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处处透着怪异
羽林军的一营足足有两千人,两千人突然进入云兴县,而且又是羽林军,不仅图潋,整个云兴县的人都给惊动了。(重生之我为神兽)
为什么说又?因为易嬴当时还在罗庆新家中不知道,实际上随箜郡王出逃的两营羽林军同样是从云兴县离开。
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众人自然会担心怎么又有成营的羽林军往云兴县方向跑。
只是说,该上朝的官员已经早早离开,不该上朝、无缘上朝的官员却又管不了这事、不敢管这事,自然家家户户都将大门关上了,以免引火烧身,殃及池鱼。
可其他人可以不管这事,身为云兴县知县,徐琳却不敢不管这事,也不能不管这事。
尤其在知道羽林军竟是直奔少师府而去后,徐琳立即就带了大批衙役到街口等着。
这不是说徐琳想让这些衙役去支援少师府,或者说是想要为少师府站脚助威什么,而是经历过箜郡王一事后,徐琳已清楚意识到自己只能与易嬴站在一起才能获得最大收益。
所以,即便少师府今日真出了什么事,他也必须让少师府知道自己的态度。
不为了别的,就为了箜郡王出逃一事中多出来的不少官职,徐琳就得搏上一搏。
只是同样为了自己考虑,徐琳也没冒冒失失将云兴县衙役带入少师府,只是让一个机灵衙役进去少师府所在的街道探听消息。
然后没过多久,衙役就跑出来道:“大人,出来了,出来了……”
“什么出来了?是少师府里的人出来了?还是那些羽林军出来了。”
不是说紧张,徐琳的心总有些“扑通通”乱跳。因为,易嬴倒台即便并非意味着徐琳同样会出事,但这对他来说自然没好处。
衙役却一脸兴奋道:“都出来了,不过少师大人是上了平常的少师府马车,但有一个四品官员却好像是被从里面拖出来架到了马背上,好像在少师府里被打断了腿。”
“被打断了腿?这是怎么回事?”
“小人也不知道,但少师府应该是没事。不仅往常少师府的几个丫鬟都跟了出来,少师府的其他人也都没动静,门房也好好站着。”
四品官员被在少师府中打断了腿?虽然不知这意味着什么,但听到少师府的几个丫鬟都跟了出来,还有少师府的门房也好好站着时,徐琳已彻底放心下来。
因为,别说能被衙役挂在嘴中的少师府丫鬟肯定是几个天英门弟子,既然门房图缏没露出什么异样,少师府一定就不会出什么大事了。
然后又站在街口等了一会,徐琳才看到易嬴的马车从少师府所在的街道中驶出来。后面还跟着整整齐齐的羽林军,好像那些羽林军都是在为易嬴马车做护卫一样。
而在马车来到徐琳等人跟前时,不用徐琳上前问候,易嬴就从马车内探出头道:“徐大人,你在这里干什么?”
“回禀大人,下官听说羽林军到少师府办差,所以带着衙役过来看看,想要知道少师大人有什么吩咐的地方没有。”
“吩咐?当然有吩咐。正好你已经带衙役来了,那就带着他们一起随本官进京。本官现在要去抄李冈的家,没有抄家人手,正想过去找你借几个衙役来使唤呢”
“抄李冈的家?难道是大理寺少卿李冈的家?”
从易嬴的马车驶来时,徐琳就看到一个伏在马背上的四品官员耷拉着双腿,从那官员双腿滴落的血水看,徐琳也知道他就是衙役说的被少师府打断腿的官员。
可即便如此,徐琳也没想到那竟是大理寺少卿李冈,因为谁不知道李冈乃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酷吏。
易嬴也说道:“就是他,这事等我们到了京城再慢慢说吧你带衙役在车外跟着就是了。”
说完易嬴拉上车帘,队伍又跟着马车慢慢开始前进,徐琳有些呆怔的神情却一时有些恢复不过来了。
因为,徐琳往日在京城即便只是个文散官,可做了那么久文散官,即便徐琳自己无法成为李冈的眼中目标,他却不可能不知道李冈的目标都是些什么人,以及李冈又是如何让朝中官员谈虎色变的。
或许在整个京城上,也就只有皇上一人不用怕李冈。
但没想到李冈竟会栽在了易嬴手中,还被易嬴打断了腿,这实在有些大大出乎徐琳的意料。(超级电能)
“徐大人,徐大人,少师大人已经离开了”
看到易嬴马车和羽林军都已经开始离开,徐琳却还在发愣,旁边的捕头立即提醒了徐琳一声。
反应过来,徐琳才一脸大喜道:“哦好,好好,我们一起去帮少师大人办事,抄了那李冈的家。”
“哦抄了李冈的家”
京城中只有徐琳才知道李冈是什么人吗?这怎么可能。
作为一名酷吏,李冈的名字早已深入人心到所有京城子民都深知他是如何暴虐的程度。也因此,听到徐琳命令,一众云兴县的衙役也顿时全都欢呼起来。不用徐琳再做催促,立即全都跟上了前面羽林军的脚步。
而在众人当中,徐琳无疑是最高兴的人。
因为,不说能去抄李冈的家是件如何大快人心的事,就是徐琳的老师宋天德,当年也正是栽在李冈手中,这才弄得好好一家人不得不妻离子散,直到宋天德重新回朝才得以慢慢团聚在一起。
而因为前段时间要去北仓府赈灾,宋天德也是刚回到京城。
所以。比起用其他事情来庆祝宋天德回京,再没有比将李冈下狱更好的庆祝方式了。
至于说易嬴为什么没让徐琳一起上马车,徐琳并没有过问,而这对易嬴来说显然也是件不容忽视的事。
不是因为别的,乃是因为图潋就在易嬴马车内。
自从上了易嬴马车后,知道易嬴的其他女人都不会跟过来,图潋就再没有客气,直接仿佛示威般坐入了易嬴怀中,也是想让那些天英门弟子都知道自己与易嬴是什么关系。
这不是图潋想要炫耀什么,而是这样才能让她感觉更安全。
等到易嬴打发掉徐琳,短暂从易嬴怀中离开的图潋又坐回易嬴腿上道:“易少师,你干嘛要对徐琳这么好,还要为他将白绣认为义女,吾怎么看不出徐琳有什么好来。”
不知易嬴与白绣的私底下关系,图潋自然将易嬴认白绣做义女当成了拉拢徐琳的手段。
虽然不可能将白绣的事情说出来,但由于两人前面已经稍稍纠缠过,易嬴也毫不客气地将右手探入图潋怀中,揉了揉图潋饱满的丰胸道:“这也不算什么好不好,本官总得尝试培养一下自己人吧”
“培养自己人?你也会有这样的寻常想法?可你就那么容不得李冈?”
不怪图潋会调侃易嬴,因为从易嬴的行事作风看,他根本就没有培养自己人的必要。
易嬴也不想解释太多,只是说道:“不是本官容不得李冈,而是李冈容不得本官。本官不想日后再因为李冈起什么其他波折,也顺便用李冈来威胁一下其他酷吏,或者说是想要做酷吏的官员罢了,难道二郡主认为不应该?”
“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吾只想看看热闹而已。”
对于李冈,图潋虽然曾抱有能利用就利用的心态,但她却知道自己无法反驳易嬴。因为图潋手中虽然的确有李冈的把柄,但图潋也清楚李冈无时不想反扑自己的想法。
为一个李冈与易嬴起隔阂值不值得?
不值得,所以图潋自然不会再多说了。
然后一路回到京城,看到清早出城的羽林军已回到京城,特别是在一些人认出伏在马背上的李冈后,顿时一片哗然。
而由于易嬴没有阻止,几个大理寺密探也得以奔回了大理寺求救。
“什么?易少师根本就没接旨?甚至还将李大人双腿打断了?现在又要去抄李大人的家?”
听到密探回报,正在思索焦玉被余容所劫一事的影响,龚泱也不禁满脸大惊。因为,龚泱即便也看不惯李冈的一些做法,但不得不说正因为有李冈这样的酷吏在,大理寺才真正成为了京城人民敢怒不敢言的对象。
密探一脸哀求道:“是的,大人你快去求皇上救救李大人吧易少师是真想将李大人往死里整啊他还说什么一定会先斩后奏的……”
大理寺密探为什么要帮李冈求情?
因为李冈固然是一个酷吏,他又可能自己去对犯人用刑吗?
所以,即便没人会将这些无足轻重的密探与李冈的暴虐绑在一起,但想想追随李冈后得到的生理、心理乃至是腰包上的满足,这些密探都对李冈有些兔死狐悲感。(欢喜记)
不过,听到密探说什么先斩后奏时,龚泱还是一脸动容道:“什么?易少师竟敢对李大人先斩后奏,他到底拿了李大人什么把柄,你快跟本官详细说说你们在少师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人也不知易少师拿了李大人什么把柄,还有少师府里的事,也处处透着怪异……”
身为密探,他们虽然也要为大理寺、为皇上掌握不少官员动向,多少知道一些官场常识。可由于并不是什么事情都了解,所以他们也无法判断出李冈今日为什么要轻易在少师府屈服。
可这些大理寺密探是不明白,一听易嬴在少师府对付李冈的方法,龚泱就知道易嬴是吃准了自己在皇上面前的分量比李冈大,所以才敢在李冈面前肆无忌惮。而李冈虽然也知道这点,但却根本没料到圣旨也会压不服易嬴的状况。
而一旦圣旨都对易嬴无效,那么李冈再要去得罪易嬴,绝对就是死路一条。
同样没想到易嬴竟敢将圣旨也不放在眼中,龚泱当然不信这只是易嬴为对付李冈的临时起意做法。
毕竟这事只要一反映上去,皇上肯定要问一问易嬴为什么要说圣旨有问题。
所以,李冈亏就亏在易嬴打算在皇上过问前就先治了他,根本就不打算给他与皇上见面的机会。
因此想了想,龚泱就摇摇头道:“李大人这次实在太大意了,既然易少师都说要去找皇上询问圣旨中的问题,他当时就该顺着易少师的要求退出少师府才是,怎么还能用抗旨来要挟易少师呢这不是将易少师彻底得罪死了吗?”
“大人,但我们往日都是这样做事的啊”
这不怪密探会心有不甘,因为别说今日李冈手中还拿着圣旨,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一事,这些密探自己也没少干过。
龚泱却说道:“往日是往日,现在是现在。其他官员是其他官员,易少师是易少师。现在易少师都敢拿脑袋去担保搜李大人家了,朝廷中就再没有人能救李大人了。”
“大人,朝廷中没人能救,但皇上却能救吧求大人替李大人去求求皇上吧”
听出龚泱想要推托的想法,几个大理寺密探全都跪了下去。
没想到李冈在大理寺中还有这样的人望,龚泱的双脸顿时黑了黑道:“求皇上去救李大人?哼,你们以为李冈在皇上面前的分量会比易少师更重吗?而且易少师既然已找到足以处死李冈的证据,你们又见皇上为哪个死囚法外开恩过?你们想死自己去死,别拖累本官。”
被龚泱一通训斥,几个大理寺密探也说不出话了。
因为,怎样的朝廷才会出现李冈这样的酷吏?怎样的皇上才会允许李冈这样的酷吏存在?
如果北越国皇帝图韫真是个仁慈的皇上,朝廷中哪会有李冈这种酷吏存在的空间。甚至只为了表明自己仁慈,不等李冈犯在易嬴手中,图韫就会先宰了这种胆敢玷污朝廷名声的家伙。
图韫以前或许是因为没有子嗣,已经有些不想管朝廷中的事,这才给了李冈发挥的空间。但他能冷眼看着李冈去整治那些大臣,又怎么不能冷眼看着易嬴去整治李冈。
李冈对皇上忠心或许能在其他时候救得了他?但在易嬴已敢拿脑袋去抄李冈家时,那就是什么忠心也都没用了。
而在龚泱丢下这些密探扬长而去时,易嬴却也大张旗鼓地来到了李冈家中。
李冈虽然并未娶妻,家中却还有几个下人。只是面对如狼似虎般冲进府的羽林军和云兴县衙役,没等动手,他们就自己先跪了下去。
当然,这不是说他们有多机敏,而是李冈早对他们说过,一旦有人搜府就叫他们不要再有任何反抗。因为李冈虽然没想到会被易嬴以这种先斩后奏的方式强行搜府,但也清楚只要有人能对自己走到搜府的地步,他就绝对没有翻身的可能。
看到事情如此顺利,易嬴也直接向丹地说道:“丹地,你现在就带着云兴县衙役和羽林军去搜查李冈府邸吧记得搜东西时要让云兴县衙役动手,羽林军在旁边监视,你们就指明一下重点就行了。”
“奴婢知道了,你们随吾过来。”
那些羽林军或许原来并不知道丹地身份,但听到丹地名字时,脸色立即全变了。
因为,比起小霞在少师府中对李冈的出手,还是丹地在京城中的名声更大些。当然,由于丹地跑云兴县衙门的次数更多,所以那些云兴县衙役更是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诸天万界)
一路颠簸来到京城,虽然李冈在云兴县时还能强忍着,但在半道上就已经晕了过去。
看到徐琳、图潋也跟着一起上去凑热闹,秦中玉却留在易嬴身边说道:“少师大人,不知你可否给本官一个薄面,不要再让图大人做门房了?”
“不要再让图大人做门房了?难道秦大人与图缏相识?”
由于门前台阶遮挡,易嬴并没看到秦中玉在门前向图缏下跪的情形,顿时就有些惊讶。
秦中玉说道:“少师大人有所不知,早在先皇在世时,下官就是图大人手下的羽林军侍卫。不仅对图大人极为敬仰,图大人更对下官有着救命之恩。所以,下官虽然不知图大人现在为何在少师大人府中做门房,还望少师大人行个方便,下官将感激不尽。”
“原来如此,但秦大人可别感激本官,因为根本不是本官想要图缏做少师府的门房。图缏他不仅是自己要求到少师府做门房,而是还是经大明公主介绍前来少师府做门房如果秦大人真能说服图缏不再做本官门房,本官感激不尽。”
同样的感激不尽,秦中玉却听得一脸愕然,好一会才满脸惊讶道:“什么?是大明公主介绍图大人去做少师府门房的?大明公主怎会如此安置图大人,公主殿下又不是不知道先皇对图大人的信任。”
“这当然也与先皇对图大人的信任有关。”
不是说易嬴已打算慢慢将消息释出去,而是图缏如果对秦中玉真有救命之恩,易嬴却也不妨借此拉拢一下秦中玉。
甚至这不能说是拉拢,只能说是将秦中玉也扯入水中。
因此,易嬴不仅将图缏当初是在清水街杨府为先皇守护杨邹氏,现在也仍是在少师府为先皇守护杨邹氏的事情说了说,甚至连北越国皇帝将用遗诏之事来解决贞节牌坊的事情也提了提。
而秦中玉虽然贵为左羽林将,又怎可能知道皇上命不久矣这种隐秘之事。
不说明白过来,等到易嬴话音落下,秦中玉立即一脸肃然道:“少师大人请放心,慢说下官绝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去,少师大人日后旦有所命,下官绝不敢推辞。”
“秦大人言重了,不是本官着急,而是出了箜郡王带走两营羽林军之事,本官不得不借重秦大人之力稳定羽林军。至于说秦大人与图缏的往日交情,只要秦大人有空,自可到少师府与图缏坐上一坐、喝上一杯,也免得图缏一直都是生活在守候杨邹氏的寂寞中。”
“多谢少师大人关心,下官日后一定会常到少师府走动的。”
好像易嬴与白原林虽然是亲戚,但也很少走动一样,官员在什么时候的走动才可能最频繁?那当然是在彻底投效一方后。
不管秦中玉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但秦中玉的这种误会,同样也是易嬴乐见其成的。
于是丹地等人在前面搜府,易嬴却也在后面完成了对秦中玉的拉拢。e
第四百一十三章、尚方宝剑
“什么?易少师居然敢不接旨,而且还打断了李冈双腿,说要先斩后奏抄了李冈的家?”
龚泱虽然并没为李冈去找北越国皇上求情,但也同样因此找上了育王府。
而当龚泱来到育王府时,育王府书房中早已聚集了因为焦玉被劫一事而赶来的大大小小官员。
突然听到龚泱传来的消息,不仅育王图濠一脸震惊,那些官员也全都是一脸难以置信表情。
龚泱说道:“是的,下官也觉得有些难以相信,别说易少师不可能不明白,就是李冈也清楚他自己只是去少师府替皇上撒一口气而已,根本不可能从少师府查出什么箜郡王血脉。可易少师居然连在皇上面前做个样子都不肯,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会是皇上圣旨中真有什么问题吧”有官员说道。
“那圣旨能有多长?本官怎么可能有错。但即便真的圣旨有错,别说换成我们这些官员,王爷又能好像易少师一样说抗旨就抗旨吗?”
知道龚泱只是用自己身份做个对比,并不是想拿自己说些什么,育王图濠也顿时一脸疑窦道:“这事确实透着股怪异,或许易少师是想以此保护自己在京城中的名声,但又怎能如此来挑圣旨的错处呢?莫不是他对皇上也起了异心?”
“……这怎么可能?”
“或许真有这个可能……”
“为什么,钟大人为何要这么说……”
听到育王图濠说易嬴对皇上起了异心,聚在育王府书房中的官员顿时就不解起来。(侯门嫡女)当然,由于里面有知道北越国皇上图韫的身体状况和不知图韫身体状况的官员之分,所以也会有人说可能,有人说不可能。
可带着不解,育王图濠仍是摇摇头道:“这还是不可能,虽然易少师一心扶助太子,但他又怎能因此急急惹图韫不快。即便他对太子和图韫往日都是忠心耿耿,可若是因此就要做出扫皇上颜面的事,这也太不当了。”
不是育王图濠不明白,而是育王图濠即便知道图韫命不久矣,即便知道图韫因易嬴最近做事太多有些想要惩戒一下易嬴,但也不认为易嬴真会因此去主动触怒图韫。
这不仅不智,更是无谋。
而图俟却不怎么关心这事,或者说,他更想在图仂被万大户抓去一事传到京城前,不要让育王图濠去过度关心易嬴的事,以免搅乱了易嬴的什么计划。
毕竟这件事本身透露着许多怪异,图俟可不相信易嬴真是为了一个李府就敢这样瞎折腾。
于是图俟说道:“父王,既然易少师已抓到了李冈错处,那就不是我们所应插手的事了。而且不管易少师想要向皇上表达什么情绪,现在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事还是要不要为了太子母亲插手盂州战局,或者是怎样插手?毕竟看着这样一个机会溜掉,未免有些太可惜了。”
听到图俟说起可惜,官员们全都在点头。
甚至刚刚赶到的龚泱也说道:“王爷,二世子所言甚是。尽管易少师的《关雎》可帮太子母亲消除被余容所劫的影响,但太子母亲被余容所劫毕竟是事实。只要王爷能将太子母亲抓在手中,将来要与太子争位就多了一分胜算。”
“可穆延会支持我们将太子母亲抓在手中吗?他要真是支持,也不会不让僖儿传消息回来了。”
说到这里,育王图濠眼中就有一种失望感。
他是在对早就已经前往申州的三世子图僖失望。
因为,穆延即便要封锁太子母亲被劫的消息,图僖怎么都该想尽办法将消息传回来才是。哪像现在,不仅事情是由冉丞相揭发出来,易嬴为此所做的《关雎》也已经遍布京城了。
固然这对育王图濠插手申、盂两州的战局是不会有影响,但却已经失去了打击太子的最好时机。
当然,这不是育王图濠对图僖现在才有的失望,因为图僖虽然是育王图濠的嫡长子,头脑也不比大世子图仂差,但就是有些太过缺乏应变能力。好像当初在芳香阁前的事,同样是因为图僖缺乏应变能力,没有在第一时间将事情压下来的缘故。
而如果要从图僖身上找根源,那就是因为图僖手中可以用来应变的筹码太少,基础过于薄弱,这才会让他在各方面都处于弱势。
虽然在图僖去到申州后,育王图濠希望他能有所改变,不然育王图濠可不认为图僖有可能竞争得过大世子图仂。但从现在的状况看,图僖却依旧没有任何改变。如果图仂再从万大户那边得到任何收获,图僖的竞争力就要进一步倒退了。
不过,不知道育王图濠对三世子图僖的失望,图俟却说道:“可是父王,只要我们抓到太子母亲,并非一定要将太子母亲送到京城才能有所举动吧我们不仅可以继续将太子母亲留在申州,甚至还能以此多了一个看守穆延的理由。”
“等到太子母亲和穆延都被父王看守起来,即便易少师能帮太子母亲避开失德之危、帮太子登基,父王也可从太子手中拿到皇位吧即便大明公主因此想要反对,她又能阻止太子的父母亲情。”
父母亲情?
一听这话,不仅育王图濠的双眼顿时亮起来,那些大臣们也立即鼓噪起来道:“将太子母亲和穆延都看守起来?王爷,此策可行”
这不怪大臣们会激动。
因为,他们一开始所考虑的都是如何利用太子母亲失德一事来阻碍太子登基的事,可育王府如果真将太子母亲抓在手中,即便太子最后登基成功,主动权依旧是在育王府手中。
所以比起将太子母亲从穆延手中夺来送到京城,的确不如将太子母亲和穆延一起留在申州看守起来的利益更大。
而为了避免事情再起变化,现在已不是说要不要插手申、盂两州战事、以及如何插手申、盂两州战事的事,而是插手的时间越早越好、军力越多越好的事情了。
只要能确保将太子母亲和穆延全都看守起来,育王图濠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争夺皇位的希望。
※※※※※※
当育王图濠正在为重新掌握了争夺皇位的主动权激动起来时,徐琳却也一脸兴奋地带着收获颇丰的云兴县衙役从李府屋中出来了。
走在徐琳前面,图潋也同样在嘴中嘟哝着咒骂道:“狗东西,这家伙真是一个狗东西。”
“二郡主,你怎么生这么大气?难道是在李冈府中搜出了什么让二郡主生气的东西?”
虽然不算得到了秦中玉效忠,但秦中玉的表态还是让易嬴很高兴。因为秦中玉即便因此起什么异心,有大明公主留在宛华宫中的那么多天英门弟子,易嬴也不怕他们能折腾出什么事情。
所以,除非大军攻城,或者说是大明公主不准备全面出动宛华宫中的天英门弟子,京城里的局势一直都在天英门掌握中。
只是与不能公开现身的天英门弟子相比,秦中玉如果日后真能站在易嬴一方,对易嬴和往后的垂帘听政却只有好处、没有好处。
因此心中高兴,看到图潋带着不满从李府出来,易嬴也没有太多感觉。
但图潋却不管易嬴是否只是随口问问,满脸气恼道:“易少师,你说这李冈是不是个混帐,他居然不仅私藏贡品,还私藏了先皇的尚方宝剑等物品,真不知道他一个酷吏拿这些东西想干什么?难道他也想凭一己之力造反不成?”
凭一己之力造反?
易嬴虽然并不会将图潋的气话当真,但听到图潋怒叱时,还是不禁望向被小霞捧在手中的一把宝剑惊讶道:“先皇的尚方宝剑?那种东西怎会在李冈手中?”
不怪易嬴会为图潋在李冈府中的发现吃惊。
因为不管哪朝哪代,几乎都有一些专属于皇上才能使用的圣物,而尚方宝剑更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件物品。
这不是说什么人拿着尚方宝剑就如朕亲临,并且可以先斩后奏的事,因为类似东西只要是被皇上使用过,基本都有同样功效。但问题是尚方宝剑这种东西肯定会在先皇下葬时一起陪葬,以免给后代子孙带来麻烦。
不然什么人拿着先皇的尚方宝剑,都可要求现在的皇帝做一些事了。
所以,脸上更像有些懊悔,图潋就一脸恨恨道:“哼,我怎么知道这家伙竟然私藏了先皇的尚方宝剑,要是早知道他这里有这东西,让吾献给父王,说不定……”
说不定?
随着图潋一句话,虽然易嬴和几个天英门弟子都只是咧了咧嘴,但旁边的秦中玉和徐琳脸上却都立即露出了惊色。
因为毫无疑问,一旦浚王图浪拿着先皇的尚方宝剑回来要求北越国皇上交出皇位,秉着坚守孝道之名,至少皇上也会因此进退两难。
幸好,这尚方宝剑是被易嬴带人搜出来的,不然将来事情会怎么发展还真不好说。
而图潋为什么会将这事说出来,当然是因为皇上即便会因先皇的尚方宝剑出现进退两难,可也未必真会将皇位让出来。而且浚王图浪这次回京又没带着大军,如果继续将这件事隐瞒下去,给其他认出尚方宝剑的人偷偷将尚方宝剑拿出去,图潋就是白白便宜了别人。
所以不能便宜别人,图潋就只能将这件事公开。如果能查出尚方宝剑来处,也算是图潋对先皇尽孝了。
同样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易嬴就望了望丹地。
知道易嬴想说什么,丹地摇摇头道:“这柄尚方宝剑是我们在李冈祖先牌位下的暗格中搜出来的,不是二郡主认出了尚方宝剑,我们都只认为他或许是李冈的祖传之物。”
“祖传之物?他真要是有这种祖传之物,祖坟都得被刨出来,丹地,你去找点水将他泼醒。”
由于这次不是官府正式查抄李冈的家,在天英门及羽林军监视下,那些云兴县衙役虽然搜查很彻底,可也没有破坏李府的基本结构。
听到易嬴要求,丹地就知道他想当场审问李冈,立即进屋拿了一个装水花瓶出来,直接浇在了已被拉下马的李冈身上。
而在丹地前去取水时,秦中玉和徐琳也知趣地将那些羽林军及云兴县衙役全都遣散开了。
一瓶水浇下去,初春的天气依旧比较寒冷,被冷水一泼,李冈立即被冻醒过来。
在冻醒的瞬间,李冈立即痛叫道:“啊啊啊易老匹夫,有本事……”
话说到一半,李冈就没再说下去了。因为身为酷吏,李冈最明白随便骂人是什么后果。而且睁开眼后,李冈不但看到了围在自己周围的易嬴等众人,更是看到了捧在小霞手中的先皇尚方宝剑。
注意到李冈眼神,易嬴就说道:“原来李冈你真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啊那可以请你说说,这柄属于先皇的尚方宝剑是从哪里来的吗?”
“某不懂你在说什么……”
在易嬴逼问下,李冈的双眼却立即躲开了。
易嬴说道:“你不懂?你不懂会将先皇的尚方宝剑藏在自己祖宗牌位下?你信不信你再不说出来,回头皇上就会掘了你家的祖坟。或者你认为,本官都能翻了你的祖宗牌位,皇上还会稀罕翻了你们李家的祖坟。”
“你……”
没想到易嬴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李冈的双脸立即扭曲了。
因为对古代人来说,尊祖重孝乃是最基本的孝道。除了那些盗墓贼,即便是犯了诛九族的死罪之人,罪名也不会及于先人,这也是李冈会将先皇的尚方宝剑藏在祖宗牌位下的原因。
而在易嬴继续逼视下,李冈也没有坚持多久,扭开脸说道:“某要见到皇上才肯说。”
“你……”
自从李冈去到少师府后,一直以来都是李冈在易嬴面前吃瘪。
可突然听到李冈这话,易嬴却立即好像吞了口苍蝇一样,顿时也被憋住了。
因为,李冈私藏贡品,甚至收藏先皇的尚方宝剑或许都是死罪,但他如果以供出先皇尚方宝剑的来源消息为条件要求见皇上,易嬴却也无法再对李冈处以私刑了。因为先皇的尚方宝剑如果真是从先皇墓地中盗出,易嬴可无法承担追凶的责任。
而凭着往日皇上的信任,给了李冈这个翻身机会,易嬴也不知皇上会不会法外开恩,说不定真放李冈一马。
没想到从李冈家搜出来的先皇尚方宝剑竟会成了李冈的救命稻草,不仅易嬴有些说不出话来,众人脸色也跟着变了变。
看到易嬴反应,李冈就一脸得意道:“哼,易少师、易大人,你现在总该知道得罪某有什么下场了吧如果某到皇上面前说,要皇上杀了易少师才肯说出先皇尚方宝剑的来源,你说皇上会怎么办。”
随着李冈嘲弄出声,众人脸色又是一变,易嬴却脸色不变道:“哼,原来这就是你仅余的胆色了?本官还以为你真正想要的是本官发誓不用天英门追究你的责任才肯将消息对皇上说出呢”
听到易嬴话语,李冈又是一呆,却是带着一丝微微不信道:“哼,易少师以为某会稀罕这样的承诺吗?有皇上在,某可不信易少师以后还能对某施今日一样的酷刑。”
尽管李冈语气很硬,易嬴还是能看出他眼中的一抹期待,但易嬴却也没有轻易满足李冈道:“哼与本官是否给你这个承诺无关,你又知道皇上还能再活几年吗?”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是说有确切把握让皇上放过自己,但李冈却知道,不管皇上今日能不能放过自己,皇上都是他最后的保护伞。
易嬴也不怕继续打击李冈道:“实话告诉你吧由于早年保养身体不当,皇上最多还有不到两年时间就要油尽灯枯了,不然你以为太子为什么那么容易成为太子,皇上为什么要考虑让浚王爷出境立国,这全都是皇上在为传位太子做准备。”
“什,什么?这不可能……”
突然听到易嬴话语,李冈立即露出一脸惊吓模样。
因为皇上如果真的只能再活两年,即便皇上饶过李冈这次私藏禁品、私藏先皇尚方宝剑一事。没有皇上保护,李冈两年后也是死路一条。
“哼,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了?”
易嬴继续说道:“不是如此,箜郡王又怎会如此急切地逃出京城,还不是因为太子一旦登基,他就将一无所有。”
不用易嬴说明,熟知朝廷律法,李冈自然知道太子登基对箜郡王意味着什么。
以前李冈只当太子登基还有许久,所以并不怎么在乎太子还朝的事,更不会害怕易嬴这个恐怕都活不到太子登基的太子少师。但皇上若是真的只剩下两年性命,那李冈除了立即选择逃亡外,恐怕根本就活不过两年。
而在李冈为易嬴带来的消息感到震惊时,旁边的徐琳同样又惊又喜。
因为,皇上如果真的只能再活两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太子登基已经近在眼前。在如此仓促的登基状况下,太子根本不可能去了解太多的朝廷官员。不了解朝廷就要掌管朝廷,太子当然得依靠那些自己熟悉的人。
例如大明公主,例如易嬴。
可无论大明公主还是易嬴,不仅现在都与徐琳走得很近,他们同样存在一个对大臣了解不足的缺陷。
如此一来,新皇登基重用年轻大臣的风气一起,徐琳毫无疑问就走在了所以人前列。
因此不去管这个消息真假,徐琳都迫切希望这个消息最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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