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几乎瞬间戳穿了肖家在这个时候突然回京的真相。
什么所谓的为了孙女儿能在京城寻个好儿郎的理由,不过就是遮掩自己野心的遮羞布而已。
“若是肖大学士大方承认自己就是来看陈家的笑话,本郡主还敬他几分。”
顾悦压根不给肖老夫人反驳的机会,连声开口。
“假仁假义,还要想方设法往自己脸上贴金,自己上蹿下跳便罢了,竟然还想把旁人拉下水。”
“你们肖家不要脸,难不成还指望别人给你们脸不成?”
一席话,说得肖老夫人面红耳赤,气得整个人直哆嗦,却语不成调,“你……你简直欺人太……”
“这话也不是你一个人说。”
“本郡主在京城,那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又如何?”
顾悦毫不客气地驳斥道,“不过,也难怪肖姑娘如此不知所谓,原来从始至终,都是随了根儿了。”
“人说娶个好媳妇儿能保三代,肖老夫人这性子,还真是祸害人家后辈三代都不自知!”
“老夫人!”
肖老夫人被顾悦这番话气得两眼一翻,也昏死了过去。
跟着的肖家下人顿时鸡飞狗跳。
两位主子都晕了过去,他们哪里还敢再留下,当下匆匆带着人跑了。
只是,下一刻,站在原地的顾观突然被人一脚踹飞了出去。
“主子!”
风剑的注意力都被肖家人吸引过去,压根没能反应过来。
毕竟,谁能想到有人竟然敢当众对顾观动手?
可偏生就有!
“顾观。”
没等顾观爬起身,顾悦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声开口。
“本郡主给你脸了?”
“一而再,再而三,你以为你在背后搞那些事,本郡主瞧不出来?”
“跳梁小丑,也敢舞到本郡主面前来,真以为自己算无遗漏,运筹帷幄?”
“姐姐,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观捂着心口,吐了口血,抬眸看着顾悦说道,“姐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与婉歆有了婚约,自是事事都要向着姐姐,怎么会跟姐姐作对?”
“姐姐莫要被人蒙骗了才是。”
“这话我只说一遍。”顾悦扫了顾观一眼,冷声道,“再有下次,别怪我手下无情。”
要不是顾观留着还有用,她还真恨不得直接弄死他算了。
说罢,顾悦也不再理会顾观,转身朝着镇南王妃走去。
“义母,咱们走。”
镇南王妃本来也是收了消息才赶过来给顾悦撑腰的,现在肖家人都没了,她自然也不会多留,当下拉着顾悦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而顾观被风剑扶了起来,目光沉沉地看着顾悦的背影,半晌没有说话。
云擎回头看了他一眼,眸中满是警告。
他可以装傻,但不代表他真傻。
顾观既然不安好心,云擎自然不会就这么不了了之。
肖家当众攀扯云家的事,他迟早得从顾观身上讨个利息回来。
另一边,陈勋虽然收到了长公主的书信,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所以叮嘱陈鹤一想办法去见见陈鹤安。
这对陈鹤一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陈耀将他禁足在陈勋的院子里,但是他依旧有办法悄无声息地离开陈家。
因为长公主不在府里,所以听到陈鹤一来拜访,陈鹤安想了想,就让人把他放了进来。
“鹤安。”
陈鹤一见到陈鹤安,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一番才开口。
“你怎么会在长公主府?”
“我听二叔提起你生了病,现在身子可大好了?”
“陈鹤一,你怎么出来的?”
陈鹤安对陈鹤一的问题避而不谈,反倒是饶有兴趣地问道,“你别跟我说,你是从陈家那个狗洞里钻出来的吧?”
“况且,我记得父亲可是说过,让你好好在府里头禁足反省的吧?”
“鹤安。”
陈鹤一面上并无怒意,但是藏在袖中的手慢慢握紧,又松开,这才再次开口。
“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是陈鹤安还是顾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鹤安不承认,摊开手说道,“顾瑀早就死了,这件事你不会不知,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不会是被关在府里头要疯了吧?”
“陈鹤安不会这么跟我说话。”
陈鹤一冷了脸,看着顾瑀,淡淡地开口。
“殿下,陈鹤安到底是我的弟弟,所以哪怕他心里头再不服我,面上也要听命于我。”
“这世上如这般调侃我的,也不过是殿下一人而已。”
“哎,陈鹤一,你当真是无趣。”
陈鹤安托着下巴,好像并不在意自己被他看穿,当下笑着开口。
“本来还想吓吓你,没想到你竟然早就猜出来了,真是没意思,孤都死过一次了,你就不能配合孤多演一会?”
“鹤一见过殿下。”
陈鹤安没了顾忌,掀开衣摆跪了下去,恭敬地开口。
“世事无常,没想到再见到殿下,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本来有所怀疑,所以未敢相认,还请殿下见谅。”
陈鹤安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陈鹤一,心底慢慢浮起一种隐秘的快感。
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兄长,现在就因为自己变了身份,然后就会跪在自己面前低头认错。
怪不得人人都热衷于追求权势,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人飘飘然。
只是,陈鹤一素来敏锐,他还是不能太张扬了,以免被他察觉出不妥来。
“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
陈鹤安虽然心里头这么想,但是早已经起身,快步走到陈鹤一面前,伸出手扶起他,叹了口气开口。
“事到如今,鹤一你还愿意跟着孤,孤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和孤的交情,哪里还需要那些客套话?”
“长公主着人送消息来,我本是有些怀疑的,因为没有见到殿下,不敢相信此事。”
陈鹤一好像真的相信了面前的人是顾瑀,当下笑着开口。
“好在,真的是殿下。”
“只是……殿下可有什么不适之处?”
“现在想想,也真的只有长公主敢如此冒险救殿下,换做他人,谁敢做这样瞒天过海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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