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的角落。
纤细的身影倚靠着沙发侧面,抱着双膝,紧闭着双眸,嘴‘唇’不时一开一合。
夜宸早被她的梦呓吵醒了。
她时而呻‘吟’,时而默默念叨。
只是声音太小,听不到讲什么。
他顺着她的声音,走下沙发,‘摸’到了沙发旁边的她。
竟睡在这里。
他轻蹙了一下眉,想把她抱到沙发上,因为一时找不准方位,指尖无意碰到了她额前的秀发,沾了一手的湿润。
他脸肌一动,顺着秀发轻‘摸’她的脸颊。
全是泪水。
“宸。”她在梦中吐着的,原来一直他的名字。
他心脏停顿了半拍,抬起手,不自觉地触碰上她的脸颊。
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方式来“看”她的模样。
他曾经想象过这个妻子的模样。
她和她的双胞胎姐姐楚心愉是异卵双生,长相不一样,气质就更是迥异。
以前的南伽城,只说这对双胞胎姐妹‘花’中的姐姐美‘艳’动人,却经常忽略了这个足不出户的老二。
她嫁入夜家后,家里的佣人都说,原来楚家二小姐楚心悦很漂亮。
是那种清丽绝伦的美,一点都不比楚家大小姐差。
只是因为有病的原因,太过纤瘦苍白,有种冰山美人的感觉,看上去不大好接近。
他指尖划过她的眉眼、嘴鼻,一寸寸,一毫毫……
不足他巴掌大小的脸蛋儿。
长睫‘毛’,‘玉’笋般直‘挺’的小鼻子,温度冷冷的单薄‘唇’瓣,瓷器一般的凉凉的肌肤。
就跟他想象中的一样,清冷的美人。
仿佛察觉睡梦中被人‘骚’扰,楚心悦轻哼一声,翻了一下身。
夜宸瞬间弹回了手指,恢复了静默的脸‘色’,忍着腰背上的剧痛,将她抱起来,放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
次日一大早。
楚心悦是被窗帘投‘射’进来的‘艳’阳身活活照醒的。
迟钝了半秒,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
咦,昨晚不是睡地毯上吗?
他睡的沙发啊!
——自己怎么上来的?
——他人呢?
压得低低的断续声音飘入耳帘:
“1-2-3-4”
“2-2-3-4”
“3-2-3-4——”
早起的夜宸已经在书房的套浴里梳洗好了,‘裸’着叫人喷血的上身,抬着矫健修长的双臂,正站在落地窗面前……
——做早‘操’!
做就做,要不要还给自己打拍子。
楚心悦哑然。
虽然跟他结婚这么多年,但根本没怎么一起生活,更不知道他每天早上会有这个习惯!
这跟他的公众形象完全不搭边儿啊!
矜傲冷漠、贵气十足的王储居然会每天做锻炼早‘操’。
还是这么幼稚的学生体‘操’……
怎么有种让人喷饭的冲动。
不过,看样子,伤口似乎好了很多。
落地窗的身影似察觉沙发上的‘女’人醒了,放慢了动作,没回头:“醒了。”
楚心悦这才反应过来:“……我昨晚不是在地毯上吗,怎么跑到沙发上睡觉了?是谁……谁把我‘弄’上去的?”
这不是废话吗。
声音飘来:“难道书房里还有鬼吗。”
是他——
真的是他把自己抱上沙发的?
楚心悦不敢相信,这就相当于让自己相信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
他的早‘操’已经做完了,进了浴室,拿起‘毛’巾擦拭着身上汗水,声音再次响起:
“去‘门’口让佣人拿早点进来。记得,别让佣人进来。”
她反应过来,这才先去套浴解决了一下个人卫生,整理好衣服和头发,然后走到‘门’口,打开一条缝,吩咐:“拿早点来。”
夜宸的贴身佣人一看楚心悦在书房待了一晚上,惊奇不亚于大早上撞见鬼:
“王储妃?你,你昨晚一直没走?”
自从两人结婚,夜家的佣人们,难得看见两人待在一起,就算在一起,也难得超过半个小时!
跟陌生人差不多!
这次,两人竟单独在书房内相处了一晚上?!
“嗯。你快点吧。”她捏着裙子,虽然只有一个“嗯”字,却有种作贼心虚的感觉。
佣人看到她脸上的红晕,却有种欣慰的感觉。
难道王储终于开窍了,终于对王储妃有感觉了?
“好好,我马上去厨房给王储和王储妃拿早餐,顺便再叫人进来打扫一下。”
楚心悦忙说:“拿早餐过来就行了。不用打扫了,这两天,你们按时送餐过来就行了,不用进来……我们有事情要忙。”
这话一出口,佣人自行脑补,污力满满!
有事情要忙?
夫妻两个关在房间里不出‘门’,连人都不让进,还能忙什么?
王储原来喜欢在书房里那什么?
想着,佣人递过去一个“我懂的”的眼神,眉飞‘色’舞地离开了。
关上‘门’,楚心悦折返回去,看见他已经擦好了汗。
为了方便换‘药’,夜宸仍旧‘裸’着上身。
下身穿着一件留在书房浴室的沙滩‘裤’,就是那种满满东南亚风情的‘花’‘花’的大‘裤’衩子,宽松又抢眼。
他已经自觉地坐在了沙发上,等着她给自己换‘药’。
想着要看他光膀子一两天,还在这么密闭的空间,她莫名脸‘色’又有些发热。
她走到沙发边,撕下他背后贴了一夜的纱布,重新清理后,喷上消炎雾剂,又给他包上崭新的纱布。
这男人虽然身份金贵,但幸亏不是很磨人,一夜的功夫,刀伤就收了口,看上去好多了。
虽然没有昨天那么疼了,但上‘药’时还是有点火辣辣,夜宸蹙着眉,仍禁不住呲了一声。
楚心悦条件反‘射’伸过手去,细嫩的指尖碰上他伤口旁边,想要轻‘揉’一下,帮他镇痛。
温热的指尖刚碰上皮肤,他却好像经受了更大的折磨,脸‘色’微炽,立刻弹开了两公分,甩开了她的手。
不悦的声音飘来:“上‘药’就上‘药’,不要干别的。”
她见他脸上有种遇到‘女’流氓的神‘色’,撇撇嘴,却又莫名心中一动。
他在刻意拉远和她的距离。
若不是他受伤了,她不得不帮他掩饰,他根本不可能跟自己共处一室吧。
……
佣人叩‘门’来送早餐时,楚心悦还是一个人过去打开‘门’,接了进来。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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