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阵以待的战斗机,在海平面上的阴云里,摩拳擦掌,水下蠢蠢欲动的潜艇咕噜咕噜地吐着气泡。面对防线外虎视眈眈的敌人,城里的人们安之若素,不动声色,仿佛一切与他们毫无干戈;港口的贫民区的人们就不那么淡定了,每当来防线骚扰的敌舰打出炮火的爆炸声时,每当天空划过结成队形的战机的身影时,每当身穿迷彩套装的士兵迅速集结时,他们不禁担心自己是否会率先成为下一场硝烟中的炮灰。
今天的生意不错,多亏了那些个因为晙三人容貌而犯花痴的小女生,这些天来,晙三人总是能提早下班。十五岁的他们,本来应该像同龄的孩子一样升入高中,早早的开始备战高考,但十岁时就通读了鹭州大学的图书馆的三人,通过七年前的那场壮举和瑟琳姐的关系,直接被这所著名的国际大学收录,好运的他们,只用等到十八岁的到来,然后堂而皇之地步入这里,再融入社会成为精英......
这里是城市的某个角落,是由各种管道和泵组成的无人区。虽然这里的蒸汽和发动机的杂音吵得让人心烦意乱,但比起街边的广告喇叭和电视墙上动感的舞曲音乐,晙三人心有灵犀地选择到这里来打发一部分闲暇时光。本来他们可以直接回港口的,但现在瑟琳姐也搬回了教堂住,他们每天自然得等到她下班了。
“啊~!无聊!”未来的人生看起来是如此的一帆风顺,导致眼下的时光变得索然无味,早早地结束了门面的工作,三人就像街头随处可见的混混瘪三一样,任由时光流逝。
“干脆去姐夫的公司看一眼?”庆提议找些事来消遣。
“别,人家现在可不比当初,那个闲得总是打输牌的先生现在可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平时的任务多着呢!也不方便去瑟琳姐那里打扰......”晙掰着双手的拳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锦没发话,但微张的嘴唇和离散的眼神暗示出他和庆他们一样的无聊。
忽然,锦眼神一凝,不远处的泵后面,某个人影时时闪动。
许久,三人竟发现,自己周身已全是这些躲躲藏藏的身影。
“喂!你们这几个,就是商贸城里那家礼品店的店家吧?!”忽然,一个街头大哥模样的青年踩在泵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三人。脚下的管道接缝里喷出一股滚烫的蒸汽。
应着他的声儿,四周那些早就暴露了的人接二连三地探出身子,却还一脸得意不屑的模样。
“最近啊,我家那个马子对你们家的“店面”有些兴趣耶......”青年高高地从泵上跳下,手腕上的金表和脖子上的金链子相互碰撞,发出咔啦咔啦的声音,“虽然都是些不足挂齿的玩意儿,但自己的马子,嘴边上全是别的男人的事情,让我这脸有些挂不住啊!”青年说着,手里还在摆弄着某个今天早上三人才卖出去的某个水晶饰品。
“怎么?是东西有什么问题吗?不好意思啊!我们这里不接受退货或是换货啊!”晙背靠在一根巨大的管道上,双手插在裤兜里,慵懒加上不屑的眼神无声地鄙视着这些二代子们。
“!......哼哼......老子不跟你们废话!滚!以后都别出现在这座城里!”那青年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说话的口气却不小,是个仗着老子的本事招摇撞骗的货。
“否则?”对方刚放完狂语,锦紧接着反问,看公厕里的污秽一样瞧着这些败家的玩意儿。
“......哼哼!土包子没听过老子的名声!兄弟们!干他!!”说着,这些恼羞的富家子弟一窝蜂地冲向三人,包围圈迅速缩水一半。三人反射一般摆出随时反击的架态。
但是,虽然一干人快速地封住了三人的退路,但又突然止住紧握的拳头,搞得蓄势待发的三人一脸迷糊“嘿!老子也不想为难你们!这样!你给我跪下,说‘大哥!我错了!’,咱就这么放了你们!嘿嘿!怎么样?!”其中一个青年说着,手里拍着一沓粉色的钞票,字里行间都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铜臭。
“......白痴......”三人不约而同地叹息。
这些娇生惯养的大孩子怎么可能会受得了这种接二连三的挑衅?其中,一个戴墨镜的家伙最先受不了,怒吼着,举拳就欲砸向锦的侧脸,却不想锦鬼魅般闪现在跟前,一记直冲拳结结实实地落在他的脸上,将那副遮挡他惊恐的眼神的墨镜打得支离破碎。
这一拳化作这一场斗争的号角,点燃了两方的怒火——十来个人一翁而上,将三人围困得水泄不通,看着进退无路的三人,这些二代子确信自己胜券在握。
锦提携住方才狠揍的那个墨镜男的衣领,后退撤步,顺势一记过肩摔将墨镜男投向身后的那些张牙舞爪的二代子;晙不甘示弱,一人猛冲进那些人组成的人墙里,试图以最强势的进攻打破这些人的围堵;庆则是站在原地,等着这些笨蛋自己冲进他的进攻范围......
看着飞向自己的墨镜男,这些二代子丝毫没有在乎他的安危,也丝毫不为之震惊,在电视和游戏里这种场景他们见得多了!!这有什么难的?!天真的他们,三个青年冲撞在锦的身上,将他紧紧抱住,封住他所有的行动能力!看见锦被三人按在墙上,手和脚都被钳制住后,第四个青年认为时机到来了!出拳就想招呼在锦的脸上,一是为了锦方才对他们的出言不逊,二是嫉妒这张完美无瑕的帅脸!然而......锦微微侧头,青年的拳头稳稳地打在墙上,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拳头传到脑根处!养尊处优的他,怎么受得了这种疼?锦突然转头和一旁大开杀戒的晙交谈了几句后,轻哼一声,双臂一振,轻而易举地将压住他双手的那两人反手压制住,双手正扣住两人的脑袋,两人还未来得及扯开锦的钳制,脑袋就被锦相互砸在一起,碰撞出金色的星星环绕在他们眼前。
那个抱住锦的青年还是不肯放弃,反抓住锦的身体,想效仿方才锦投掷墨镜男那样将锦扔出去,但......这时他才明白想要将一个人举起来是有多困难,更别提将人扔出去是有多不可思议!锦轻轻地为这无知的孩子叹了口气,左手制住青年的喉咙,右手撑住青年的后背,身体下压,用一个强悍的姿势将青年倒砸在身旁的管道上!将铁皮管砸得凹陷,炽热的蒸汽从接缝口喷薄而出。
再回顾刚才想趁火打劫的那个青年,正目瞪口呆地望着地上呻吟的同伴,不敢再有作为......
时间回溯几秒,四个二代子迎面撞向直冲他们而来的晙,将拳头拉弓一样举在脑边,在空气里呼出声响,擦过晙的耳畔,然后被晙一窝拦住,强硬地将四人推向对面的泵上!四人对此竟毫无招架之力!几人拳打脚踢,却始终摸不着晙的身体,混乱之下,一个青年抓住了晙的衣服,好像抓住了什么希望一样!另一只拳头招呼向晙,“你给老子躲!!!”那个青年这么喊着。这回,晙没再躲,撤步一把抓住那个抓住了他的青年的手臂,再度回身滑步,扰乱了那人的平衡,钳制他手的同时将他反压在身下。
啪咔!!
清脆的响声从青年的肩膀处响起,“啊啊啊!!!!!”地狱般的疼痛令青年哭喊得撕心裂肺!这时,锦侧过头来,看着如狼似虎的晙,“喂!不用这么绝吧?”然后将钳制住他双手的青年的脑袋砸在一起。
“没事!只是脱臼!又没真的给他掰断!”说完,晙一脚踹开瘫倒在地上的青年,仰起头俯视那三个瞠目结舌的富家子弟,慢慢在胸前竖起左手的中指。
三人显然对刚才那个同伴的遭遇心有余悸,柿子要挑软的捏!三人相互对视后转眼看向那个被围在原地的庆。
看着六个虎视眈眈的家伙,庆轻松地吹着瑟琳姐教给他们的古风民谣。刚才与他们叫嚣的那个青年也在围堵庆的人里面,晙幽幽地走到锦的身边,两人看戏一般等待着庆会有什么出人意料的行动。
“没......没事!!!我们有六个!!!他才一个!!稳赢的!!一起上!!!”之前那个嚣张的青年看见了无动于衷的晙和锦,勇气一下就上来了!勇敢地担当了他们这支队伍的定心丸,鼓励大家别被庆的泰然自若给吓着。
“呀!!!”大吼着,一帮人冲上前去。
还是一样的套路,四五个人死死拽住庆的四肢,留出一个人来攻击庆,但事不如人愿,庆就像在皮上抹了层油一样,怎么也抓不住。
“哦哦哦!小心点!!”
“嘿!!在抓哪儿?”
“哈哈!这边!!”
......
在庆几乎无止境的戏弄下,才过去数分钟,一干人已经气喘吁吁,再无之前的气势。
“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庆似乎非常得意,“你们还好吧?走吧!别再来烦我们了,OK?!”庆弓着腰尽量不学晙那样傲气地俯视这些没长大的大孩子们。
“......!!!”
砰!!!
之前那个嚣张的二代子趁着庆疏忽大意时,榨出隐藏在肌肉里的力量,奋力地击打在庆的正面。
“哼!......哈哈!......哈哈哈哈!!!”保持着击中庆的架势,叫嚣青年十分得意,好像击中庆是一件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为此他狂笑不已。
安静的空气里,庆缓缓移开脸庞,大大的眼睛瞧着狂笑凝固在脸上的青年,悠悠的说了一声“......不痛耶。”。
咚!!!!!!
后头一阵疼痛,青年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倒在地上,晙拍了拍手套上的灰尘,看着不知所措的庆,“这些家伙看了就烦,你在那玩个啥?”
“嘿嘿!没啦!只是这些家伙比贫民区那些巷道里的混混弱太多了,不自觉就......嘿嘿!”庆保持着开朗甚至有些憨厚的笑容,挠着后脑勺。
目送剩下那些不再干叫嚣的二代子们拖着几个不能动弹的家伙离开后,三人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也离开了这个吵闹的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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