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时间未见,于霍灵而言,他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头发剪短了些,身上迷乱的气息更加浓重了。
“小灵儿怎么一见到哥哥,就着急的来兴师问罪,没有证据就怀疑是哥哥做的?”霍舟澜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那股清冽雪松气息越加的浓烈,乱人心神。
霍灵看向从不远处走来身材窈窕,穿着一身白色礼服裙的女人,轻描淡写的眼神渐渐收回,她往后退了步,拉开距离,“二哥消失两个多月时间,今天你突然出现,恰好公司又出了出事,很难不让人怀疑到你身上。”
“要是我猜错了,二哥还请见谅。”
霍舟澜懒洋洋的眼神看了她,缠绻的声音,绵绵响起:“二哥?可是我还是喜欢小灵儿喊我哥哥。”
霍灵:“…”
“哥哥,妈妈~”身后忽然响起女孩灵动的声音,几道视线看去,霍灵转过身,小雪穿着精致的洋装公主裙,跑到了霍灵身边,“妈妈你跟哥哥怎么在这里啊?我跟哥哥玩儿捉迷藏,我找了好一会都没有找到哥哥。”
霍灵身后的霍时千,有些傲娇又有些烦人的说:“你这个小粘人精,在哪里都能被你找到。”
“妈妈,这位叔叔是谁啊?”小女孩好奇的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
她没有看一眼霍舟澜,介绍说,“他是小千哥哥的叔叔。”
“哦哦,这样啊!”小家伙点了点头,她拉起霍灵的手,“妈妈,我们可以回家了吗?时间不早了,我有点困了。”
霍灵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好。”
恰好此时,也出现了京北辰的身影,身后跟着助理,他脱掉了件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温润双眸,站在不远处注视着她,他没有走上前。
霍灵对上他的眼眸相视一笑,随后跟身后的人,告了别:“二哥要是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二哥也记得早点回家。”
霍灵抱起娇软又像棉花糖一样,软绵绵的小女儿,霍时千双手揣在西装黑色小马甲的兜里,姿态闲散,往后看了眼,一句话没说,就跟着妈妈离开了。
霍灵走到京北辰身边,男人手里的西装外套交给了助理,抱起一旁的小男孩离开了这里。
男才女貌,家室更是门当户对,这甜蜜幸福的一家四口,落在霍舟澜的眼里,只觉得有些刺眼。
“少爷,夫人过来了。”克里丹提醒。
霍舟澜斜晲着眸看去时,就见一旁的宋清然站在不远处位置,眼神中带着几分淡漠,他迈着长腿离开,从宋清然面前走过,她也轻轻的更在了他身后,一起离开。
车上霍灵抱着孩子,见小雪闭着眼睛一下就在她怀里睡着了,霍时千坐在京北辰身边,玩着手里的儿童手表,跟着舅舅聊天。
舅舅已经超过十分钟没有回他消息了
唉。
消息还停留在几分钟前:舅舅你吃饭了没有啊,
小小的皱眉,大大的伤心。
舅舅是不是不爱他了。
“小千,舅舅很忙,不少总是去烦舅舅。”
霍时千低头看着手表,还在等消息,“妈妈,舅舅才不会嫌我烦呢。”
京北辰:“没想到,小千跟他的关系会这么好。小千明天叔叔带你跟小雪妹妹去舅舅家吃饭好不好?”
霍时千:“不用了,我想去的话,明天我会跟裴荀一起回舅舅家。如果这个小粘人精要跟着我的话,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带上她吧。”
京北辰回国之后,孩子上学为了方便,几个熟悉的孩子都在一个学校里上学,现在小雪跟小千还有裴荀三个人一起一个班,本来还有霍南擎那两个双胞胎,这两人跟裴荀想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祸乱程度,能抵得上一个裴荀。
一开始还在一起班,后面教他们的老师,都说教不了,一个个的去驱散离职,就让他们各自分班了。
“嗯,那叔叔替小雪,谢谢你了。也麻烦你了,照顾妹妹。”
霍时千:“唉,麻烦的女人们啊。”
霍灵怀里孩子还在睡觉,她小声呵斥了声,“小千,好好跟叔叔说话。”
“对不起,叔叔。我会好好照顾妹妹的,我是哥哥,这是我该做的事情。”说完,他看向了霍灵,挑了挑眉,“女人,你现在满意了吗?”
这幅死相,也不知道都跟谁学的。
“你啊!”
京北辰笑意很深:“没事,小千这样很好,小雪以前就不太爱说话,她开始说话时间也很迟缓,大部分是因为遗传了我的失声症,因为说话慢,以前在学校里也会被人欺负。现在有小千在身边,小雪现今已经活泼了些,也愿意多说话。”
没想到会是这样,怪不得,每次小雪说话都是慢吞吞的,情绪也很稳定。
每次被小千故意捉弄,把橡皮泥弄到她头发上,小雪都从来不哭不闹的,一个人把橡皮泥给清理干净。
就连她也喜欢跟在小千身后,被小千讨厌,也赶不走她。
霍灵的心脏彷佛陷入了一片柔软中,低头看了眼怀里这个乖宝宝,“没事,有小千在小雪会变好的。”
白玫瑰庄园。
宋清然伸手帮霍舟澜脱去身上的外套,在她面前低眉顺眼,十分的安静,“这么长时间过去,你的手段不但没有长进,反而还退步了。两个多月过去,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还止步不前,这段时间…你到底在做什么?”
“怎么这太太的位置,是打算一辈子坐下去,不舍的离开 了?”
面对这偷来凌厉的目光,宋清然怯怯的收回了手,“我根本没有机会接近裴先生,上次的事,他已经给我了警告。”
“我…不敢了。”
因为网上流传的事情,宋清然过去所有的事情,全都被拔了出来,她在上流社会这个圈子里,不说颜面尽失,如今她早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
她就算想用钱撤下那些新闻,可就算钱,也抵不过,裴湛手里的权利,再多的钱,看的也只是他的脸色。
甚至她不敢出门,听到那些风言风语。
宋清然在霍舟澜面前,跪了下来,“我确实没有忘记裴先生,可是我也明白,我与他如今早已经是天壤之别,根本没有办法走进他的心里。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他为了姜婳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妈妈已经死了,我身边也一个人都没有了。”
“我不想一错再错了。”
霍舟澜半蹲在她的面前,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左右打量着,“怎么会呢,大哥最心软了。只要你得逞了一次,他肯定不会舍得杀你,毕竟你跟了他这么多年,身体里又有周絮的一部分。他心疼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让你死?”
“这段时间,所有人过得都太安稳了。”
“我很不喜欢。”
“至于你,也不用再想了。你身上又哪一处地方,我没有看过,玩儿过。想回头跟陆远洲在一起,你以为他还会接受你吗?”
“没有人会喜欢脏东西,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人会多看你一眼。”
宋清然撞入那双冰冷刺骨,充满寒澈的双眸,身躯忍不住的发颤,她确实想退缩了,她也怕了。
“不会的,远洲哥哥说,只要我愿意,他会跟我重新开始的,我们可以去没有人的地方,回到从前一切全部重新开始。他可以为了我离婚,而且…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他也没有碰过她,那个孩子是他们收养的。”
霍舟澜低低的笑了起来,那笑声仿佛是在嘲笑她的天真,她的愚蠢,“看来你还是不明白,从一开始,做了选择,就没有回头路。”男人慢慢靠近她,如恶魔般低吟靠在她耳边缓缓响起了蛊惑的声音,“宝贝,你是第一个进入到,我世界里的女人。”
“我会让你看看我的世界,是什么样!”
霍舟澜起了身,“克里丹。”
“少爷。”克里丹神出鬼没般的出现。
“送她去她该去的地方。”
“是少爷!”
宋清然心中无比的恐慌,紧紧抓住了他的腿,“不,不要…我求求你,让我走吧。”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求求你让我离开。”
霍舟澜居高临下,冰冷的眼神,看着她如同一个死物般,嘴角勾着残忍的笑意。
宋清然被保镖拖着离开,消失在走廊尽头时,恐慌求饶的声音,渐渐变弱直至消失。
他冷漠回眸,走到酒柜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晃动着那酒杯,看着如鲜血般的液体,在月光下折射出一道迷人的色泽,闻着飘来的醇厚酒香,宛如许久没有尝到的韵味般,让他有些怀念入迷。
男人仰头亲抿了口红酒,身后落下一道被拉长的影子,望着落地窗外,被塞进车里,最后的那道绝望又害怕的眼神,不染自红的唇,透着妖孽般的弧度。
霍舟澜:“你觉得她会坚持多久?”
克里丹没有任何温度的语气,回道:“没有人能撑得过三天。”
“三天?够了!等结束后,就让陆远洲去接她,我想看看一个脏了的垃圾,他还能不能够,待她如初。不如…我们来打个赌?”霍舟澜一时间起了兴致。
“少爷,请说。”克里丹低了低头。
霍舟澜想到即将要说的话,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
孩子熟睡后,陆远洲将手中的离婚协议书交到了她的面前,他将目前手中的房子,给了她,还给了她一笔不菲,足以能够带着孩子生活下去的资金。
这份离婚协议书上,他以前签好了字。
“我们…可以不离婚吗?我们说好的,要陪她过完最后一个生日,阿笙还小,你不是说,你很喜欢阿笙吗?”
面前这个女人苦苦哀求着说。
陆远洲:“当年娶你,是为了让我家人安定。我也早跟你说过,我忘不了,我心中所爱之人。”
“清然只是一时间走错了路,现今她愿意回头,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始终都会只爱她一个人。”
“没了我,以你现在的学历,资历…足以给自己找一个更好的工作。”
果然这么多年时间,不论她怎么做,都走不到他的心里。
她也明白,她不论怎么做,永远都不能比得上她在他心里的位置。
周蝶心碎只能拿起笔,落下伤心的眼泪,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名字。
他们的相遇是四年前,陆远洲跟清然吵了一架之后,两人冷战分开了一段时间,她离开搬走之后,陆远洲就再也没有找到她的身影,以为她只是赌气离开。
陆远洲也因为赌气,她的离开,加上父母施压的压力,她才跟周蝶结了婚。
周蝶是他手中案子原告的女儿,周蝶的父亲为了讨要工程款,得罪了黑势力,被人暗自残害而死,可是警方却通报是他意外坠楼而死。
可是那些人为了杀人灭口,就把主意打到了周蝶身上,她被人盯上,在街边巷子里差点被凌辱的那天,还是陆远洲救了她。
陆远洲听到她所遭遇的一切之后,顺手接下了这个案子,为了她的安全,就将她带在了身边。
当年律所查封,消静了一段时间,陆远洲为了这个案子,重新恢复自己的职业,利用手中的人脉,短短半年时间,牵扯出了一层不为人知的强大关系网,最后案子关系打赢,革职的革职,查办的查办,当年还掀起了不少的轰动,律所重新起步,如今蒸蒸日上。
周蝶也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没有发生关系,只有相敬如宾,就连这个孩子,也是对陆家父母撒谎,说她不能生育,才去孤儿院领养来的孩子。
她以为他们的生活能够一直平淡下去。
没想到,她出现了…
“这房子是你的,我们不能要,明天我会带着囡囡重新找个地方住。”
陆远洲低着头发着消息,“你知道的,我不缺这一套房。我留给你,也是为了给你补偿,希望你们能够带着她好好的生活,我留给你的那笔钱,足以你们母女生活一辈子。”
见对方没有回消息,陆远洲心中不明出现了一丝恐慌,他起身走到书房的落地窗边,打了她的电话。
周蝶见他的心思,如今早已经不在她的身上,也没有再强求,失落伤心的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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