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一个人的成功是个案,两个人的成功是巧合,那么三个人的成功就必然昭示着某种规律。
《黑神话:悟空》制作人冯骥,毕业于华中科技大学生命学院,主修生物医学工程;
《哪吒:魔童降世》导演饺子,毕业于四川大学华西药学院,主修药学;
《流浪地球》导演郭帆,毕业于海南大学法学院,主修法学。
这份履历让网友们不禁联想到鲁迅的“弃医从文”,纷纷调侃:“学医救不了华夏人”——如今看来,“学电影也救不了票房”。
玩笑背后,折射出一个不容忽视的现实:
过去的影视行业,“圈子”文化根深蒂固。京圈、沪圈各据一方,后来又冒出来个“蒙圈”。
导演群体也被划分为四代、五代、六代,等级森严宛如丐帮排辈。
在这个体系里,资源与话语权高度集中,“捧谁谁红,砸谁谁死”曾是行业铁律。
但如今,时代已然改变。
随着彼岸影业的强势崛起,一部部精品接连问世,百亿票房的重锤不仅砸碎了沿袭多年的潜规则,更彻底撕开了传统文娱圈的遮羞布。
无数观众恍然惊觉:
原来他们之前吃的都是被资本和流量包装成巧克力味的翔;
原来他们值得,也完全可以享用到一顿充满烟火气没有预制的佳肴。
甚至有网友戏言,
“冯骥的齐天大圣孙悟空,明着反、二郎显圣真君杨戬,暗里反;
饺子的三坛海会大神哪吒,不高兴了随时反。
更狠的还得是郭帆,太空战狼带球反,连木星都敢炸.”
“当资本无道,彼岸将挺身而出,告诉其什么叫恶有恶报!”
而这背后的资方都是彼岸,陈默过往的无数次打破建制的精神竟然隐隐跟这些产品内核重合,这就给人们留下了极大的想象和解读空间。
因此三位创作者也被网友封为“彼岸三幻神”。
三幻神的共通点,是跨界带来的颠覆性思维。
他们在大学本科都未曾接受过系统的艺术影视或游戏制作专业教育,“自学成才”后又以系统性思维去重构创作逻辑。
这种跨界能力和方法论,让他们跳出了文艺科班出品的“经验陷阱”。
传统导演往往无法摆脱行业经验和惯性,依赖个人艺术或美术直觉,而他们在接受彼岸投资后,发挥“拿来主义”,不仅仅只是接过来资金和技术,更是把彼岸过往商业成功方法论一并加以衍变和落地。
形成一套市场调研、项目管理、数据分析和工业化作为标准的流程,将创作转化为一项可量化、可复制的系统工程。
加上他们自身原本就是坚定的长期主义者,既怀抱宏大的梦想,又坚持每日脚踏实地的努力。
这跟彼岸模式也是高度趋同,才有今日之成功。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春节档还有个不容忽视的“守门员”:由彼岸影业与华强方特联合出品的《熊出没·原始时代》。
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它稳居票房第四,目前累计票房已突破5亿,预计将冲击10亿大关,再次印证了“稳定产出”的商业价值。
如今在影迷圈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春节档不知道看什么?选《熊出没》绝对没错。”
当《流浪地球》如同一颗巨大的陨石,砸向华夏电影市场,也砸在滕华淘的心上。
他坐在IMAX影厅的中央,当一万座行星发动机点燃蓝光,推着地球启航的瞬间,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震撼。
周围观众此起彼伏的“卧槽”与抽气声,他充耳不闻。
当片尾字幕滚动,灯光亮起,掌声雷动,他却像被钉在座位上久久没有起身,他现在浑身就像刚才影片中被冰封的东方明珠一样冰凉。
观影归来,他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关上门,窗外是京城的万家灯火,而他的脑海波涛翻涌久久不能平息。
“错了,全错了!原来这才是国产科幻片,或者说是国人喜欢看的科幻大片,那我现在拍的算个什么东西?”
看完《流浪地球》,就像京城大炮直接轰碎了他过去几年精心构筑的《沪市堡垒》。
他回想起自己拍的这部科幻片——未来战场、外星入侵、沪市陆沉.
在此刻看来,竟然显得如此稚拙,跟刚才看的比起来就像孩童与巨人。
作为同行他其实能看出来《流浪地球》成功的核心:扎实到千锤百炼的剧本、用在刀刃上的投资,那种沉甸甸的“重工业质感”和带着家园一起逃亡的“家园情结”。
那种扎实的、近乎笨拙的厚重感扑面而来,是他用爱情叙事和偶像美学无法抵挡的。
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直窜天灵盖。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从根子上就错了。
前两年《沪市堡垒》立项时,那时候市场还在谈论“大IP+流量明星”的万能公式,他以为将科幻战争与凄美爱情嫁接,辅以顶级流量,便能所向披靡。
他甚至曾暗自比较过同期影片,觉得自己的项目有鹿含加上舒其属于新老粉丝一起拿捏,在“明星效应”上更胜一筹。
谁知道这才两年,风向突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此刻,所有的侥幸都被碾碎了。
如果说从去年《战狼2》到上个月《哪吒》的出现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那今年《流浪地球》建立了一种新的、近乎苛刻的工业标准,令他甚至感受到了什么叫绝望。
就像他为了考公辛辛苦苦憋在出租屋备考了两年,结果考试通知今年面试需要跑马拉松.
现在观众为“带着地球去流浪”欢呼,还会为他那个“在沪市边打外星人边谈恋爱”的故事买单吗?
他点开豆瓣,《流浪地球》的评分稳居9.0,短评里充斥着“华夏科幻元年”、“不输好莱坞”的赞誉。
现在几乎能想象到,当自己的《沪市堡垒》以目前的面貌出现在这个被《流浪地球》拔高了的市场时,会遭遇怎样残酷的对比和嘲讽。
滕华淘仿佛已经听到了上映后尖锐的批评:
“国产首部三角恋科幻片.”
“流浪地球:翻开华夏科幻的新篇章;沪市堡垒:翻NM,把书给老子合上”
“这真的不是真人微信打飞机么?”
那将不是一次普通的失利,他个人和整个项目人员将会被钉在耻辱柱的存在。
彼岸好好的不在互联网折腾,跑影视圈凑什么热闹,把这里的风气都带坏了。
真是他走到哪,哪的环境就被搞的天翻地覆,他简直就是破坏大环境的妖孽!
滕华淘此刻借由情绪萌生一个更疯狂、更痛苦的念头:
“现在停掉,重拍,还来得及吗?”
那股推倒重来的冲动,如同海啸般猛烈,却也退得飞快。
当“重启”这个念头带来的肾上腺素消退后,现实的冰冷迅速渗入滕华淘的四肢百骸。
他瘫坐在椅子上,开始计算那令人绝望的成本——已经投入的上亿资金、错综复杂的资本对赌协议、与主演团队签下的紧密合约.
即便作为导演,这根本不是靠他一时意气就能做的决定。
他没有《流浪地球》项目那种破釜沉舟、压上一切的魄力与运气,更没有彼岸那么好的资方赋予的权利。
绝望之后,一种更实际、也更油滑的想法开始占据上风。
他猛地坐直身体,重新点亮电脑屏幕,反复想着《流浪地球》中的剧情和票房数据,眼神从最初的震撼、绝望,逐渐变得复杂。
这种复杂是他明明知道什么是正确的选择,但却被现实所迫只能做另外一种选择。
最终滕华淘的眼神沉淀为一种精明的算计。
“没有办法.不如想办法沾点光,去你妈的职业道德!”
放弃道德底线后,他的思路顿时打开。
一个清晰的、属于成熟商业导演的思维路径快速成型:重启是痴人说梦,但“致敬”和“借鉴”是可行的。
比如把沪市堡垒上的武器光效替换成推动地球的发动机蓝光特效。
比如剧本不能大改,但可以补拍一些“守护家园”、“不让地球流浪”之类的台词,要有凸显出那种跟家园共存亡的悲壮感。
比如宣传口径必须立刻转向,之前强调“科幻战争爱情”,现在要重点突出“我们也是硬核科幻”的概念,让观众产生“既然《流浪地球》看不过瘾,这个应该也不错”的错觉。
想到这里,他几乎有些庆幸《流浪地球》创造出的这个巨大风口。
这波科幻热潮和全民期待,本身就是巨大的流量池。
他敏锐地意识到,只要操作得当,哪怕自己的作品只有《流浪地球》的三分形似,也能借助这股东风,收割到可观的票房。
他更清楚,在市场最狂热、标准尚未完全固化的初期,总有一批观众会为“国产科幻”这个名头走进影院。
他要做的,就是精准地抓住这批人,在口碑反噬之前,先把票房赚到手。
就像爆款网络,只要前期写的好,后面崩了就崩了,反正钱已赚到了口袋。
最终,那点残存的艺术追求和职业羞耻心,在巨大的商业压力和投机诱惑面前,彻底熄灭了。
他拿起电话,拨给了制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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