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在怀里,轻如羽毛,莫名的,心口处,微微一颤。
这是自从余秦筝住进客房之后,他第一次踏入客房。
将人放在床上,霍冧在四周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了被丢在角落的平板电脑上,电脑的屏幕碎的已经不能用了,边边角角还有磕碰的痕迹,最让人惊愕的是,碎屏上还有血迹。
扭头,回头望向床上蜷缩成一团似乎睡着了的女人,这个时候,霍冧才发现她的脚底有伤口。
伤口还泛着红,显然是新伤口,一眼看过去,伤口甚至还在泛白,显然是还未经过任何处理的。
看着伤口,在看看那裂了屏幕的平板,霍冧不难猜出这脚底的伤口从何而来。
有那么一瞬间,霍冧心里有一股无名之火在燃烧,他心里愤怒,可是到底在愤怒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余秦筝睡着的时候很安静,哪怕是喝多了酒,刚才还在抱着他大哭,但是,这一刻,她像一只猫一样,蜷缩在大大的床上,整个人弓着,仿佛婴儿在母亲的身体里一般。
霍冧脑海里就想起一句话,喜欢蜷缩成一团睡觉的女孩,是也一个毫无安全感的女孩。
余秦筝的身上依旧是穿着那件宝蓝色的连衣裙,霍冧在网络照片上看到,宝蓝色的连衣裙,映衬着她赛雪的肌肤,让她温婉的像江南三月的春雨一样。
只是,现在,裙子四处都是折痕,还有深色的酒痕。
床上的女人似乎睡的很不安稳,她轻轻的动了动身体,嗯哼了一声,渐渐转醒,一双通红的眼睛里,写满了茫然,她一点点坐了起来,抱着双膝坐在床上,眼神毫无焦距的在房间里转动着,然后,慢慢的望向霍冧。
“我以为我做梦了,梦到你回来了。”才哭过的声音低沉且沙哑,她下了地,一颠一颠的越过他,然后将大大的窗帘一把拉开,然后,她就那样席地而坐,望着窗外的夜空,自言自语道,“天黑了,霍冧,你看,一天就这样很快的过去了,天亮以后,我就会离开这里,以后,我们就永远是朋友。”
她忽然轻声啜泣,带着哭腔,“也永远只能是朋友,对吗?”
霍冧没有回答,而后,她就一个人那样坐着,不吭不声,背对着他。
霍冧知道,她还醉着,大概以为,看见的他,只是她自己的梦里。
她坐在那等天亮,等着她离开霍宅的时间。
多长时间?
是半个小时?
还是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她只留给他一个背影,独子面对窗外的黑夜。
“秦筝?”霍冧终于抬步走了过去,毫无意外的,这回,喝多的人是真的睡了过去。
他再次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触摸到她的肌肤,尽是冰凉一片。
看着怀里的人,霍冧不禁勾了勾唇角,喝多了的她究竟是乖,还算是不乖?
她会哭,但是,却不会闹。
她会傻傻的坐在地上,看着黑夜,但是,却不会像个泼妇一样大吵。
这是霍冧第一次这么认真详细的看余秦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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