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尧说打电话，就是真的打电话。
那一边的方母接的很快，说话比方子尧还快，“子尧啊？你在哪呢？你是不是又去找那个女人了？”
他开的是免提，纪嫣然自然也听到了这句话。
她现在还是方子尧名义上的妻子，方母称她为‘那个女人’，显然是不合适。
方子尧脸上掠过一丝尴尬，看见纪嫣然面色淡淡，没有特别的反应之后，心里松了口气，但又有点不高兴。
她以前很在乎他母亲对她的看法的，现在就这样不在意了吗？
他清了清嗓，问：“妈，嫣然今天遇到袭击的事情是不是您做的？”
他开门见山的询问让方母沉默了一瞬，她很快开口：“你是在说什么？她遇袭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听起来语气很疑惑，好像她真的不知道一样。
纪嫣然冷笑一声，没顾忌着被方母知道她在旁边，直接道：“阿姨，您何必在装下去？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您一直想让我和您儿子分开，您现在就直说了吧，我也不能让方总为难不是？”
这话说的其实有点道理，她和方母公开对峙，方子尧势必要在她们两个中间选择一个。
方子尧父亲过世的早，他对这个母亲很敬重，以前他们结婚的时候，方母多次为难她，方子尧每每都是站在方母那边，而那个时候的纪嫣然，每次都认为是自己的错，忍气吞声努力下次做的更好。
但是纪嫣然这话以及说这话的语气对长辈是极其的不郑重，引来了方母阴阳怪气的嘲讽：“你爸妈教你这么和长辈说话吗？”
这无疑是戳到了纪嫣然的痛处，她无数次梦到已经过世的父母，梦见自己站在那个机场，劝他们不要上飞机，但他们仍然上了，最后在她面前坠机，机毁人亡。
每每她都是哭着醒来，然后彻夜难眠。
她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懒得再同方母和方子尧说下去，直接用力把方子尧往外推，连带着他的手机一起，“出去！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不是……”
方子尧快无辜死了，这也能连累到他身上？？？
偏偏方母还在手机里喊着：“子尧，有点骨气你就给我回来！好女人有的是，我看陆蔓就挺好的，你非要盯着她干什么？立刻给我回家！”
两面夹击，方子尧进退两难，顾得上这个就顾不上那个，最后就稀里糊涂的被纪嫣然推出了门。
眼睁睁的看着门在自己面前被关上，从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的方子尧怔愣一瞬。
手机的母亲还在喋喋不休。
他终于烦了，不耐地回了一句：“知道了。”，然后掐断了电话。
他想抬起手敲门，但是抬起几次又都放回去。
这几天纪嫣然的行为不断挑战着他的底线，他没有发火都是奇迹。
现在再让他舔着脸上去敲门？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站在原地良久，最后他冷着脸离开。
门的隔音并不好，纪嫣然听见他离开，终于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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