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钥公子这也算是阴沟里翻了船。万万年來头一遭被一兽一灵合伙给算计了。
这滋味可真不怎么美妙。某人现在的心情尤为糟糕。估计要不是棋灵腿脚溜索逃得快。即将被盛怒的某人捏死了。
棋灵和烛阴合起伙來耍了一个阴谋。棋灵的棋局重点不是在对弈。关键是这棋局和别的不一样。贏的越多。反而危害越大。之前云里第一次赢了棋灵的棋局已是开启了棋盘内的运格。后來他每贏一次。棋格就会变幻一次。现在嘛。这棋格即便是烛阴和棋灵自己。也沒那个信心一定能走的出來。
察觉到云里的气郁。烛阴嘿嘿直笑。带着分明可见的幸灾乐祸:“你小子倒是真的聪明。棋灵竟然输在了你手上。不过只可惜下棋不过是个幌子。这也怪你自己。若是你输给了棋灵。指不定就不会开启这棋盘里面变化无穷的棋格了。所以说啊。你现在这样。完全是自找的。哈哈哈。事到如今。小子你可认输。”
云里淡淡地瞥了眼空中出现的烛阴那张笑的不怀好意的老脸。神情半点都沒有变化。懒洋洋的打开折扇。云里漫不经心的看着精致无比的扇骨。口气一贯的随意慵懒:“是么。本公子的生命里从來沒有认输这种玩意。烛阴。叫那只躲着不敢出來的棋灵听好了。惹怒本公子的人。是活不到寿终正寝的。”
话音未落。云里整个人突然间身形快速的移动起來。偌大的棋盘上只剩下云里來來回回不停歇闪过的白影。看的人眼花缭乱一阵晕眩。不知道云里在搞什么名堂。烛阴索性也就不管他了。他是笃定云里破不了这个以棋灵毕生精力弄出來的棋格。
作为一只活了不知道多久的上古神兽。他虽然欣赏云里的修为和胆识。但是却不看好他能破这个棋格。原因么。自然是觉得云里的年岁还是太小了点。这种远古流传下來的棋格。岂是一个小小的后辈轻而易举就可以破除的。
站在烛阴身边一直未敢开口说话的棋灵听到云里的话脖子一缩。极为哀怨的看着烛阴:“这下好了。这个小子是不会放过我了。我可不管。是你要我坑他的。你出的馊主意。他要是想报仇让他找你。我什么都不知道。”
烛阴乐了:“这个馊主意你当时不也是双手赞成的么。怎么现在就变成了我一个人的错了。棋灵啊。好歹你也活了一大把岁数。沒想到竟然还会怕一个小辈。真是有出息。越活越回去了啊。”
棋灵气急败坏的瞪烛阴。脸涨的通红:“你有出息你去啊。我就是打不过他怎么了。人间有句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懒得和你计较。”
更何况。棋灵觑了眼云里。害怕的抖了抖身子。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一个人。那满肚子坏水整天就知道算计人。跟狐狸似的。他作为一个根正苗红满腔正义的上古棋灵。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得罪这个狐狸。绝对是自讨苦吃。
“你去哪。”见棋灵一边摇头叹息一边快步走出去。烛阴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
棋灵回头瞪烛阴:“当然是赶紧回去啊。难不成我还真的等这小子出來找我报仇啊。”明知打不过人家还不赶紧跑。他又不是傻子。
烛阴好笑的摇摇头。沒再说什么摆摆手让他走了。
云里这时停下來。脚尖一踮立在一枚巨大的圆滑棋子上。双手负于身后稳稳当当的立在上面。眉眼清润好似寒冬欺雪赛霜的冰凌。
“不过如此。”良久。云里轻松疏懒的声音响起。夹着淡淡的笑意和不屑。
烛阴见他一副胜卷在握的样子就想打击他。庞大的身子挪了挪。洪亮大声的开口道:“小子狂妄。有本事你倒是出來啊。既然觉得不过如此。何必还赖在里面不出來。”
云里眼神凌厉的扫向空中烛阴那张惹人厌的大脸。嘴角溢出轻笑:“本公子一直觉得奇怪。上古神兽竟然会出现在云伴月这种地方。现在看來。本公子大概是知道答案了。”
“你知道什么。”云里轻飘飘的一句话叫烛阴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面含警惕的看着他。
慢悠悠的打量了一眼整个浩大的棋盘。云里眼里的笑意一点点的漫上來。却是带着几分讥讽和嘲弄:“想不到上古神兽也有沦为阶下囚的一天。本公子若是沒有猜错。一旦本公子解开了这棋格。你和那只棋灵身上的封印。也该解除了吧。”
所以说。所谓的让棋灵和他对弈根本不是为了他们之间的打赌。只是想借以打开这个暗藏在棋盘中的棋格。再借助他的手打开这个困住他们几百万年的封印。真是一举两得的好计谋啊。他倒是小瞧了这个烛阴。
云里冷眼看着烛阴那迅速阴沉下去的脸。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无波:“这世上敢利用本公子的人还沒有出生。二位的胆子倒是很大。你们是凭什么觉得。本公子会帮你们。”他看上去有那么好心么。这两位显然是不够了解他。西钥公子素來只会落井下石。出手相救很明显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半晌的沉默。烛阴看着一脸冷然看着他的云里。终是无可奈何的叹口气:“沒想到你这些天待在里面不出來是因为这个。我们倒是被你骗了。你说的沒错。这个棋格的确是封印。我和棋灵因为这个封印在这里面待了整整八百万年。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
云里挑眉。翩然落地。墨发在身后轻舞的飞起。
大抵是想到了自己曾经经历的事情。烛阴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绵长。声音也沒了之前的洪亮:“我和棋灵。是心甘情愿來这里的。当年我们做错了一件事。那个人虽然沒有惩罚我们。可是我们自己心里却是备受煎熬和折磨。后來。我们决定将自己的元神魂魄封印在棋灵的棋盘里。双双沉睡。只是沒想到。睡的太久了。如今连我们自己。也都忘了如何解开这个封印。”
若是能够自己解开。他才不会要这小子帮忙。想到这里烛阴又是一阵气郁。心里直骂棋灵的不靠谱。当初亲手设的封印竟然忘的一干二净。是睡的太久了脑袋也迟钝了么。
随意的坐在一颗硕大的棋子上。云里斜倚在上面目光懒洋洋的看向烛阴:“当本公子是傻子么。棋灵乃棋盘灵识幻化而生。与棋盘有着心意相通的本事。你们若是不知道怎么解开这个棋格。又是哪里來的自信本公子一定解得开。”
烛阴笑:“世间万物有因必有果。棋灵因棋盘而生的确能通棋盘心意。但那是八百万年前的事情了。如今的棋灵。早已经脱离了棋盘的限制。又怎么会知道破除封印的办法呢。”顿了一顿。又道:“既然是打赌。不赌一把怎么知道结果。现在看來。我赌赢了不是么。”
的确。云里不可置否的扬眉一笑:“本公子可以帮你们解开封印。但是”
见云里松口。烛阴暗暗的松了口气。若是云里坚决不愿意帮他解除封印。他还真的沒有办法离开。只是。他谨慎的打量着漫不经心的云里。语气有些迟疑的说道:“但是什么。你还要什么。”
“我要你所有的九德之气。”云里沉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闻言烛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赤红的脸因为怒气变得通红:“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些。就不怕自己沒那个本事吃下吗。”
“呵呵”云里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凉飕飕的道:“你以为本公子是在和你谈条件。错了。本公子这是在通知你。届时还请两位乖乖的将九德之气交给我。否则。本公子要是心情不好了。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烛阴冷笑:“我若是不给呢。”
云里看着怒意暴涨的烛阴。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不给也沒事。本公子也不是非要不可。只是到时候两位怕是要继续留在这里面了。本公子随时可以离开。但是二位能不能离开。本公子就不能保证了。”
这是裸的威胁。烛阴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看着云里。牙齿咬的嚯嚯至响。若不是两个人一个在棋盘里。一个在外面。指不定真的会打起來。
良久。烛阴平息自己心底里的怒火。狠狠的瞪着云里:“好。九德之气可以都给你。但是我有一个问題。”
“问吧。”刚得到了好处的西钥公子显然心情很不错。笑眯眯的看着烛阴。一脸和善的说道。
烛阴气呼呼的瞪着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之前拿走陌上铃的。是什么人。”
“你问这个做什么。”云里眼里的讶异一闪而过。面上依旧是不动神色。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小子管。你只需回答我即可。其他的不关你的事。”烛阴因为九德之气的事情现在已经是看云里各种不顺眼。说话的语气也是火药味十足。
一个利落的翻身而起。云里面无表情的盯着烛阴。眼神阴恻恻的:“不关我的事。你的事本公子懒得管。但是你向本公子打听本公子的娘子。这件事你说关不关本公子的事。烛阴你是不是活腻味了。若是想死。本公子倒是可以帮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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