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山君被杀的消息传遍了第二街区,又过了没多久,山君装满战利品的车队被袭击,那些帮众几乎被杀完,一些贫民窟里最卑贱的狗人大摇大摆占据了车队,他们好像根本不害怕山君,一点要逃走的意思都没有,持枪守在这里,好像在等什么人。
慈济会是最早收到消息的一方,可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压根不认为刚灭了夜警的山君会被自己这边的杂鱼杀死。
他们自己都不相信,更别说第二街区的其他帮派,所有人眼看着装满战利品的车队被狗人占据,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靠近。
又过去了一个小时,李三思的妈妈和高命从废弃地铁口走出,身后是个个带伤的战斗人员,他们随手拿着山君的面具,拖拽着数不清楚的异化头颅。
走上山君乘坐的主车,高命打开了扩音器:“市政议会厅失职导致众多禁区失控,城市陷入混乱,慈济会倾尽全力救人又遭它们猜忌,议会厅残忍杀害慈议员,炸毁慈济会礼拜堂,导致数百无辜的市民受伤。后又派遣山君进入第二街区,蛮横霸道想要掠夺第二街区,此等行径简直泯灭人性,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我们慈济会被迫进行反击,于今日击杀山君,只为保护更多的人,只想捍卫公平、公正和公义。”
高命先把自己干的坏事扣到了市政议会厅身上,义正言辞的指责完对方后,指挥车队开到了第二街区和第三街区交界处,把山君劫掠的战利品分发给那些无家可归的灾民。
他做的这些事情很快就传入了各大帮派耳中,很多人开始动用自己的关系向慈济会打听,可慈济会高层自己也处在懵逼的状态。
我们杀死了山君?
这跟一个三岁小孩干死了持枪劫匪有什么区别?
最后还是慈祥主教站出来主持大局,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好犹豫的,高命连山君都能杀死,更何况是慈济会这些高层?
相比较高命粗糙的发言,慈祥主教那边伪造了各种证据链条,把高命所说全部变成了“事实”,摆在了各街区市民面前。
山君的死亡算是彻底撕开了市政议会厅的遮羞布,它们和慈济会之间再无缓和的余地,很多帮派也看到了市政议会厅的虚弱。
局势变得更加混乱,连最安全的第二街区也因为慈济会的原因暗流涌动,各大势力暗中结盟,慈济会趁着灾祸频发疯狂发展,信徒数量飙升,公开和市政议会厅对着干的势力越来越多。
高命把慈济会变成了一台高速运转的战车,他自己却没有继续在慈济会停留,而是前往了第七街区,把李三思的妈妈和安峦的头颅送了出去。
没有妈妈的制约,李三思变得更加丧心病狂,开始用自残等过激手段争夺身体,高命也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他趁着还能压制李三思的最后一段时间交代了白额侯和黑鸦一些事情,而后带着自己那三个奇葩手下,进入了某个地下诊所。
“李导,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你生病了吗?”贾有志穿着牧师服,他现在非常喜欢扮演神棍,用宽大的衣服遮住了自卑的心。
踩在生锈的金属梯子上,高命默默走在前面,没有回头。
“这里让我感觉不舒服,要不换个诊所吧?”丁香一直很敏锐,她走在最后面,小声提议。
“跟着李导走就完事了,大风大浪都走过了,李导什么时候害过我们?”贾有志一副小人得志的奸臣模样,凑到了高命旁边:“李导,你是来治眼睛的吗?从地铁站出来后,你一直用厚厚的纱布蒙着双眼,难道你眼睛受伤了?”
依旧没有说话,高命拉开了诊所的铁门,掀开黑布帘子,刺鼻的消毒水气味都无法掩盖住血肉的臭味。
“李导,我们现在有钱了,完全可以换个好一点的地方治疗。”贾有志有些紧张,但还是很努力的开着玩笑,他打心里不认为李三思会害自己。
铁门关闭,昏黄的灯光亮起,高命指着破烂的沙发,示意几人坐下。
“你们三个一直跟着我,同生共死,不管遇到多大的危险,你们都没有离开我。”高命在柜子里找到了一瓶白额侯提前准备好的“美酒”,又找到几个杯子放在几人身前:“我很好奇一点,你们是真的不愿意离开我,还是不能离开我?”
“那当然是真心不想离开你啊!”贾有志根本没多想,他起身还去帮高命倒酒。
“事实可能跟你们想象的不同,我准备带你们三个去看一眼真相,让你们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再说下去,高命等贾有志给所有人倒满酒后,端起酒杯:“感谢你们三个一直以来的陪伴,接下来我会尽可能的还给你们自由。”
“能跟着李导就是我最大的自由,别的不多说了,都在酒里,我先干了。”贾有志闷头灌酒,吴薇也喝了起来,只有丁香有些犹豫,可高命一直注视着她。
没有办法,丁香也把那杯酒喝完了。
看见三人喝掉了杯中的酒,高命也举起了酒杯。
“敬无辜的我们。”
烈酒入喉,味道却很奇怪,喉咙酥酥麻麻,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这酒里添加了命花和其他的东西,能够压制黑暗,让人陷入昏迷。
三个手下相继倒下,高命也瘫在了沙发上:“你们三个的尸体漂浮在地下水网的深潭当中,我带你们去看看真实的自己。”
他拿起特制的酒,一瓶接着一瓶灌入,直到自己和李三思的意识都不再清醒。
黑诊所内部的帘子拉开,许久未出现的黑鸦带着他找到的另外几个外来者,他们换上了手术服,将高命和贾有志他们全部推进了手术间。
晚上十点左右,高命和三个手下陆续醒来,他们已经被送回了难民营,身上没有缺少任何器官,只是每一个人胸膛上都有一道针线缝合的伤口,好像有人打开过他们的胸膛,看了一眼他们的心脏,又好像有人往他们的心里塞进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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