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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离 第十九章,大祭司和玛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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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划的细节,恐怕你得和我们这儿的大祭司说说,他才是这里最重要的领导人。”欧米尔为晙拨开一道道由某种大型猫科动物的牙骨串成的门帘,这里四处弥漫着烧香的青烟,其中还混杂着呛人的烟草的气息。

    “大祭司?你们居然让一个整天说神道鬼的家伙来领导自己?”晙听了有些迷糊,这些人难道还在以神鬼论的标准来评判这个世界吗?“若是这样,我看我还是不用和他说了。”

    “你觉得我们是未开化的家伙对吧?也的确,这里有不少人都因为苦难的日子,而选择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巫术’,但就像我说的,这是在最困难的时候他们给自己选的心灵上的慰藉,”晙看了看旁边桌子上微光摇曳的蜡烛,觉得欧米尔说的倒是在理,“而且,你自己不也选择了基督教的信条来给自己做个安慰吗?”说着,欧米尔指了指晙胸口的十字架。

    轻轻地握住十字架,晙沉默着,黯然的眼神里仿佛蕴藏着一个天地,“......你懂个屁。”两人这么说着,逐渐来到了这个简易的礼堂的最深处。

    不同于晙之前对神明的印象,这里的巫师祭奠的应该是撒旦之类的邪神,地上围满了白蜡烛的五芒星,墙上挂着的是某些动物的头骨和叫不出名字的一些法器,隔着这面脆弱的墙壁,晙都能够听到那个“大祭司”呜呜呀呀的念咒声。

    “哥哥!”一个娇脆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隔着墙角的空隙,一个脸上画着花花绿绿的妆的小姑娘探出脑袋来,“你终于回来啦!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听着有些颤抖的声音,想必小姑娘真的非常担心欧米尔的安危。

    “说什么呢?!我都告诉过你,我只是去寻找我们以后的希望罢了!”欧米尔将手伸过空隙,手掌按了按妹妹的头,“而且!玛姬!看我们的希望就在这里!”欧米尔转身指着不小心一脚将地上的五芒星的蜡烛踢倒的晙......

    轰!!!!

    用来画五芒星的粉末似乎是某种易燃的物质,火焰迅速将整个图阵点燃,将晙团团包围在象征着恶魔的阵的中央!昏暗的房间里,火芒四射在周围的墙壁上,将地上那些干枯的尸体烤出焦臭的味道,刺鼻,令人作呕。

    “喂喂喂!!你开什么玩笑?!!快来人救火啊!!!!”欧米尔看着被火焰包围住的晙,大声地呼叫着救命,但这里是被人看作除了大祭司和他的随从可以出入的禁区,所以无论他怎么呼喊都无人前来帮忙。

    “什么?!!怎么了?!!......欧米尔?!!!!你怎么......我的天哪......”一把推开瓦砾们,一身骷髅鹫羽的大祭司冲了出来,开始还在用一种奇妙的眼神看着欧米尔,但随后看向晙的时候,眼神里却充满了虔诚和期待。

    房间本就狭窄,氧气并不足以支持这种大火燃烧多久,没几分钟,火焰便自动熄灭了。欧米尔指使妹妹玛姬和自己去打开窗户透气;晙则是一脸坦然地站在原地,仿佛之前的火焰对他而言毫无威胁似的;而大祭司,看着晙的眼神犹如一个信徒看见了自己的神明一般,激动,亢奋,却又各种一言难尽。

    “你就是这儿的‘大祭司’?听欧米尔说你有个计划拯救这里的难民但缺少人手?”晙双手插在裤兜里,看着哑口无言的大祭司和地上被烧黑的印迹,全身上下侧漏出各种不屑。

    “神......神明......巴隆.撒麦迪*!!!”大祭司心里难以言喻的激动在脑海里酝酿,最后终于被他笨拙地转化成死神撒麦迪的名字,从嘴边流露。

    “啊~~~~!?!”晙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喜形于色,对着自己五体投地的怪咖,越发觉得自己无法和这个家伙共事。

    “喂!老家伙!听好了!我不是什么‘啥卖嘀’!老子看你这里以后有一定的商机才跟着那个小鬼来这里的!听懂了吗?!!”晙用脚跺着地面,试图叫这个无比虔诚的男觋*听懂自己的意思。

    “当然!!我还说明明欧米尔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再出现在这里,原来都是神明大人您的力量!!小觋真是......不知道神明大人亲自造访,真是罪该万死!!!”

    “呿!!!”晙十分厌烦地看着脚下这个跪伏得都快将身体跪进地下的老东西,转身就欲离开。

    “啊啊啊!!祭司爷爷!!你看神明大人都亲自光临并且还说要帮我们了!!你就别再客气了!快和神明大人讲讲你的计划吧!!!”欧米尔赶忙上前将跪在地上的大祭司搀扶起来,看着越走越远的晙,心里不断埋怨着晙,说他不讲信用。

    “啊!!对!对!!内个,大人还请再等候一天!我们会在一切都准备完毕后再来恭请大人!!!”说完,大祭司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似乎是想要为计划准备什么。

    晙和欧米尔看着大祭司消失的那个位置,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随后对视一眼,不禁因为这个不开化的老头大笑起来。

    “内个......神明大人......”玛姬颤颤巍巍地从后面的祭坛处走了出来。

    “玛姬!什么‘神明大人’?!他就是普通的人类......额......不算太普通的人类罢了!你不用这么拘谨!”欧米尔摸着妹妹的头,笑嘻嘻的对她解释。

    “可是......明明是神明大人把你从地狱带回来的啊!”玛姬所说的地狱是字面意义上的地狱,貌似这里的人都认为欧米尔迷失在外面后就死掉了。

    “嘛......虽然的确是他带我从‘地狱’回来的,但不是你说的那个‘地狱’,是外面的战场残骸上而已。”欧米尔轻轻将玛姬搂在怀里,“况且,你都还没长大,我怎么会这么就离开你呢?”说着,欧米尔感受到怀中的身躯的颤抖,以及肩膀上多出来的温润。

    “你们两个......这里还有人哦。”晙看着这对催泪的兄妹,无奈地提醒他们注意周围。

    “啊!对了!神明大人......”

    “叫我‘晙’就行了......”看样子这家伙认定他就是神了,晙无奈着。

    “嗯!晙大人!请跟我到您的房间去休息吧。”

    说完,晙跟着玛姬缓缓离开了这间用来祭奠的礼堂,欧米尔则向着大祭司的方向赶了过去。

    *巴隆.撒麦迪:Baron Samedi(安息日男爵、星期六男爵。或是Baron Samdi, Bawon Samedi, Bawon Sanmdi),为海地伏都教的死神,直属于死亡国度里邪恶的洛阿神?盖迪(Ghede Loa)一派,盖迪即是死神,因此作为领导者的男爵有时被称为盖迪老爹(Papa Ghede)。他的妻子是Maman Brigitte。男爵与St. Martin de Porres形象混合。

    作为生与死的中介者,站立于在十字路口的中心,在那里等待亡者的出现。

    *觋:巫师分男女,女被称“巫”,男被称“觋”。 (爱腐竹小说网http://www.ifz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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