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屏幕里的字,祈愿缓缓扣出了一个问号。
她沉默的捏着手机,一副刚死里逃生也还是要玩手机的网瘾少女模样。
祈近寒一看她这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别玩了!”
他狠狠拍了下祈愿的手,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
“都什么时候了还玩手机,你受伤没呀?路上冷不冷?你他娘的命还真大,怎么活下来的啊……”
祈近寒一边碎碎念,一边来回扒拉着祈愿观察她有没有受伤。
祈愿被他转的心烦,干脆就一边躲一边啪啪给了他几下。
“哎呀你别转了!”祈愿一副不想再提的模样。
“不过些许风霜,不值一提。”
祈近寒:“?”
“装什么装啊,快说!”
祈愿:“……”
她表情认真的看向祈近寒,问道:“你真想知道吗?会很恐怖。”
祈近寒掐着腰:“说——!”
于是祈愿低头叹了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三分钟后:
“我跟你说,我们在路上啊,嘿——!我们直接弃车一头扎进巷子,嗬~~!还有那老头,啧啧……危机时刻,我上去就是一个飞踢,拯救黛青于水火之中,扶大厦之将倾,经过我的精密部署,我们成功逃出生天!”
一口气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祈愿那叫一个摇头晃脑,更是口干舌燥。
到最后,她舔了舔嘴唇,看着祈近寒明显不信,甚至还带着些许懵逼的表情,她直接上去就是一掌。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结果就是这么个结果,所以你懂了吗?”
“听懂掌声!!”
旁边被吵醒的黛青:“……”
全程围观的捷尔:“?”
听完全部,但没听懂,只听懂了最后一句的祈近寒鼓了鼓掌。
不过他还是把自己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所以……你什么时候变一代武林宗师了?”
祈愿卡了个壳,甚至连喝水的动作都凝滞了。
她有些狐疑的看向祈近寒。
这傻孩子,啥时候也开始长脑子了?
不过没关系,忽悠他,对于祈愿来讲不在话下。
她一拍桌子:“这是重点吗?我问你这是重点吗?!”
祈近寒被凶的一愣。
他咬了咬牙,心里偷偷翻白眼,但表面却老老实实的应承了两句。
“啊是是是,我妹天纵奇才,只要一瞬间就能打通任督二脉,化身武林奇才,体质更是强如狼人……”
“所以,你想好怎么和家里汇报你刚才的逃亡经历了吗?”
祈近寒眨了眨眼看向她,尤其是在看到祈愿瞬间愣住懵逼的表情,他还非常贴心的复述了一遍。
“就你那嘿!嗬——!飞踢一脚,力挽狂澜,又惊险万分的逃亡经历。”
祈愿:“……”
草,光想着胡编乱造,忘记还有内部审核这茬了。
祈愿:“……其实我刚才说的也不是很准确。”
祈近寒眉头一挑,几乎是瞬间带上了笑意。“啊~~?那是怎么回事,我好好奇啊!”
听着他故意拉长上挑的尾音,祈愿非常沉默的拍了拍他肩膀。
“其实是这样的,我坐着坐着车,突然想和黛青一起去小巷子里抓水母,然后就莫名其妙的避开了第一波追杀,然后在巷子里抓着抓着水母,突然就又碰到了捷尔。”
“我一看他出现在这,我就问他这么巧你也出来抓水母吗?然后我就拉着黛青一起去他家里坐客,再然后我听说了追杀这么个事,我当时就一个消息给你发过去了,然后哥你就来了。”
祈愿神情认真,表情严肃,可谓是一本正经的胡言乱语。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哥,你听懂了吗,听懂掌声,听不懂给自己几掌,好好检讨一下自己为什么这么智障。”
祈近寒微笑着:“我很像傻子吗?”
祈愿点头:“像。”
祈近寒差点没撑住头,他啧的一声,张嘴就是反驳。
祈近寒:“你懂什么?真正聪明的人都是内秀,我之前很多时候都是装傻的!”
祈愿:“那你演傻子很有一套了。”
祈愿竖起大拇指赞叹:“就像老太太脱棉裤,一套又一套。”
祈近寒沉默:“你有病。”
简直没有办法跟祈愿再沟通下去。
他干脆捂着祈愿的嘴,拖着人就开始往外走。
“闭嘴吧,我押你回东国。”
祈愿:“?”
祈愿:“唔——!”
虽然听不清字,但看她嚎的频率和表情,应该骂的很脏。
“祈近寒!你!”
祈近寒臭屁的捋了把头发:“我很帅,我知道,我帅飞了。”
祈愿:“你帅个……!”
祈近寒:“对,我是帅哥。”
祈愿:“……”
她突然之间感觉,就这么继续亡命天涯下去其实挺好的。
……
同时间,很不巧。
祈愿现在空无一人的家里,刚刚好来了一位因为信息差和时间差,而即将倒霉的熟人。
赵卿尘现在正翘着二郎腿,坐在车上往祈愿家里赶。
他初来乍到,自己家里还没人气,所以去祈愿家里蹭一宿。
正好还能看看她身边那小白脸滚蛋没有。
手指抖了抖香烟,赵卿尘随手把手机放在腿上,顺便开了免提。
瞬间,程榭那跟牛一样的声音哞的一下就吼出来了。
“我跟你说话你听没听见啊!”
赵卿尘不耐的翻了个白眼:“听见了,我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程榭:“听见你他妈不说话,你欠打吧你!你信不信我飞m国弄死你,我告诉你m国可有海!”
赵卿尘:“哦,吓死了,太子爷哥哥。”
程榭:“……呕。”
眼瞅着车子拐进转角,可本应是祈愿家的小洋楼却没有亮灯。
他嘴角本还残留着戏谑的笑。
直到眼睛定定一瞧,赵卿尘瞬间察觉出不对了。
他直起身,还没判断完,他手机却在这时候跳了个新消息出来。
他低头一看,三魂都直接跑了一个半。
赵卿尘咬牙骂了一句,马上朝司机吼:“卧槽你瞎啊,跑啊——!”
赵卿尘顶了顶牙,也顾不上和程榭扯东扯西了。
“哥们摊上事了,逃命去了。”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
车子一个急转弯,看着阴影里走出来的人影,赵卿尘愁的一个扶额。
这都什么事啊,他在京市让人撞也就算了,还整天被他妈和程榭这俩人磋磨。
好不容易跑来m国想投奔祈愿,结果这下可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邪了门了!
一想到“始作俑者”现在不知道在哪撅个屁股躲猫猫,而他却傻呵呵的蹦跶着往人家坑里跳,赵卿尘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他低着声音骂完,又忍不住感慨。
得,又没个消停日子了。
可虽然如此,他还是要多说一句:
“祈愿这人,真他妈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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