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白湘怜觉得时机已经成熟。
眼看所有人愤怒的情绪已经被她激发了出来。
白湘怜一改柔弱的模样,得意地大声指责,“身为王妃,侮辱责骂母亲,狠毒残害孩童,今日就算父皇来了也保不住你!”
这些话彻彻底底地激怒了所有的人。
“绝对不能让王妃逃了。”
“大家一起去把兰王妃押到宗人府去!”
参加葬礼的有朝廷官员和家眷也有商贾百姓。
不管是真愤怒还是跟风的,全部都斗志高扬,表现出一副要为民除害的样子。
一抹血红浸染在白清惜双眸里,犹如上一世在悬崖边上的无助。
若她和三个丫鬟拔剑相向,伤了任何一个人,就真的陷进了白湘怜的圈套里了。
“初春初夏初秋不得动武!”
一声令下,三个丫头无奈,只能紧握拳头,护在了白清惜的身前。
庄主交代过,要是王妃少了一根头发,她们也小命难保。
看着周边的这些比墓地还要阴森恐怖些的人。
满眼的杀气从三个丫头的手心上开始蔓延。
眼看,伞下的人如一片乌云向她围拢。
白清惜仍旧淡定如初。
所有的人都认定了。
她就是间接害死邹氏,指使他人杀死孩童的罪犯。
这些人敢这样,不过是知道兰王无权无势罢了。
他们不怕兰王,自然不会怕她这个兰王妃。
“不就是去宗人府嘛,本宫自己找得到路……”
这个时候人群中又响起了一阵声音。
“谁相信你,我们必须要亲自送你去!”
太子神情慌乱,本意是想救白清惜于水火的,谁能想到所有人的怨声这么大。
他要是这个时候冲出去,为白清惜辩护。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这个太子只怕会失去民心。
正当所有人再次向白清惜一步步靠近,甚至有一只手故意拉拽了一下。
白清惜为了不撞到黄嬷嬷,自己朝相反的方向摔了一跤。
她摔倒了雨中,雨水纷纷,落在了她的身上。
“都让开!”
刹那间,白清惜抬头,见到天空中如同有闪电划过,一把剑从天而降,插到了人群之间。
所有人被吓了一大跳,不敢再向前移动一步。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捉拿本王的王妃!”
浑厚的声音如一头狮子在林中咆哮。
护卫撑着黛青色油纸伞,伞下,墨色衣袍的男子走得很快,玄靴踏过积水,溅起水花。
身后一串深深的足印夹杂着他的急促。
他的半张脸被纸伞遮住。
当纸伞缓慢上移,一双如剑般明亮的眸子映入众人的眼帘。
凉风带着雨吹来,护卫又将雨伞往里面移了一下。
当所有人看清了这一张美得让人不敢呼吸的脸。
所有的人都被僵住了。
这不是那个傻子王爷吗?
怎么在他的眼中一点也看不出来痴傻的样子。
“把小孩带过来。”
“阿奶,阿奶……”
只见一个小男孩在护卫的陪同下飞奔而来。
“英儿……真的是你吗?英儿……”
老妇人擦拭掉眼角的泪水,她抱住了小男孩。
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将小男孩的袖子挽了起来。
见到胳膊肘上的胎记,忽然“啊!”了一声。
泪水夺眶而出,“真的是我的英儿。”
“阿奶,我们可以一起回家了,对不对?阿奶你说过要回家给我做糖醋排骨的,英儿饿了。”
“好好好,阿奶这就回去给你做……”
什么?
这个老太婆的孙子没有死?
众人惊愕,这是在忽悠他们,在他们面前演戏的吗?
“实在是太可恨了!”
“差点冤枉了好人。”
“我就说兰王妃是既有孝心又善良的,娘亲你还不信。”
这个时候林松拔出利剑,“吵什么吵,还不快滚!我
众人闻声纷纷散开。
老妇人也牵着英儿的手被护卫带上了马车上。
不过一会儿,这片空荡荡的墓地边上就只剩下几把油纸伞。
“就这么着急要走吗?”
萧漠玉冷冷开口。
白湘怜身子微怔,再次倒在了太子的怀里。
“殿下,臣妾头好晕。”
明明她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她明明可以亲眼见到白清惜众叛亲离,狼狈不堪的样子。
怎么会中途出现个兰王?
而且这个兰王竟然突然不傻了。
萧佑林沉了沉,他再次抬眸看了看萧漠玉。
这个傻子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吗?
怎么一下子就不痴呆了。
这眼睛看起来和明镜似的,哪有半点痴傻的样子。
“你……到底是谁?”
萧佑林声音在风中颤抖。
春雨骤歇。
林松收了伞。
萧漠玉走向问他问题的男子。
“那你又是谁?”
萧佑林傻眼。
这人不傻了,失忆了吗?
白湘怜回道:“兰王,他是太子,你不记得了吗?”
萧漠玉目光一凝,反问道:“你
又是谁?是本王的王妃吗?”
白湘怜吓得脖子一缩,挽着萧佑林的手更紧了些。
“本宫是太子妃,哪里是你的什么王妃。”
白湘怜刚还有些瘫软的脚突然一直。
原来脑子还是出问题了。
害得她刚刚被吓得不轻,她还以为真的被兰王知道了所有真相。
“你就是太子妃?”
白湘怜挺直了腰杆,“那是当然。”
“林松……”
萧漠玉眯了眯眼。
“将太子妃抓进宗人府。”
什么?
白湘怜瞪大眼睛,“太子殿下,救救臣妾。”
萧佑林脸色大变,“萧漠玉,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当着孤的面,捉拿孤的太子妃,你是不想活了吗?”
“将她带走。”
萧漠玉依旧没有半点多余的表情。
林松抱了抱拳,挥了挥手。
从身后上来了几个侍卫,不由分说的就要去绑白湘怜。
萧佑林怒斥,“来人,兰王以下犯上,竟然敢捉拿太子妃,给我将兰王拿下”
可东宫的侍卫个个中看不中用,很快就被林松和其他护卫打得四脚朝天。
“你……孤定不会饶恕你……”
“我们走!”
萧佑林一声令下,可白湘怜却被绑住了,动弹不得。
“来人,将太子妃抬走。”
萧漠玉抬手,不让人阻拦。
他本来就是为了吓一吓这个作恶多端的女人。
他怎么可能真的把太子妃带去宗人府。
如今他不傻了,但他绝对不会给自己招惹上不该惹上的祸端。
等太子的车马队伍走了后。
黄嬷嬷这才缓过神来,“小玉儿,真的是你吗?”
萧漠玉掠过身上还染着泥泞的白清惜,朝着黄嬷嬷看去。
“你又是谁?为何敢直呼本王的乳名?”
黄嬷嬷吓得立马跪了下去,“老奴是你的奶嬷嬷啊,从小就是老奴陪着王爷,王爷真的不认识老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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