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内一片白色,祁艾眨了眨眼,听到旁边有人“呀!”了一声之后,很高兴的大声说着什么。
这是哪?她死了吗?
迟钝的神经直到在看到站在面前的那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时才渐渐活络……医院?
这不可能!
回忆渐渐在脑中回放,身体猛然一僵,不理会面前不断问着什么的医生,祁艾伸手摸向肚子。
……平的。
这个认知传来的瞬间,心中一阵阵的揪疼。
……不见了?死了?
耳边一直嗡嗡作响,完全听不见医生在说什么!
“都出去!”一个暗哑,显得很磁性的声音响起,身旁的嘈杂很快就消失不见,接着,按在肚子上的手被人强制拿开。
当祁艾的眼里撞进裴晨钧略显邋遢,不修边幅的样子时,祁艾才真正清醒过来。
她没死......
而她的孩子......
眼前好像蒙了层雾,视线有些模糊,她只能看到一双深邃的眸。
“……裴晨钧。”这双眼睛的主人赐给她的伤太重,即使是这时迟钝的思绪,也在下一秒想了这人的名字。
“裴晨钧。”看着那双眼,她又说。这次,声音不再是几近唇语,而是一种难听得像是金属划过磨砂的嘶哑,“他死了。”
几乎是平静的语调。然后有液体滑过眼角,视线变得清明,将那人脸上转瞬即逝的那丝痛苦收在眼底。
原来你也知道痛!
呵呵...可是代价太大了...
大的她已经承受不起了...
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一双微凉的手,拂过她的脸庞,轻轻擦拭她的泪水,小心的仿佛一见易碎的珍宝。
想反抗的时候,才发觉身体重得厉害,动一下都觉得困难。祁艾凄厉的转头看向为他擦泪的那个人。
视线所到之处的门,突然打开了,进门的是张婶,死寂的眼眸终于有了一点其他的情绪,激动,难过,委屈...顿时爆发。
“哇—啊—啊—”声嘶力竭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医院。
张婶迅速上前,搂住祁艾,眼泪也不停的流下来。
裴晨钧把空间让给两人,自己退出了房间,斜靠在墙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和打火机,抽了一根出来,轻轻的点上,烟雾缭绕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的情绪。
他的痛哭不比祁艾的少,这是李严刚上来就看到的。
李严动了动唇,想开口却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丢下抽了半只烟,用手挥了挥周边的烟雾,迅速地把恨意隐于眼后,仿佛刚刚还沉浸在痛苦之中的人不是他。
“什么事?”声音冰冷的不似活人。
“裴家那边已经稳住了!”李严也迅速进入了状态。
本来他们都已经快要成功推倒裴氏,因为祁小姐的事,少爷不得不抽身离开,收回了压死裴家最后的一根稻草。
祁小姐所经历的事情仿佛一根带着刺的铁丝狠狠的勒紧裴晨钧的身体,动一下都能划开皮肤,痛苦可想而知。
“少爷!”李严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手表,递过去给裴晨钧,继续说:“这个表是裴越泽给祁小姐的,上面有追踪器,怎么处置?”
裴晨钧的眼神暗了暗,“还给她!”
李严一愣,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还给祁小姐吗?”
“嗯”
李严有些不明白少爷的举动,但也无法质疑,少爷应该有他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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