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盛说的这种,就跟农村二婚乃至三婚的,或者说是年龄大些的,反正凑合成个家,不非得兴师动众的,搬到一起就算完事。
可这种情况的毕竟是少数。
“不都是这个样子。我只是想我的婚礼就简单走个过场,让全村人知道我已婚就可以了。行完婚礼我们一起住在平房这间屋子里。我会恪守规矩,绝对不越雷池一步。”
秦盛简单明了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在李绝听来这桩婚姻就跟过家家差不多。
等同于胡闹的一场“表象婚姻”,存不存在的其实没什么意义。
她冷不丁的点了下头。
“好吧,我答应了。”
第24章
李绝开玩笑式的答应了。
秦盛似乎很意外,从凳子上站起身来, 黝黑的眼眸, 非常深邃的盯着李绝的脸, 嘴唇翕动着, 想说句什么又没说出来。
能看得出,他是有些感动的。
稍顷, 他用手摁了摁眼窝的位置, 侧身站在了院子中央。
李绝见他不说话, 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好好休息吧,有事改天说。”
等屋门合上了,秦盛才转过脸来, 盯着屋门的方向出了会儿神。
李绝回了自己的屋子。
略微收拾了下就上炕休息,说来也怪,头一挨枕头, 浓浓的困意便席卷上来, 李绝破天慌睡了个好觉。
早上李绝起得有点儿迟,她拿着牙缸牙刷出了屋子, 村长老婆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了她几眼。
“大婶早, ”李绝觉得浑身不自在, 没话找话的问, “今天早上吃什么, 用不用我搭把手?”
“早做好了,你赶紧洗把脸过来吃吧。”
大婶帮忙给李绝舀了瓢凉水,蹲在她旁边看她洗脸。
李绝往脸上扑了把水, 觉得奇怪,侧脸问大婶:“大婶有事?”
有事就说,老看着怪难受的。
大婶尴尬的笑了笑:“没事没事,就是觉得你这姑娘蛮好的。”
这忽然间上来夸自己,李绝总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她故意开玩笑:“大婶,你意思是说以前没发现我好?”
“不是,以前就挺好的。”大婶犹豫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往李绝跟前凑了凑,“你这孩子,终身大事,也不准备摆桌酒席什么的?”
李绝直起腰,水润润的眼睛眨了眨,挂在眼睫上的水珠咕噜从上面滚了下来,她忽然间恍悟。
敢情秦盛这家伙已经跟村长两口子把事情给说了。
这算自己的终身大事?
李绝都没感觉的。
就象孩子过家家,动动嘴皮子就是了。
可既然答应了秦盛,李绝不好反悔。
如果就是跟村长两口子吃顿饭,然后再挨家挨户发把喜糖,那也行。
多简单的事情,都不需要李绝做什么的。
想通了,李绝爽朗的点点头:“大婶,我都听秦盛的。”
大婶有些遗憾:“这孩子,不摆桌酒席热闹热闹,我们这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李绝不好多说什么,说多了就怕说漏了嘴。
虽然她心里根本不当一回事,可也不能把这种心情太外露了。
也许在秦盛心里,临终之前有个摆设式的婚姻也是好的。
吃饭的时候秦盛和村长都不在,李绝以为上山干活去了,也没问。吃完饭,她象平常一样准备往外搬点儿药品和器具,可这手还没碰着药箱子的边儿,就被大婶给止住了。
“今天你什么都不许做,我烧了一大锅的热水,你待会儿在屋子里用大木盆洗个澡。”
大婶的话把李绝都给说愣了,好端端的大白天洗澡?万一来个病人咋办?忽拉从木盆里站起来,光着屁股跟外面的人交流?
“不用了,我晚上再洗。”李绝浑不当一回事,还要继续搬箱子。
大婶脸色板起来,过来按住李绝的手:“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今天怎么说也是你大喜的日子,秦盛没爹没娘的,但是有我和村长,你们这突然的要结婚,我们没有任何的准备,好歹把能做的给你们做好,所以,你乖乖的,一切听我的。”
李绝听话的住了手。
她感觉有点儿象做梦。
结婚有这么容易?男女双方一句话,村长就同意了?那是不是赶明儿两人一吵架,然后直接说句离婚,村长也立马同意了?
这守望村里的规矩,李绝还真是弄不清楚的。
她拉着大婶在炕上坐下:“大婶,我想问个幼稚的问题。”
“有什么尽管问。”
“村长为什么这么快就同意我们结婚了?是不是在咱们守望村,村长大叔就是权威,只要他说句,大家伙都听?”
走到哪里,也没有头天说结婚第二天就办酒席的吧?
怎么看怎么象玩笑?
还有村长两口子陪伴着。
大婶瞅了眼李绝:“你这孩子,是真心跟我们秦盛结婚的吧?如果不是,就别答应。秦盛那边我帮你去说。可要是应了,就不是开玩笑,是正里八经的。”
李绝表情呆呆的,不明白哪么样才是正里八经。
“秦盛和我那口子半夜就上山了,我寻思着过不多久就回来了,打点儿野味,我们今天全吃荤的。”
难怪大清早的没见到秦盛和村长,也不知道他们去打猎物是不是用木仓,在山外是绝不允许的,不知道守望村山高皇帝远的,会不会例外。
“在咱们守望村,但凡要结婚的姑娘小伙子,都会来跟我们老头子打个招呼,我们老头子给开个证明,年轻人就到山外的镇上去扯证,扯完证回来鸣锣打鼓的全村热闹一番。”
听大婶这么一说,李绝也觉得这流程挺正常的。
可关键秦盛这边,怎么一开口,村长大半夜的就跟风了?
怎么感觉村长上来一阵也不靠谱?
大婶好象能明白李绝的意思,她语重心长的解释:“秦盛他母亲生病,当时走得特别仓促,”话刚起了个头儿,大婶眼角就湿了,“秦盛还在上大学,村长给他打了个电话,可没等他赶到医院,他母亲就,就……”
大婶抹了把脸上的泪,“当时她去的时候,我和我那口子都在,她临终前就一句话,帮她找个好儿媳妇。可怜她,瞪着眼睛,愣是没等到秦盛来,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当时秦盛就跟疯了一样,冲进医院大吵大闹的,说他是家属,他是唯一的家属,他没签的手术同意书,怎么可以动手术,如果不动手术,他母亲不会走得那么急。”
“他怎么那么冲动,动手术这事儿怎么能怨医生?再说他不签字,肯定是村长大叔或者是别人签了的。”李绝颇不赞同秦盛的做法,她最讨厌那些个对着医生大吵大嚷的人,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可医生又不是神仙,他们只能是尽力,病人家属动不动就把怨气撒到医生身上,特别冲动。
“这也不能怪秦盛,关键是他提早知道母亲得了那病,他专门咨询过,不动手术,还可以活个一年半载的,可要是动了手术,可能随时会死,也可能会就此好了。所以秦盛一直没同意做手术。”
“既然如此,谁签了手术同意书?”李绝有些疑惑,这么重大的事情,村长敢临时做主?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秦盛闹过吵过,也亲自去看了手术同意书,回来就变得安静了。我和老头子到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既然答应了他妈,我们就得守信,秦盛说喜欢你,要跟你简单办回喜事,我们两口子也思量过,你这姑娘管哪儿都好,所以,昨晚秦盛跟老头子说了之后,我们老两口一思量,这真是件好事,所以就赶紧替你们操办下。秦盛坚持只我们四个人吃顿便饭,那我们依他,只要你们年轻人高兴,怎么都成。过了今天,你们找个日子去镇上把证给领了,我们老两口的心也就妥妥的放下了。”
大婶一番苦口婆心的解释,李绝算是对前因后果明白了个大概。
秦盛之前对手术同意书有些敏感,还有村长对他的纵容。他成天不务正业,溜街窜巷的,也没见村长对他大呼小叫过。
看来都是有些缘由的。
“可秦盛打算这么晃一辈子?”李绝心里挺疑惑,要不是他得了重病,难不成他真就在守望村当一辈子痞子?混吃等死?
听李绝这么问,大婶表情有些不解,她端详了李绝半天,有些不确定的问:“秦盛没跟你说?”
“说什么?”李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秦盛在大学里打了份工,赚了不少钱,他就是因为他母亲忽然过世,一时拐不过弯来,所以才成天的在山里转悠,他早跟我们说过了,哪天他心不痛了,他就离开守望村,回去好好工作。”
李绝呆若木鸡。
敢情小痞子还有好的一面。
可大婶嘴里的好多钱是多少?李绝还蛮好奇的。
聊天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的快。
眼瞅着快中午了,大婶着了急。
“快,快,快,赶紧洗澡。我去做做准备,你洗好了,什么都不用做,就在炕上等着就行了。”
大婶手脚麻利的去掀锅,舀水,不多会儿,一大木盆的温水就在李绝屋子的地上准备好了。大婶手里拿着舀子出去了,顺手把李绝这屋的帘子给放下,“你放心在这里洗,我替你看着,绝不会有人进来。”
大婶一番盛情,李绝真是不好推却。
她对着一大盆的温水发了会儿呆,然后宽衣坐了进去。
自打来了守望村,这还是李绝第一次正里八经的洗澡,之前都是潦草洗洗,毕竟住的地方都离男人挺近的,要是真洗澡,万一听到隔壁屋子男人的说话声或者脚步声,李绝感觉大脑会受刺激。
可大婶都保证过了,李绝觉得应该没事。
温温热热的水流滑过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李绝感觉特别的惬意。
头天洗过头发了,李绝就没打洗发液,只用温水冲了冲,毕竟只有一大盆水,如果整上泡沫了,感觉冲洗不干净。
李绝大致洗了下,洗完也不想出来,头倚在大盆边,舒服的眯上了眼睛。
很难得的悠闲时光。
外面,秦盛和村长打了点儿野味回来,一起放到了院子里。大婶拉住村长,叮嘱他:“别进屋,里面有人洗澡,不方便。”
村长一听,转身出去拿柴火了。
可大婶只拉住了村长,却漏了秦盛。
秦盛把野味放置好,在水盆边洗了把手,迈着大步就进了里屋。
清天白日的,秦盛也没有多想,撩开帘子就走了进去,看到大木盆时,他还疑惑的自言自语:“谁把木盆放这儿了?”
边说边走到桌子边,抓了把剪刀就往外走,可一转身的刹那,他整个人就挪不动腿了,象根木桩子一样被钉在了那里。
只见微微冒着热气的大木盆里,正蜷窝着一个活色生香的女人。
第25章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时间仿佛凝固了。
因为事出突然,秦盛和李绝都惊诧到目瞪口呆。
李绝先反应了过来, 她张开嘴巴就准备大喊大叫。
可还是慢了一拍。
身手敏捷的秦盛风一样扑到李绝身侧, 大手毫不犹豫的堵住了她的嘴。
李绝身上不着片缕, 那种强烈的羞耻感让她焦急莫名的。
她两手抓上来, 使尽浑身力气去掰秦盛那只手。
只听秦盛气息不匀的在她耳边低语:“别叫,大叔和大婶会误会的。你答应不叫, 我马上出去。”
李绝虽然紧张, 但还是明白了秦盛的意思。
正常要结婚的男女, 面对这样私密的时刻,只会娇羞无限,哪能大喊大叫的。
她慌乱的点点头, 只希望秦盛快些离开。
活了近三十年,这还是头一次被男人看光。
感觉太不堪了。
之前李绝对男人这种生物没什么兴趣,就是大字多了一点儿, 解剖课上, 男人的那里难看死了。
她自认自己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对男人这种生物都是心如止水的。
可在这种慌乱无比的情况下, 那种羞耻与难堪交织上窜, 她的身体里竟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李绝刚一点头, 秦盛的手马上松开了。
可忙中出错, 秦盛的手垂下后撤的瞬间, 好巧不巧的抚过了李绝鼓鼓翘翘的地方。
这一触,象启开了某个不知名的开关。
两人大脑里都是空白一片的。
荷尔蒙指数噌噌上窜。
秦盛狠狈不堪的跑开了。
大木盆里的李绝,极度难堪的瞅了眼自己的私密处, 满面羞愤的起来穿衣服。
这都什么跟什么。
被男人看两眼,身体就开始找不着北,再被男人抓一下,软软翘翘的两只桃儿竟然,竟然立起了尖尖。
羞死个人的。
李绝穿好衣服,在屋里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建设,才掀开门帘走出去。
院子里,秦盛正低头忙活着,谁也不看。
大婶没发现两人有什么不对。
她见李绝出来了,忙推把秦盛:“快,去把你媳妇的洗澡水给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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