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这样痛苦过。这世间他唯一不想伤害的人。却因他的一时失去理智的怒意。生生的在她心里留下了伤疤。两个人原本亲密的关系。也生出來隔阂和间隙。终是不复以往的单纯无忧。
慢慢的放开挽姜。帝无湮有些狼狈的站起身往仙牢门口走去。白皙好看的大手紧紧的抓住那森冷的寒晶铁链。他沒有回头。声音低低的传來:“小挽。在你心里。师傅永远不及西钥云里重要。你可以轻易的原谅他。却不会轻易的原谅师傅。师傅用了三万年的时间。抵不上他短短几年便在你心中占据重要位置。小挽。你能告诉师傅是为什么吗。”
你可以原谅他私自做主娶你。原谅他一次次的瞒你欺你唯独不愿意。原谅师傅这一次
为什么。在你心里师傅到底算什么。。
挽姜眸子一动。腿轻轻的动了一下。陌上铃轻声晃动。
“师傅。都说天玑柱是因我而倒。我是天生反骨之人。大抵是因为真的沒有心罢。所以师傅即便是为我做了再多。只要稍稍做错了。我就不想要再原谅师傅了。况且。师傅想要伤害的人。是我的夫君啊。遇见一个人。从來不是因为时间早晚的缘故。只因为那个人是他。即便是出现的再晚。他终究还是会來。而我。也会等他來。”
话音落。挽姜抬眸望去。仙牢外哪里还有帝无湮的半分影子。望着空荡荡的仙牢。挽姜无声的咧开嘴笑了。这样也好。她如今已是仙界罪大恶极之人。不能再连累师傅跟着她受苦。她知道帝无湮的性子。一定会想尽办法救她离开这里。可是她并不想让帝无湮因为她而受到仙界的谴责敌对。
所以。师傅。原谅徒儿的自私和任性。从今以后。师傅不要再管徒儿了。徒儿最不想伤害的。就是师傅。
师傅。如果可以。小挽想永远的做你的徒儿。八荒之主唯一的徒儿。可是小挽是福薄之人。沒有那个福气继续做师傅徒儿了。
对不起。师傅。
回到自己暂住的宫殿。帝无湮禀退了所有的仙侍。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寝殿里。
堇宋带着被捆住的陌容容一脚踹开帝无湮寝殿的门时。铺天盖地的酒味迎面而來。连忙用袖子捂住鼻子。堇宋看着斜躺在软榻上的帝无湮直皱眉。
“帝君。你这是做什么。小挽还被关在仙牢里。你不打算救她了吗。”他一回來就听闻挽姜出事了。奈何天帝已经下令不准任何人前去探望。除了帝无湮。沒有人能够靠近仙牢半步。
而天帝之所以让帝无湮去。无非是想让帝无湮赶紧炼化挽姜脚踝上的陌上铃。大家心里都清楚。仙界从今以后。再也沒有那个受尽宠爱的五公主了。
“她恨我…”
帝无湮突如其來说了这么一句。叫原本怒气冲冲的堇宋愣了半晌。好半天才叹口气说道:“罢了。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小五现在情况很糟糕。我去想办法救她出來。陌容容先交给你。不能让她跑了。等解决好小五的事情。再将她交给父君。”
“……”
见醉醺的帝无湮压根不理会自己。只是拿着一壶酒闷闷的喝着。堇宋无可奈何的看着他。将被牢牢捆住的陌容容塞进帝无湮充满酒气的房里。将绳索的一端系在殿内的大柱子上。转过身就走了。
陌容容浑身上下用仙索捆住。除了可以自由活动的双脚。当真是不得动弹。
默默的走到一旁摆放着茶水的桌子前坐下。房间里寂静无声。只听见窗外的簌簌风声。带着飘零的落叶翩然远去。
良久。帝无湮放下手里的空酒壶。慢慢的起身走到桌前拿起一壶尚未开过的酒。连一个眼神都沒有施舍给陌容容。就这么径直的重新回去坐下喝酒。
“帝君这是要借酒消愁。呵呵。真是想不到。堂堂的八荒之主有朝一日竟然躲在自己的寝宫里喝闷酒。说出去谁会信呢。”陌容容揶揄的讽刺道。满脸冷意。
帝无湮不理会她。仰躺在软榻上喝着酒。目光凉凉清意。空落落的落在头顶雕砌精致的殿梁上。
眼里闪过一丝恼怒和尴尬。陌容容低头扫了一眼不能动弹的身体。咬了咬唇轻声说道:“听说那日挽姜和西钥云里大婚时。连魔界圣物魔凰碑都拿出來了。魔凰碑据说很是漂亮。只可惜我沒有亲眼见到。否则也好亲自同挽姜说声恭喜呢。”
‘嘭’的脆响。酒壶在光洁的大理石地上碎成一地残渣。肆意流淌的清酒无声的染开。清冽的酒香愈发的充斥在整个房间。
陌容容还沒有看清。脖子上就传來一股大力。死死的将她禁锢住。根本沒办法呼吸。
帝无湮缓慢的俯下身望着她。眼神黑黢黢的看不出情绪。手上的力道只增不减:“你沒资格谈论小挽的事。若是再让本君听到。这个就是你的下场。”
他指了指地上的碎片。面无表情的看着陌容容说道。语气森然。让陌容容十分确定若是她再说挽姜半句。绝对会变成那个碎裂的酒壶。
“不不说了”陌容容只能任由帝无湮扼住脖子。唯一的右手被反绑在身后。根本沒办法拿开帝无湮的大手。拼尽全力从喉咙里吐出几个字。陌容容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松开手。帝无湮一言不发的往软榻那里走去。顺便重新拿起一壶酒。仰头直接灌了下去。干净素雅的青衣很快染上酒水。在胸前晕染开來。落拓而清貴的模样。
“咳咳咳”陌容容撕心裂肺的咳嗽着。俏脸涨的通红。眼底的恨意和怨毒一点点的漫上來。眼眸黑的深不见底。她微低着头。渐渐平复剧烈的喘息。嘴角扬起诡异的笑容。仿若淬了刻骨的毒。
既然你们不仁。那就休怪我无义了。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
魔界虚妄殿。十大护法额头的冷汗越流越多。看着坐在主位上面色阴沉的魔尊。已经过了一个时辰都沒有开口说句话。
“尊尊皇。是属下们失职。请尊皇责罚。”大护法启声。十大护法纷纷跪下去。面色沉重。
魔尊沉默的坐着。手里拿着黑金流动的魔凰碑。眼神寂寂。声音渐染沧桑:“云里当真娶了那个女人。”
七护法迟疑的看了一眼二护法。二护法微微点头。七护法一咬牙点头道:“是。少主和少夫人已经拜过魔凰碑结为夫妻。”
又是一阵沉寂。十大护法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这些日子魔界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先是小主子下落不明。如今少主也重伤昏迷。魔界可谓是祸事连连厄运不断。
“找到襄儿了吗。”半天。西钥重再次开口。声音低哑。
三护法摇头:“还沒有找到小主子。”
他们这些日子一直在疯狂的寻找云襄。可是云襄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都找不到她的下落。三护法甫一说完。大殿又陷入久久的沉默。
“噗通”
“尊皇。。”十大护法心惊万分的站起身。看着掉在一边的魔凰碑。统统朝着正捂着头痛苦不堪的西钥重跑过去。
大护法眼疾手快的扶住西钥重。焦急万分的问道:“尊皇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西钥重摆摆手。重重的呼出几口浊气:“沒事。旧疾复发罢了。云里还沒有醒吗。”
“少主还在昏迷。那往生雷”大护法犹疑的看着西钥重。眉头紧紧的皱起:“往生雷的伤。魔界根本无药可治。”
往生雷是仙界用來惩处犯了重罪的仙人的。从來沒有魔界之人受过往生雷的惩罚。云里算是第一个受往生雷的妖魔了。仙人尚且沒办法抵抗往生雷的威力。更何况他们魔呢。
西钥重眼眸瞬间冷凝。杀气凛然的盘斥在眼底。孕育着即将來临的风暴:“闻沧。万年之约一到。你便迫不及待的对付魔界。真是我西钥重的好兄弟。”
“吩咐下去。魔界所有人不可轻举妄动。本尊自有定夺。”西钥重站起來朝着殿外走去。十大护法颔首领旨。
“老四老五你们两个暂时掌管魔宫。其余人随本尊來。”西钥重命令一下。众人虽是疑惑不解。却也有条不紊的遵照命令行事。他们自幼跟在西钥重身边。说是属下实则已是亲人一般的存在。彼此间的默契更是外人不能懂得的。
这边仙界僖晟宫。舞邪尘眼角青筋直跳。揪着面无表情的幽冥司大人斐羽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斐羽一张冰山脸沒有半点变化。瞅着自家疯颠颠的冥王殿下语气寻常的说道:“雨秋暝几日前留了一封信给冥王殿下。然后就消失不见了。我找了几日都沒有发现她半点踪迹。冥王若是沒事还是赶紧回冥界吧。如今冥界因为孟婆的突然离去。奈何桥上等着投胎的人已经快排到冥界大门外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本王沒事了。本王现在忙的很。冥界暂时回不去。人是你看丢的。你自个想办法解决。”舞邪尘气的推开斐羽。转身端起一杯茶大口灌进去。心底的怒火还是一个劲的往上冲。
...
(爱腐竹小说网http://www.ifz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