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记下了吗？”
柳燕让文泓和文晏跟着她背了好几遍《凝气真功》的口诀，而文泓和文晏也很认真地跟着背了，口诀不长，只有十三句，她当年初学这门功法的时候读过几遍也就记下了。
“柳姐姐，我，我只记得前面两句，后面的我都忘记了。”
文晏很难过，难道自己真的资质很差么，这让他的信心很受打击。
“柳姑娘，我只比小晏多记得一句。”
文泓脸色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丢人了，而且是在柳姑娘的面前丢的人。
文晏讶异地看着文泓，心道：哥哥不是资质很好么，连白叔叔都说不错呢，怎么只比自己多记得一句？
“才记得那么点？”柳燕不可思议地看着文泓和文晏，要知道她已经刻意放慢了速度，难道他们的记忆力这么差？还是说自己教的水平太差！！可是以前自己不就是这么学的么，而且学的还挺快的。
“你们再跟我读两遍。”既然决定要教，柳燕觉得自己就有责任教好他们，不然自己面子上也过不去。
于是，文泓和文晏犹如两个听话的学生一般认真地跟着柳燕又读了两遍口诀。
“这次你们记得多少句了？”
“我，我…”文晏诺诺地不敢说话。
“你呢？”柳燕看着文晏的样子，黑着脸看向文泓。
“我，我记得四句。”文泓脸色通红，低着头不敢看柳燕的眼睛。
“天啊！！”柳燕要抓狂了，用手扶着额头，生气地说道：“你们，你们怎么那么……哎呀！”
最终柳燕没有将“笨”字说出口，因为文泓和文晏都学得很用心，她不能打击他们的自信心。
“没事，慢慢来，多读几遍就能记住了，你们再跟我读几遍。”柳燕努力让自己静下心。
既然记不住，那就再读，一直到记住为止！！
初为人师的柳燕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柱总会磨成针，勤是能补拙的。
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
“你们怎么这么笨，啊？才那么几句口诀大半天了都记不住一半，真是气死了！！”
柳燕觉得自己很失败，真的很失败！短短十三句口诀，虽然拗口了点，但是只要是正常人，就算读几遍记不住，读个十几二十遍总该记住了吧？可是，文泓和文晏整整背了将近一个时辰，竟然连一半都记不下来。这让好为人师的柳燕很受打击，她的初次教学以失败而告终。
看来，不是自己教得不好，而是两兄弟记忆力太差，柳燕自己安慰着自己。
此时，文泓和文晏就像两只鸵鸟一般，脑袋都快要缩到脖子里面去了。
“柳姐姐，对不起！”文晏眼睛有点红，抽了抽鼻子说道。
文泓张了张嘴，但喉咙里面就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般，什么都说不出。
“算了，今晚先到这吧。”
柳燕叹了口气说道。
或许是自己要求太严格了，慢慢来吧，柳燕想道。
“我会把口诀写下来给你们，你们明晚就继续背，对了，你们有书写的东西吗？等等…你们，你们认识字么？”柳燕突然紧紧地盯着文泓兄弟俩问道。
文泓和文晏抬头互相望了一眼，然后一齐摇了摇头。
“那，凝气真功的法诀你们能听得懂一点么？”柳燕呼吸变得急促。
文泓和文晏又互相望了望，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老实地摇了摇头。
好吧，看来一个时辰的功夫算是白费了，柳燕有点沮丧地垂下头，这不识字怎么教？要知道《凝气真功》的口诀可不是大白话，而是一些奥涩难懂的词语，不识字根本来没法了解其意，有些句子光靠解释是讲不清楚的，还需要靠自己去领会才能悟出其精髓。
怎么办？自己又快要离开村子了，根本等不到教会他们识字的那天，毕竟这需要一个不短的时间。
或者说，就这样放弃？
柳燕抬头看着文泓兄弟俩埋头沮丧的样子，内心突然有些不忍，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柳燕不觉有些苦恼。
算了，明天再想想办法吧，柳燕将心中的烦意压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柔。
“今天先背到这吧，你们将记下的口诀好好巩固下来，明晚我再给你们解释其意。”
文泓和文晏见柳燕没有再责备他们，不禁齐齐松了口气，之前柳燕发飙的样子真的吓了他们一跳。同时他们也决定，今晚一定要将记下的口诀背得滚瓜烂熟，不然就不睡觉了。
文泓和文晏看了彼此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
“柳姑娘，我们会努力的，天色不早了，你还有伤在身，早点休息吧，我跟小晏就不打扰你了。”文泓拉起文晏说道。
茅草屋里面很简陋，但里头却也有一间小屋，以前是文泓两人的母亲住的地方。兄弟俩的母亲去世后就一直空着，不过平时兄弟俩都有去收拾，所以一直都很干净，如今给柳燕住却正好。
文泓跟柳燕讲了今晚的住宿安排，柳燕点了点头，也没嫌弃，起身往里屋走去。
在火盆子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木板床，这便是平时兄弟俩睡觉的地方。文泓从床头破旧的木柜子里翻出了两套之前留在茅草屋的破旧衣服，将其中较小的一套递给了文晏。
“哥哥，你给衣服给我做什么？”文晏一脸的疑惑。
“拿着，我们去洗个澡，你闻闻自己，臭死了！”
文泓笑着捏了捏文晏的脸。
文晏恍然，伸着鼻子嗅了嗅，眉头不禁皱起。
“哥哥，你身上真的好臭，哈哈…”文晏接过衣服，一溜烟便往门外跑去。
柳燕在里屋将文泓两人的对话都听在了耳里，不禁失笑。突然，她闻了闻自己的衣袖，眉头顿时皱起，但想着自己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只能压下了洗澡的念头。
明天自己还得想办法弄几件衣服来。柳燕想着，微微抬起头，从破烂的窗户望向天上。
此时天上繁星满天，雪白的星光投射在柳燕的脸上，让柳燕感到阵阵凉意。
一张美目流盼、桃腮带笑的脸在星光的映照下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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