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发生在霎那之间,江帆懵了,他愣愣的站在那里,大脑居然出现了瞬间的空白。 . 要知道,他追求了这么久,这是丁一第一次主动的表现。
摸着刚才被她温热的小嘴亲过的地方,又把手放在自己的嘴边,亲了一下,回味着刚才那幸福的时刻,心里一股温情顿时荡漾开来,他自己都没想到,在目前这种严峻的时候,居然收获了丁一的吻。
他的心情好了许多,立刻打消了打电话的念头,越是在这个时刻越要冷静。他听林岩说,彭长宜告诉他,部长他们早就知道选举要出事,之所以没有告诉他,就是担心他过早知道后,在人民代表面前无法保持一颗平静的心,想到这里,他走出了门,还故意叫了声“小林。”
丁一出来了,说道:“他没在。”
“哦,告诉他我去吃饭了。”江帆头也不回的说道,心情轻松了许多。
丁一看着他的背影松了一口气,似乎那个儒雅、沉着、冷静的市长又回来了。
在会上,当大会宣布了新增候选人的时候,丁一紧张的手心里都冒了汗。从那一刻起,她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江帆,心里就有了那么一种牵挂。
丁一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人代会的场面的,对等额差额这些字眼没有明确的概念,在她印象里,选举就应该有一位以上的人当候选人,不然怎么能叫选举。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人对人大代表另行推举出的市长候选人这个问题都如临大敌,她在会议间隙,咨询了人大一位老同志,这位老同志告诉她:
新中国成立后的前三十年,我国实行的是等额选举制。虽然1953年选举法并未明确规定采用等额还是差额,但邓小平1953年3月8日在关于基层选举工作的报告中谈及候选人的提名方式时,曾明确提出要采用“等额”方式。1979年,与选举法同一天被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人民政府组织法第一次以法律的形式明确规定,对地方国家机关领导人员的选举“候选人名额一般应多于应选人名额”,即采用差额的办法。但是由于当时“预选”的存在,当时在地方国家机关领导人员的选举实践中,多数实行的是差额预选,主要是将代表联名提出的候选人预选掉,保证主席团提名的候选人成为正式候选人,然后在正式选举中则采取等额。
1988年前后,全国各地掀起了“差额”选举市长、副市长的热潮,差额选举把竞争机制引入了地方国家机关领导人员的选举中。民主选举自己的执政官员,代表和选民第一次真正拥有了让谁担任领导的权力,这唤起了民众空前的民主参与热情。
1986年在修改选举法和地方组织法时,虽然对差额选举做出了明确规定,但是也重新将“等额选举”纳入法律条文:在地方政府机关领导人员的选举中对采用“差额”还是“等额”取了比较灵活的方式,正职“如果候选人只有一人,也可以等额选举”,而在补选中则无论人大代表还是地方政府机关领导正副职都可采取等额的方式。然而由于等额选举比较保险,便于实现上级意图,上述规定在最近几年选举中,被普遍约定俗成为等额选举,甚至一些地方在选举办法中公然规定正职必须实行等额选举。
听了这位老同志的解释,丁一彻底明白了差额和等额的关系。
那位老同志最后说,目前在亢州,最合适的人选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江帆,不仅他称职,最重要的是组织意图所决定的。
那一刻,丁一就对选举更加关注了。明白了江帆目前所面临的处境。也就对他有了深深的同情心。她不能为他做什么,向她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鼓励他一下还是应该的。
其实她说请刚才吃饭时,心里明明知道市长不可以接受她的邀请,现在是什么时候,市长怎么可能跟她去吃饭,她只是想表达一种心意,跟他说了那句“你是最好的。”而且还吻了他。这就足够了。其实吻完后,心跳的很厉害,尽管只是嘴唇轻轻挨了一下他的脸,但性质是一样的,按着砰砰跳动的心,她坐在座位上,在想着终于把自己的初吻献了出去。
江帆选举遇到挑战,却意外的收获了丁一的初吻,他放下思想包袱,美滋滋的去会上吃饭去了。
他可能不知道,今夜注定会有一大批人在为他忙活,确切的说,在为选举忙活。
樊文良昨天夜里就只睡了三四个小时的觉,今天这个时候连晚饭还没吃,在散布散会的时候,赵秘书堵住了张怀,把他请进了樊文良的办公室。
张怀满不在乎的坐下了,今天再坐在这里,心里就踏实了很多,因为候选人不是我张怀,任你们怎么着也不会想到我的头上来,即便怀疑也不道:“你这个问题有意义吗”
听了书记的答复,张怀无力的说了一句:“我明白了。”说着,站起身就往出走。
王家栋始终密切关注着樊文良屋里的动静,他的门没有关死,看见张怀蔫头搭脑的走出来后,立刻就来到了樊文良屋里,见樊文良脸色铁青,表情异常严肃,严肃的有些痛苦。他说道:
“家栋啊,我真想,真想把这信捅出去”说着,愤恨的用拳头捶了一下桌子。
王家栋走过去,收起了那封信,放到樊文良的旁边,说道:“您要冷静,无论是目前还是以后,眼下都只能这么做,也可能我们暂时对不起自己的职业良心,但是没办法,只能这样做。您也就别自责了,无论是上级还是那些混蛋们,会明白您的苦心和善心。”
“也可能我的苦心和善心就是对人民的犯罪”他站了起来,背朝着王家栋,他后面的墙上是亢州的地图。
“这个问题留给后来人吧,您、我都清楚,我们从政这么多年,有许多事都是很无奈的。”王家栋开导着他。
“别人到你地里偷东西,你还得给他打掩护,真他”他气愤的又要说粗话。
“是啊,相信后来者会解决好这个事情的。”
“嗯,只能如此了,也许这是个遗憾了。”樊文良叹了口气,又说道:“你了解到了什么情况”
王家栋说:“这件事参与的人有石亚水,但是石亚水不是代表团团长,他起到联络作用,主要手段就拉拢关系,许愿。”
“一定要把取证工作坐实。听说苏凡请了病假”
“是的,开幕式那天上午还在,下午就请假了,突然拉肚子,来不了了,有人去看他,几乎一两分钟就去趟厕所,整整拉了一天一夜,人都脱相了,现在在医院输营养液哪。”
樊文良点点头。
王家栋说道:“您该去吃饭了,身体要紧。”
“嗯。”
“他怎么样”
“呵呵,他呀,知道有人给他操心,散会就吃饭去了,据说没怎么发愁,从楼里出来时很轻松,还很美的样子。”王家栋说。
“很美捡着钱包了”樊文良皱着眉说道。
“呵呵,不知道,据说是真的很美很轻松,不是装出的。”王家栋说。
“哦。”樊文良皱了一下眉,当得知代表们有提出孟客作为市长候选人的时候,江帆脸上的表情可不是美的,难道他得到了翟炳德什么授意不成
这就是政治,在官场上呆久的人,都有一种先天的职业敏感,正常的事物也会先往不正常方面考虑。凡事只要和政治扯上关系,人就没有了轻松的时刻,紧绷着的永远都是政治这跟弦。
当江帆吃完饭从饭店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樊文良和王家栋,他赶紧站住。
樊文良特地仔细打量了一下江帆,没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美的地方,但是已经很平静了,甚至显的还很轻松,就说道:“听说你捡了钱包了”
江帆莫名其妙,没明白樊文良是什么意思,王家栋扑哧笑出了声。
江帆又随着他们走进了饭店。
江帆赶紧招呼服务员进来。
樊文良说道:“昨晚喝的是什么汤”
“无花果瘦肉竹荪汤。不过,这个需要一些时间。”
“这个抗疲劳,防癌。很好的一道汤。”然后赶紧吩咐服务员说:“你马上去做,我们在点别的。”江帆说道。
樊文良问道:“你吃的什么
“我呀,一份鸡蛋羹。”江帆说道。
“没了”
“没了。”
“不会连饭都吃不下吧”樊文良看了他一眼。
江帆嘿嘿笑了,说道:“能吃下,就是下咽有些困难,所以我要了鸡蛋羹。”
“呵呵,年轻人,你这才哪儿到哪儿呀就下咽困难了”樊文良抱着双臂说道。
王家栋说:“樊书记之前不让告诉你就是怕你吃不下饭,你果真吃不下饭了。”
“嘿嘿。”江帆低头笑了。
“心里是不是没底”
“对于当选我到不是很担心,因为有你们这些前辈坐镇,就是担心票数多少问题。”江帆说的是实话,在亢州,能翻起选举大浪的只有眼前这两个人,别人做不到。他想拿个好的分数,这一年就跟苦行憎一样,处处谨慎小心,为的就是到这个时候有个完美的分数,哪个学生不希望自己是得满分但眼下显然是做不到了,考虑清这一点后,加上丁一的鼓励,他也就放松了,何必要求那么完美呢只要自己这一年在亢州能够毕业就行了,拿不到一百分拿六十分也行,这是他瞬间想明白的事。但是对于饭,他仍然没有胃口。
樊文良说道:“江市长是个要求完美的人。”
“呵呵,有点,当学生的,谁不希望自己考个高分,脸上有光。”
王家栋说:“江市长,咱们陪老板喝两杯”
江帆说:“只要老板喝我没意见。”
樊文良说:“喝点也行,只是最近血糖有些高,梅大夫严禁我喝酒。”
江帆说道:“喝点吧,您要的那汤还得有些时辰。”
于是,服务员端上了茅台,这三个亢州的首脑在剑拔弩张的选举之际,居然在这里轻松的喝起了酒。
他们在这里踏实喝酒了,张怀却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卧不安。原以为给江帆挖的坑,却差点把自己埋进去,为了自己不掉进这个坑,还必须要亲自把这个坑填满土,还要夯实、夯平整,以便江帆能信步通过,不能让他踩着一颗石子。
他现在最盼望的不是江帆落选,而是江帆顺利选上。
这一夜,对他来说注定无眠,他又召开紧急会议,给那几个死党重新下达了任务,要求他们再去做工作,要大家都去投江帆的票,不但不能选掉他,还要保证江帆高票当选。当然,这其中的变故他是不能和任何人说的,只有他自己明白。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了。
在这个城市一个偏僻的小饭店,林岩约见了李立,也了解到了一些情况。林岩心想,尽管自己不能做什么,但是替市长了解一些情况总还是能做到的,别到时市长说起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就白当了市长的耳目了。
最可怜的还得是苏凡,他自己都莫名其妙怎么突然之间就闹开肚子了,而且泄的他浑身无力,眼冒金星,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向大会请了假,由妻子陪着住进了医院。
可能苏凡做梦也不会想到,他突然闹肚子住院,完全是哥哥苏乾一手导演的。
自从那天苏乾看着弟弟一溜烟的跑出去之后,他就意识到了弟弟已经被张怀洗脑了,他必须采取极端的手段制止弟弟冒险。于是,他让医院的熟人配制了强力泻药,然后偷偷交给苏凡的老婆,告诉她:头开会时,想方设法让苏凡把这药吃下,必须吃,如果想保住目前的生活,你就必须这样做
弟妹很敬重这个哥哥,刚想问为什么,苏乾就堵住了她的话,说道:“什么都别问,你只要让他开不了会就行。放心,这不是毒药,明了他在这部分人心目中是不合格的。他沮丧到了极点。彭长宜第一个给他打电话,跟他客观的分析了形势后说道:“您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当选没有问题,最坏的结果就是会拉掉一部分选票,除此之外不会有什么了。”
彭长宜说这话不完全是为了安慰他,是非常客观公正的,但就是这么客观公正的分析,仍然让他的心理很难受,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了这一天,他做了多少,忍了多少,付出了多少。不敢大张旗鼓的离婚,甚至都不再回家谈判,不敢追求自己喜欢的女孩,不敢大胆的提出自己的施政理念,不敢换车,不敢这么多的不敢之后却是今天这个结局,这让有一贯追求完美天性的江帆的确感到了委屈和心理不平衡。
但是,就在昨晚,来自心爱女孩的一句话和一个意外的吻,忽然就平复了他内心所有的烦恼。连一个毫不懂政治和斗争的女孩子都知道来安慰他,肯定是自己让别人担心了。
也许,世上任何事物,原本就是以不完美方式存在的,所以才有了维纳斯的断臂,比萨的斜塔和蒙娜丽莎的微笑,因为不完美,所以被称为遗憾,因为遗憾,所以有了旷世之美。何必要那么在意满票呢正因为不是满票,自己以后才会有压力,才会有动力,才会更好的审视自己工作中的不足。
想到这里,他轻松了很多,跟在樊文良后面,登上主席台另一侧的台阶,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落座。似乎此时选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其实江帆知道自己不是热衷于权力的那种人,但是却很看重自己目前的位置,到不是这个位置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实惠,主要是他认为这是自己的一份职业,只能干好,不你干差,从来没得到的时候,他没有向往过,但是一旦得到要是再失去的话他认为就是自己的失败。所以这一年他才这么小心谨慎。
也可能人的权欲都是这么培养起来的吧从无到有,到不愿失去,到挖空心思得到,自己是不是也走进了这个怪圈,不然为什么昨天一天都这么患得患失啊
可是,看看主席台上的这些人,哪个不是热衷于权势的人樊文良王家栋张怀他突然发现张怀的脸很红,而且脑门上居然有汗。
奇怪了,尽管会场有暖气,但是也没到温暖流汗的地步,他的汗从哪儿来呀
淡定下来的江帆突然发现张怀居然表现的很紧张,不停的擦汗不说,而且目光惶恐不安,偶然和他的目光相遇后,即刻躲闪开了,有一种做了贼的感觉,丝毫没有往日见了自己的趾高气扬和傲慢。
江帆感到好笑,现在被架在火上烤的是自己和孟客,你张怀紧张什么呀你应该幸灾乐祸应该猫哭耗子才对呀忽然,江帆脑海里电光石火般的一闪,他明白了,这一次推举孟客出来必定是张怀作祟,既然做了祟,就更加关心结果,所以他才会这么紧张,甚至比江帆和孟客自己都紧张。
江帆想心里感到好笑,心想,无论我俩谁当选,都不会是你张怀最想看到的结果,只不过是为了把水搅浑,他甚至揣摩出了张怀之所以不把自己弄出来做候选人,一定是还有那么一点自知之明,所以弄出了孟客。
江帆又是电光石火般的一闪,他忽然觉得樊文良和王家栋甚至是彭长宜都知道事实的真相,就是没人跟他说,樊文良不跟他说有情可原,可能是出于对权力尊严的考虑,彭长宜怎么也不跟自己说他甚至怀疑林岩都知道一些情况。这些平日和自己关系最近的人都没有跟自己透露任何消息,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怕自己乱了方寸。他突然想起彭长宜说的“有那时间,还不如多想想做报告那天穿什么衬衫、带什么领带的好哪。
想到这里,他有了一丝感动,他甚至为自己昨天的惶恐而羞愧。
这样想着,心里也就有了很充实的感觉,不由的嘴角就有了一丝很温暖的笑意。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表现的更加深沉一些,赶紧收住笑,抬起头,正好和走过的孟客目光相遇。孟客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但却皱了一下眉头,这个目光的含义不难破译,那意思分明是在说你居然还笑的出来
孟客有些愁眉苦展,而且人似乎显得很憔悴。真是可怜他了,稀里糊涂的被人在背后算计了一次,既憋气又窝火。其实,孟客也的确有自己的野心,这一点从他刚来的时候就显现出来了,但是即便他有野心,也不会野心到这次和他争夺市长这个位置的,这一点江帆心里有数。
他丝毫不怀疑孟客,客观的说孟客还是肯干工作的,他还是非常配合自己工作的,无论是开发区还是城市改造,孟客应该立了头功,受了大累。他应该是真心实意支持自己出任市长的,这一点无须质疑。从昨晚散会后他看自己的目光就能体会出来。
文学家喜欢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的确如此,一个人的内心是能够从眼睛里表现出来的,无论他掩饰的多好,也会在眼睛里暴露出最真实的东西。无论是昨晚还是现在,孟客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更多的是歉意,是无奈,是不知情的愤懑,而他回复给他的目光是理解。
目前,在亢州市领导班子中,真正对自己有敌意,又能从自己落选中获得某些好处的人中恐怕只有张怀了。自己曾经拿下了苏乾,将张怀不待见的曹南扶正,又利用分工削弱了他的权力,兴许他早就恨的牙根痒痒了,说不定积蓄了多久才等到今天这一刻。但是他又没有十足的把握跳出来公然和自己竞争市长,因为在班子中,樊文良不会支持他,王家栋更不会支持他,这两个人如果不支持他,他胜算的把握几乎归零。但是这个机会又不是年年有,几年才有这么一次,他又不肯放过这个机会,所以才整出孟客这个市长候选人,来羞臊自己。
江帆在等待代表们投票的时候,忽然想明白了许多,明白后他为自己昨天的惶恐和内心乱了方寸而感到脸红,他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彭长宜,甚至不如丁一。如果丁一没看出他的惶恐,为何特地来他的办公室,跟他说他是最好的,还吻了自己。明摆着就是安慰自己,那天送她回家,他吻了她那么久,都没有得到她的回应,昨晚却突然亲了自己一下,尽管是轻轻的一下,他根本没有体味到的时候就结束了,但这足能说明问题了。
唉,自己还是不成熟。这一次幸好有樊文良、王家栋护航,如果没有他们的支持,不知自己将来是否能独立处理这样的事情
他没有怀疑樊文良和王家栋,这一点他早就明白,无论是政治原因还是自己个人魅力,他们都没有理由不给自己护航。这一点江帆非常有自信。
唉,一个男人,到了需要女人来安慰的时候,肯定是自己虚弱到了极点。想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丁一的方向,见她又在抬头看着自己,碰到他的目光后,又借故躲开了。他决定捉弄她一下,见丁一调开了目光,自己也故意调开了目光,看向别处,然后又不经意的转向了她那边,果然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快的卷土重来,目光再次碰上,呵呵,这次她是彻底不好意思,都有点不知所措了。慌乱的低下头。
江帆在心里笑了,是很开心的笑了,他没想到此时自己居然还有这样的心境。
江帆嘴角的笑意,被张怀用眼睛的余光捕捉到了,他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按说此时他看见江帆哭心里才高兴呢。但是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这么诡异,昨天还是那么迫切的希望看到江帆笑话的张怀,今天却完全变了一个人。此时,他紧张的不是想让江帆落选,而是想让江帆当选,甚至票数越高越好。
这一点江帆是绝对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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