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把手机贴在耳边，“我不确定会不会用，先做好准备吧。”
尼基塔沉吟了一下，“好的，我知道了。”
她虽然没有反驳，但同样并不情愿，如果名单曝光，那就意味着这件事放在了阳光下。
如果她再想去清除这些渣滓，很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
徐川当然也明白，所以他很真诚的说道，“NIKI，谢谢……”
这句话似乎打开了尼基塔的某个开关，她整个人都精神了。
她发出了一声惊叹的声音“哇哦……”
后一句话满是恶意“说真的，我好像没听清楚。”
徐川揉着额头，差点咬碎了后槽牙，“谢谢，我说谢谢。”
“哈！”
电话里传出用力推开房门的声音，“迈克尔，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然后是再次被吵醒的迈克尔骂人的声音。
‘这个死女人！’
徐川在心里骂了一句，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小圣詹姆斯岛的丑闻名单并没有被大规模的报道出来。
这不仅仅是美利坚官方的遮掩，同样也是尼基塔的意思。
这女人希望亲手送这些渣滓下地狱。
现在有这份名单在，安布雷拉可以随时跟大漂亮谈条件。
他站在落地窗前，伸手敲了一下面前的防弹玻璃。
“现在，就看看那些人要怎么接招了。”
UC传媒的效率很高，在这天下班之前，有六个词条突然空降热搜榜前十。
每一个都让人相当的炸裂。
其中出轨的就有两个，其他人则是从约P到多人游戏，而且都是有现场照片的。
一时间，乐子大了。
这六个人横跨电影，电视，流量，时尚数个圈子，可以说把整个内娱翻了一遍。
不仅如此，牵连出来的人更多，那些视频和照片上不乏圈内或金融界的一些大佬。
这些丑闻，在推特和多家社交媒体平台上被人反复播放，一天的时间没到，之前关于慈善机构公信力的讨论就不见了踪影。
不过其他的群体可是坐不住了。
他们联系了各大平台，通过私人或者官方的渠道希望把热搜都撤下来。
给出的加码更是让人咋舌。
但这一次似乎和他们想的不一样，以往给钱就能做到的事情，现在就算是加上几倍都没有平台同意。
之前那个被网络攻击的倒霉蛋，到现在还没能恢复服务功能。
甚至连累到母公司的股价数次跌停。
这么一个榜样放在那，虽然各家企业私底下已经骂了徐川祖宗十八代，但终究没人想要再试一试。
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在多方打探之下，终于有人把UC传媒对他们的施压透露了出来。
一时间找不到徐川，还找不到周浩吗。
“周总，××私募的钱总想要约您参加个饭局。”
“还有××银行的孙行长，问您明天有没有时间？”
“××影视的……”
……
周浩看着秘书手里长长的邀约名单，重重的叹了口气，“约我？”
语气有些自嘲，“哈，等到再过几天，估计他们就该打算弄死我了。”
秘书的表情想笑似乎又不敢笑，她明白自己老板的意思，这其实只是个开始。
两天后，第二批倒霉蛋上线，还是六个热搜。
一时间各平台的访问数据再一次爆表。
“玛德，这个混蛋是不是很喜欢6啊！”
一些本来在第一次爆料时，还庆幸没有自己上榜的影视和经纪公司，都在会议室里骂着徐川。
这一次大家都肯定了，在华夏敢这么玩的，除了那个精神病，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了给自己女人降热度，把所有人丢出去挡枪吗？”
一个经纪公司的老总拍着桌子。
也不怪他发火。
他们公司连续两人上榜，公司的一哥一姐全军覆没。
几十个品牌要求解约，短短几天就是几个小目标的损失。
“不太像啊，如果只是这种事，他只要招呼一声谁还敢说个不字。”
另一个公司的董事长手指在会议桌上敲着，虽然同样心疼自家的损失，但看到对方更倒霉，突然觉得似乎还可以接受。
其他人闻言，有的点头，有的叹气。
他们这个‘被害者联盟’聚在一起倒不是打算报复徐川，而是希望能一起想想办法。
“嘶，你们说，会不会是……”
又一个倒霉蛋有些犹豫的出声说道，“之前有人攻击‘红十’，会不会是……”
他食指往上指了指，意思不言自明。
他们确实是给人挡枪了，但需求可能来自更上方。
“有可能啊，以徐川跟上面的关系……”
众人点了点头，这说的确实有些道理。
“不可能，你们想想，这又不是第一次用我们挡枪了，用得着把圈子彻底洗牌吗？”
有人并不同意这个说法。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是姓徐的发神经，可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牵连的人太多，UC传媒同样也会受到影响，他们的几个项目已经暂停，损失同样不小。
一个人把桌子拍的砰砰作响，“好处？把我们都耗死了，他当然可以一个人吃独食。”
有人嗤笑一声，“那你能怎么办？找人做了他？”
所有人的声音全都安静了下来，全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说话的这位。
上一个商量这种事的，已经全部死的不能再死了。
会议室里安静的似乎能听到了每个人的心跳声。
“嘭”的一声，其中一个中年人突然站了起来，屁股底下的椅子倒在地上。
他声音颤抖的说道，“额，不好意思各位，我想起来了公司还有事，先走一步。”
话都没说完，他转过身几乎是用跑的，冲向会议室的大门。
似乎身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他。
紧随他的又站起来两个，这一次他们连说明都没有，就冲出了房门。
全都是一副，千万别连累我的样子。
没多长时间，会议室里的十二个人数就少了四分之三。
剩下的三个全是荣兴达的人。
“喂，你们……”
一个人站起来，有些愤怒的看着这些逃跑的同行们。
“哎，算了……”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按住了对方的肩膀。
“温老，他们也太……”
荣兴达CEO的手指，颤抖着指着大门。
温耀祖摇了摇头，“现在UC已经用那个区块链平台整合了华夏一半以上的内娱资源，而另一半掌握在其他平台和头部公司的手上。”
“用不了两年，我们都会成为给UC打工的存在。”
这位老爷子摇了摇头，“算了，算了，总不能强迫他们跟UC拼命。”
“呵，我们自己不也是因为知道拼不过，才想着把人聚到一起想想办法吗？”
温耀祖叹了口气，也知道事不可为，那些人出了荣兴达的大门，很可能就会把今天的会议内容告诉UC。
破产是一回事，没命是另一回事。
他起身走出会议室，脚步沉重的似乎又老了好几岁。
……
就在这些人还在过家家的时候，徐川其实根本没有关注他们。
在舆论峰值到达顶点的时候，UC传媒控制的水军开始带节奏。
‘这些事情会不会有问题，这明显是有人故意爆料。’
‘看不明白，十几个人一起出事?’
‘得罪人了吧！’
‘管他们呢，我吃瓜吃爽了就行。’
‘先等等，万一回旋镖呢。’
这段时间的爆料虽然很多，大家吃瓜也吃的很爽，但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大家相信内娱很烂，甚至高喊内娱完了。
但，这种事情突然出现很多，就有些违反常理了。
有时候，被人当成傻子的感觉很不好，也没有人会觉得自己是乌合之众的一员。
当所有人都觉得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时候，理智似乎又变成了奢侈品。
在这种气氛之下，当有人开始继续拉扯武薇的黑料和徐川的基金会时。
大众的评论突然又正常了起来。
‘别说没人知道大神的基金会从不对外募捐，人家花的是自己的钱。’
‘你们这节奏带的太明显了，我现在相信外部势力的存在了。’
甚至，对那些爆出黑料的明星们，往上的评论都理智了很多。
……
“这就是你的目的？透支所有人的热情，让大家的注意力摆脱多巴胺的控制？”
回到京城的高雯正窝在沙发上刷手机。
网友们果然是鳝变的，这才多久，一个月都不到，这些人竟然看出来有人带节奏了。
当时武薇那件事，这些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正在厨房里刷碗的徐川把最后一个碟子放进沥水篮，“是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顿了顿，用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珠，“灭火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旁边制造一场更大的爆炸。”
不过说起这个，徐川的神色又凝重了一些。
之后的这些爆料其实是他让人做的，那些挑起事端的人竟然没有了动静。
连美利坚大史馆最近似乎都低调了很多，他们的推特账号已经半个月没有进行更新了。
额，这个可能是因为负责账号运营的员工还躺在医院的原因。
不过，鲍里斯.欧文确实老实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被徐川这种狠起来连自己都打的风格吓到了。
正说着，徐川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那个加密的号码，抬头跟高雯说道，“我去处理一些工作。”
紧接着走进了书房，并且关上了门。
高雯没说什么，而是继续刷着手机，随着大门处传来开门的声音，武薇从外面走了进来。
“嘶，今天外面好冷啊！”
京城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以至于气温骤降。
武薇穿了一件高领线衣和黑色的长裤，大衣拿在手里，头发上还带着几片雪花。
不过屋子里的地暖迅速让雪花融化成了水滴，脸上的近视镜也蒙上了一层雾气。
“哎呀，完全看不见了。”
高雯从沙发上起来走了过去，吸了吸鼻子，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一丝酒气。
结果武薇手里的外套，高雯有些担心的问道，“你喝酒了？”
换了拖鞋的武薇伸了个懒腰，然后张开手臂抱住了高雯，“呵呵，小雯，你最好了！”
高雯的嘴角抽了两下，“你千万别告诉我，你去借酒消愁了。”
武薇松开了对方，“哈，怎么会？”
高雯认真的看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不过，眼前的女孩儿笑靥如花，脸上因为喝酒带着些许红晕，真的是艳丽无比。
前些日子的那些愁容，已然消失不见。
武薇伸出手贴在高雯的脸上，冰的她一个激灵。
拍掉对方的手，“你干嘛？”
武薇无所谓的甩着手，“嘿嘿，你放心吧，我没事。”
她的视线转向屋子里，“他呢？”
高雯横了她一眼，“那家伙在书房，似乎有人找他。”
“哦”武薇点了点头，“那我先去洗个澡，他不喜欢酒味。”
说着，朝浴室走去。
高雯摇了摇头，重新坐回沙发上，拿起手机给钟苗苗发了个消息，“你和小薇到底聊了什么？”
……
书房里的徐川，接到的是杨云淞的电话。
他在接手了李兵的工作之后，立刻开始着手对鲍里斯.欧文及UCT进行调查。
现在，似乎真的有了一些结果。
“老板，你让盯着的那几家虚拟货币交易平台，我们真的查到了一些问题。”
徐川的语气没有任何的变化，“哦，说说看……”
“我们的技术团队抓到了短时间内的多次交易，就在前几天的网络舆论发生的时间点。”
杨云淞的声音开始有些紧张，不过在说了几句之后好了很多。
“他们这一次没有进行混币操作，让我们锁定了地址。”
徐川摸着下巴，“混币吗？果然是这样。”
混币操作就是通过将多个用户的资金混合后再分配，使得原始的资金流向变得模糊不清，从而打破交易流向和地址的关联性。
其核心目的是切断交易地址间的可追溯链接，使得调查人员难以追踪资金的来源和去向。
这种可能性安布雷拉早就想到过，但是对方实在很小心，没有留下过什么破绽。
那么这一次，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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