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濂,这位德高望重的人物,不仅担任着翰林院学士承旨和知制诰的重要职务,更因其才学出众而成为太子朱标和方孝孺的导师。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早在洪武十年,宋濂便毅然决然地辞去官职,回归故里。
当时,蜀王朱椿年仅六岁,尚未到出阁读书的年龄。
尽管如此,宋濂依然被尊称为蜀王的老师。
但实际上,他不过是一个挂名的“西席先生”,与蜀王之间并无深厚的师徒情谊。
毕竟,蜀王朱椿在老朱家向来以胆小怕事著称,他又怎会冒险去得罪那位威严的老头子,偷偷迎回宋濂的尸骨呢?
朱樉暗自思忖着,蜀王如此行事,必定与他的太子大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于是朱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看似毫不在意的笑容,然后大度地摆了摆手,缓声道:“老哥言重啦!
宋学士可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啊,他的才华横溢,诗文更是冠绝天下,无人能及。
天下之人,又有谁不仰慕他的文采呢?”
朱樉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若是我能有这样的机会,得以瞻仰宋学士的遗容,恐怕,我做梦都会笑醒的。”
他的话语中流露出对宋濂的深深敬意和向往之情。
宋濂,这位被当今皇帝朱元璋誉为“开国文臣之首”的人物,其文章《送东阳马生序》更是在文坛上独树一帜,享誉天下。
这篇文章不仅文笔优美,情感真挚,更传递了一种勤奋好学、不畏艰难的精神,激励着无数后人为之奋斗。
就连生长在西陲之地的土司马克用,都对宋濂、宋学士的大名如雷贯耳。
由此可见,宋濂的影响力之广,其文学成就之高,实非一般人可比。
朱樉所表现出来的对宋濂的敬仰之情,马克用完全能够感同身受。
毕竟,对于一个真正有才华、有学问的人,无论身处何地,都会受到人们的敬重和钦佩。
出于内心深处的愧疚感,马克用决定采取行动来弥补自己的一些遗憾。
就在此刻,他毫不犹豫地做出了一个令他懊悔不已的决定:“朱兄弟啊,老哥我虽然没办法打开棺椁让你亲眼瞧一瞧,但让你离宋学士稍微近一点,老哥我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然而,事实上,宋老头已经离世三年有余,他的遗体早已化为一堆白骨。
对于朱樉来说,去看那一堆毫无生气的白骨,显然并不是他的兴趣所在。
朱樉真正的目的,无非是想更靠近那口棺材一些。
这样一来,他就能够更接近蜀王,从而增加与蜀王单独接触的机会。
于是,在马克用的精心安排下,朱樉成功地脱离了原来的队伍,悄无声息地混入了石砫番兵的人群之中。
正所谓入乡随俗,朱樉也毫不含糊,只见他迅速地在头上包裹起一块洁白如雪的头巾。
不仅如此,他还别出心裁,学着别人,在耳朵上方插上一根鲜艳的野鸡毛,使得整个人看上去既滑稽又有趣。
一切准备就绪后,朱樉穿梭在人群中,径直走到了马克用的两个儿子面前。
他满脸笑容地与他们热情打招呼:“两个大侄子啊,这一路上可真是辛苦你们啦!”
或许是因为经过了老爹这些天的严厉棍棒教育,马良和马应仁对于这个半路上突然冒出来的“叔叔”,已经不再像起初那样感到陌生和疏远了。
此时的马家兄弟俩,腰板挺得笔直,宛如两根笔直的电线杆,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
他们齐声高喊,声音洪亮如钟:“叔叔好!”
朱樉见状,心中不禁一喜,他豪爽地大手一挥,仿佛是一位慷慨的富翁。
紧接着,他迅速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银光闪闪的元宝,如同变戏法一般,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其扔到了马良的手中。
“这钱呢,是叔叔给你们的见面礼哦!拿去买些糖果吃吧,千万别跟叔叔客气哈,尽管拿去用就好啦!”朱樉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毫不做作的大方和豪爽。
马良低头看着手中那枚银元宝,只觉得它沉甸甸的,分量十足,估计至少有五两重。
他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心里暗自琢磨着:“叔啊,我和二弟都已经成年了,而且我们俩对吃糖也没啥兴趣啊。”
然而,朱樉却并未答话,只是在一旁闷不作声。
反倒是站在他身旁的马应仁,虽然长相看上去颇为憨厚老实,但那双眼睛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只见他稍稍歪过头去,凑近马良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哥,你说你是不是真傻呀?”
马良闻言,不禁一怔,疑惑地看向弟弟。马应仁见状,赶忙用手捂住嘴巴,生怕被朱樉听到,然后继续轻声解释道:“你看,前面就是省城啦!
朱叔给咱们这么多银子,肯定不单单是让咱们去买糖吃的呀。
他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想让咱俩去逛窑子呢!
只是这话,他一个当长辈的,自然不好明说啦。”
马良听了弟弟的话,这才恍然大悟,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而此时,朱樉似乎也察觉到了两兄弟的窃窃私语,呵呵一笑,开口说道:“你弟弟说得对,你们俩兄弟这段时间确实辛苦了。
到了城里,就去找点乐子,好好玩玩儿,放松放松心情。”
马良见状,刚想开口婉言谢绝,但话还没说出口,手中那锭沉甸甸的银子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嗖”地一下被弟弟马应仁迅速夺走了。
马应仁动作敏捷,如同闪电一般,眨眼间便将银子稳稳地揣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然后,他露出了一个略带羞涩的笑容,轻声说道:“长者所赐,晚辈岂敢推辞?我和大哥在此谢过叔叔的赏赐了。”
朱樉心中暗自思忖:“这马家的老大性格有些木讷,不善言辞,相比之下,这个老二倒是颇为有趣,而且明显比他哥哥要圆滑许多啊。”
朱樉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和颜悦色地说道:“我与你们的父亲一见如故,就如同多年的老友一般,不必如此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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