他,当看到李渊出现的时候,盯着对方面目时的表情,俨然已经可以用呆傻来形容。
《月息功》已然被他停下运转。
整个人如同风吹过的柳条,恍惚摇摆之间,于李承乾,李世民和李渊祖孙三人面前出现。
引得三人眼底都不由得精芒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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